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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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屯子四周突然响起苍老沉闷的声音,“这里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当中,有人杀我子孙,今日你们都要在此陪葬!”

    屋内的杨铁生大惊,知道黄鼠狼又找上门了,便深沉看了一眼妻子跟儿子,转身出门大喊道:“黄皮子是俺杀的,要杀要剐冲俺来,跟村里人无关。你们已经害死了俺的兄弟徐阳,你们还想怎么样,这次你把俺也杀了,放过别人吧。”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半空,下面也陆陆续续出现更多的黄鼠狼,一个个瞪着通红的眼睛,把四周围堵得水泄不通。

    “晚了!这里的人也一样全都必须死。”

    只见那个身影嘟囔了句咒语,村庄一时之间火光四起,黄鼠狼一拥而上,见人就咬,一时之间村子仿佛成了人间炼狱,惊恐的喊叫声连连不断。

    仰铁生看着周围一个个朝夕相处的邻里街坊,被黄鼠狼生生的咬死,怒从中烧,拿起身边的柴刀就砍向它们,但黄鼠狼数量太多,加上房屋的燃烧,根本就无力抵抗。

    杨铁生退回屋里,心知今夜已是自己的死期,在孩子肚兜上留下写有名字的纸条生辰,往孩子手里塞了两块泡过米汤的面饼,便把孩子藏在屋内的地窖里。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杨铁生抱着怀中的昏迷妻子,嘴里喃喃念叨着“仰宗,俺的儿子,你要坚强的活下去。”随后被熊熊的烈火吞噬。

    隔日,天气阴沉,下着瓢泼大雨。老者路径此地,看到此地尸横遍野,狼藉一片,心下不忍,开始收敛尸体,让死者入土为安。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在一座被烧毁的废墟下,老者正动手除去废墟之物,两具被烧焦的尸体露了出来,哭声便是从尸体下传来的。

    老者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挪开尸体出现了一个地窖,他打开地窖的盖板,看着地窖中的婴儿。说也奇怪,婴儿看到老者不在啼哭,反而露出了高兴的神情。

    老者本是一隐居山林,潜修奇门异术之人,因军阀混战,妖物横行,民不聊生,修道之人有护国爱民,礼仙敬祖之根本,他决定出门云游四海,修行自身。

    雨水倾盆过后,本乌黑的天空显得苍白。翻滚的乌云变成无际的水气和雾气,似把这天地融合在了一起。随着雾气的淡去,伴随着一阵阵婴儿的哭声,只见一白衣老者胸前怀抱着婴儿,双眼微眯掐指捏算。

    半响过后,老者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露出些许精光,叹气说道:“何为命运,何为因果?可怜的孩子,在这荒山,我能与你相遇便是有缘,尔等就当我的徒弟吧。”

    “铁生啊,好棒的福气,是个小小子。”产婆满脸笑容的说道,看着躺在床上疲惫的妻子和产婆怀里的孩子,仰铁生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铁生别愣着了,快给胖小子起个名字吧。”产婆说道。

    仰铁生忙上前搀扶起妻子,痛哭到:“芬芳,芬芳!醒醒啊!”芬芳眉头皱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仰铁生抱着自己,关切的道:“铁生,你怎的哭了。”看着妻子醒来,杨铁生激动又心疼的紧紧抱着她,迟迟不愿撒手。

    “你终于醒了,可是把俺吓坏了。”仰铁生潸然泪下。想起黄鼠狼最后说的话,心里不安起来。他擦掉泪水心事重重的看着妻子道:“芬芳,你这刚醒,需要多注意休息,其他的都不要操心。”说完抱起妻子往床边走去。

    安顿好妻子后,仰铁生急忙赶往徐阳家,可为时已晚,徐阳家门口聚集了很多人,都在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仰铁生挤进徐阳家里,只见屋内狼藉一片,徐阳的母亲跟妹妹倒在血泊中,已经没有了呼吸。而徐阳也吊死在房梁上,仰铁生看到这一幕愣在那里,心如刀绞。

    只有仰铁生自己知道此事是那只成精的黄鼠狼所为。心中懊悔不已,当初真不应该让徐阳跟自己去黄坡山,都是自己害了他们一家啊,仰铁生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也丝毫没有察觉。

