第十七章:往事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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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谢的话就算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我,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一定是觉得他手里的信可以改善我的心情。

    我连忙将信抢了过来,然后急急忙忙地将其拆开。信封里并没有长篇大文,而是只有一张明信片,一张上面画着我家乡的明信片。

    明信片的正面,是家乡熟悉的皂角树,粗壮的躯干得好几个大人一起合围才能勉强抱住。对于这一幕,我已经没有心情再看了,直接将明信片翻到了背面。在背面,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映入到了我的眼中。字迹十分熟悉,虽然时隔多年,但我依然可以认出,正是属于阿秀的笔迹。

    风兮:

    再见了,你不用再尝试找我了,正如当初一样。打算离开了之后我就不会轻易让你寻找到。能与你重逢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即使只有短短这么几天时间。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单独待上一段时间,做一个独立的自己。却不想还是在冥冥中重新遇见了你。

    能够再次跟你重逢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伤心。一方面,从离开你们开始,我就不再想要遇见你们了。另一方面,遇到你又让我觉得欣喜,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人能令我时时刻刻都想看到。

    对了,你还记得吗?小学时候我的梦想是做你的新娘子,如果可以的话,现在这个依然还是我的梦想,只不过它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实现了。

    风兮,你是我最想遇到却又最不想遇到的人。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只不过现在,真的是到了缘尽的时候了。再见了风兮。千万千万不要尝试找我了。

    明信片上的落款人是阿敏。

    看完明信片的内容,我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很快,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直接抓住王猛的衣服冲他咆哮了一句:“给你信的这人呢?”

    王猛没见过我这种阵势,一时之间有些懵了,不知怎么回答。一旁的姜石连忙将我拉开,我的力气自然是比不过姜石的,很快便被他拉到了一边。

    “送信的人呢?”我再次朝着王猛咆哮了一句。

    “没有人,这信是放在信箱里的。”王猛呆呆地回答。他的话音刚落,我整个人又再次冲了出去。王猛和姜石这一次似乎是猜到了会发生这种事情,跟着我的脚步一起跑了出去。

    跑到小区门口,卖早点的大爷还在摆弄着自己的早点摊子。我直接一个箭步跑到了他的身边:“大爷,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的,这么高个,长得十分漂亮。”

    我一边说着一边跟大爷比划了起来,大爷没有见过我这种阵势,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丢下大爷,直接冲上了马路,想要寻找一辆可以带我找到小敏的额车。

    来来往往的车子丝毫没有预料到我会像一个疯子一样突然冲上马路,纷纷躲避不看,一些来不及躲闪的车子更是直接朝着我冲了过来。

    眼瞅着车子就要撞上我的时候,背后突然伸出的一只手硬生生的将我拉了回来。我回头一看,拽住我的是姜石。我疯狂地想要摆脱姜石的手,想要再次冲上马路拦车。但还没来得及挣扎多久,脖颈处传来的剧痛直接将我带入了昏迷。

    过了许久,姜石这才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他并没有开口。王猛也是注意到了此刻气氛的不对,一向最爱八卦事件的他也选择了闭口不语,生怕会触怒到我。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会房间的,几乎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小敏。等到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姜石和王猛正一脸惊愕地看着我。看着眼前熟悉的两张脸孔,我知道自己一定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困扰。我刚想跟他们道谢,王猛却将我拦了下来。

    那次事件之后,阿敏便不再和我说话了,她的手背上也多了一块月牙形状的疤痕,一个由我牙齿所造成的疤痕。

    原本我已经有些忘却有关于疤痕的事情,只不过在那一晚,在昏惨惨的路灯下我看到了小敏手上的那个月牙状的疤痕,这段记忆才重新涌入到了我的脑中。

    再次看到阿敏,我还是吃了一惊。这其中不仅仅有她容貌方面的变化,更多则是她似乎完全不记得我了一样。

    跪在小区中心,一遍遍回忆起有关于阿敏的点点滴。那个一起穿过小巷子的夜晚,那顿一起吃的午餐,以及在电话里聊得如同一对对情侣一般的交谈。

    反反复复的场景不断地在我脑海里浮现,如同一幕幕电影场景一样。我实在没有想到,在重新遇见阿敏之后竟然又会重新体验一次失去,而这种失去竟然还来得这么快。

    兴许是因为听到了我的嚎叫,姜石和王猛两个人这时候终于干了过来,二人见我跪在地上痛哭,并没有劝我,选择了静静地站在一边。

    虽然从初中开始我跟阿敏之间也有过书信之间的交流,但这种交流却也在高中时候被单方面给无限期地给终止了。我有找到过阿敏的父母,但他们却也不知道阿敏到底在那里。

    据阿敏的父母所说,在一个夜里他们接到过阿敏的电话,电话里阿敏说要去一个遥远的的地方。而在此之后,他们也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阿敏了。阿敏整个人也发昂副一下子从世界上消失不见了,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阿敏的父母虽然也找了所有她曾经去过的地方,但依然一无所获。

    我虽然也想去寻找阿敏,但却因为个人方面的种种原因而没有得到实现。

    和小时候扎着马尾,露着小虎牙不同。阿敏整个人已经完完全全长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美人胚子,甚至连记忆中最为熟悉的马尾也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乌黑亮直的长发。

    阿敏似乎是完全不记得我了一样。在重新认识她的那个晚上,我曾说出过自己的姓名,但并没有得到她熟悉的回答。但即使如此,我却还是满心欢喜,毕竟就算她不认识我了,我还是能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重新进入到她的世界里面。

    阿敏自然不会同意,吵嚷着书那是属于她的一半部分。而我则是据理力争,将撕坏本子的过错全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我瘦弱的身形自然不是阿敏的对手,气急败坏的我只能使出了自己最为尖锐的武器——牙齿,在阿敏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阿敏的手立刻便被我给咬得流血了,默默承受着手上疼痛的她不甘心地将本子的后半部分丢给了我,捂着伤口直接冲出来教室。那时候的我并没有察觉到阿敏的痛苦,反而还为自己占了便宜而洋洋得意,甚至在内心中还为自己第一次暴力打击得利而沾沾自喜。

    年少的我们对于性别之间有着很大的忌惮,阿敏对我的这种好不但没有得到那时候我的认同,反而更促使我远远地疏远了她。

    阿敏的小学还没有念完,因为她父亲工作的缘故,全家一起搬离了村子,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阿敏了。

    那段争执的起因是因为一本本子,一本我和阿敏共有的一本本子。上小学的那会,物资并不是特别充裕,所以跟多时候都是一本习题本两个人一起来分。

    我和阿敏本来打算商量商量怎么将这本本子分掉,但却还是在撕开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因为力度的问题,前半部分的本子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破痕,整个前半部分基本上已经没办法再用了。

    本子是我和阿敏共同商量如何分的。当时我厚脸皮地想要本子的前半部分。阿敏负责将本子撕开,可等到她把本子撕开后我彻底傻了眼了,原本属于我的前半部分竟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破痕。我自然是不会再想要那一半已经用不了的前半部分了,不讲理地吵着要属于阿敏的后半部分。

    在新书发布会的那个晚上,昏暗的路灯下我看见了小敏手上的那块疤痕,那块像月牙一样形状的疤痕。也正是那时候,我欣喜地明白阿敏回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改了名字,为什么她好像不记得我了,但我却能肯定她一定就是阿敏。

    说起那块疤痕,我依然记得,那是在我上小学时候用牙齿在阿敏手上弄出来的。具体的过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十分清楚。

    阿敏是我的小学同学,上小学的时候她坐在我的旁边。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对这个喜欢扎着一头马尾辫的小女孩有着一丝好感。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情,更加不会明白那竟然是我幼小心灵中爱情的开端。

    上小学的时候阿敏个子十分高跷,或许是因为女生发育比较早的缘故,阿敏是整个班级里最高的一道风景,仿佛一座高塔一样。

    而那时候的我,和阿敏坐在一起则是显得十分瘦弱。如果说那时候的阿敏是白雪公主的话,那我肯定是坐在她身边的小矮人。因为身高的缘故,小学时候的我没少挨别人的欺负。而往往这时候,白雪公主一样的阿敏总是会毫不犹豫地冲出来保护我这个小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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