    仰铁生把徐阳一家厚葬后,对着中间的墓碑说道:“阳子,俺的好兄弟,都是为了俺,导致你一家遭此祸事,哥对不住你们,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给你和家人报仇。”说完仰铁生跪在徐阳一家人的墓碑前,对着徐阳一家的墓碑,磕了几个响头。

    当天晚上,仰铁生的妻子早产,三更半夜好不容易请来了接生婆。就在杨铁生心急难耐之时,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钻进了杨铁生的耳朵,杨铁生急忙冲进屋里。

    隔日清晨,窗外狂风大作,一阵飓风吹进了仰铁生的家里,屋里温度骤然下降,“芬芳”随着这阵风猛的做直了身体,四处张望,守在妻子身旁的仰铁生,也被这阵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芬芳,你醒”仰铁生口中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眼前的情形给噎了回去,只见此时的妻子表情像木偶般的呆滞,空洞的眼睛被眼白覆盖,在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映衬下,愈发的恐怖,她左边的眼角中有个血丝聚成的血色花纹。她两边的头发,参差不齐的翘着,似受尽了虐待。

    “咔咔咔”三声脆响,芬芳竟诡笑着掰断了自己的三根手指,她的笑声不似一个女人,倒像地狱恶鬼的哀怨,令人不寒而栗。

    他从跟徐阳一起出去打猎的邻居口中得知,徐阳一早出门去山上打猎,在回来的途中突然晕了过去。大伙把徐阳抬回家中,请来郎中把脉过后说是劳累过度,身体疲惫导致晕倒,吃几服药修养几日便会好。

    大家听郎中这么说,也就没怎么在意,都各自回家了,谁知等徐阳醒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目光呆滞,喜怒无常,不知抽了什么疯,从厨屋拿了把菜刀,趁母亲与妹妹不备,挥刀杀死了她们,随后自己也在客厅的房梁上自尽了。村民们都议论纷纷,不知道他们家造了什么孽,一家人死的那么惨,唉~。

    “无辜?我们一家就不是无辜的吗,我得孩儿那么小,就被你们狠心杀害,你们好狠的心啊!现在我就挖出你的心,看看你们人类的心是不是都是黑色的。”说完又像仰铁生扑来,仰铁生已无心反抗,闭上眼睛准备好了却自己一生时,突然听“芬芳”凄惨的叫了一声,只听她不甘的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芬芳”对着仰铁生咬牙切齿道:“今日杀不了你,日后定会再来找你,只是你的好兄弟就不会这么好命了。”说着,芬芳从嘴里呕出一股白烟,身体便没有了黄鼠狼的操纵,缓缓倒在了地上。

    再说仰铁生这边,芬芳服用药汤后,原本苍白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此药功效甚大,竟真有起死回生的作用,眼看妻子的伤势好转,仰铁生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呼呼呼……”

    “你也知道心痛?那日在黄坡山上,你二人可是杀的很尽兴啊。”

    “芬芳”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声音冰冷生硬。仰铁生听到“芬芳”说起昨天的事情,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问道:“你是那只逃走的黄鼠狼?”

    “没有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你的身边吧,那日你杀我夫儿,今日我就要你一家陪葬!”说着就伸手向着仰铁生抓去,仰铁生随手拿起身旁的凳子挡了一下,但“芬芳”速度快的惊人,仰铁生阻挡不及,前胸被“芬芳”抓出了三道大口子,鲜血浸湿了衣服,仰铁生捂着胸口强忍疼痛的说:“杀你夫儿是俺一个人的事,你要杀就杀俺,芬芳是无辜的。”

    仰铁生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忙制止住妻子说道:“芬芳,你这是咋了?”妻子听到仰铁生的问话,猛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可真把仰铁生吓着了,妻子对他毫无往日浓浓的爱意,有的只是愤恨与杀意,这样的眼神,让杨铁生的后背一阵阵的冒冷汗。

    芬芳玩味的看着仰铁生,轻抚着翘起的头发说道:“夫君,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的表情看我?你是在害怕吗?”仰铁生看着芬芳现在的这样子,既害怕又心痛的说道:“你到底是咋啦,不要吓俺啊。”

    黄坡山一处隐秘的峡谷,峡谷中风景秀丽,烟雾缭绕,瀑布依山而下,真乃是一块风水宝地,这里住着一只已化为人形的黄鼠狼,长得尖嘴猴腮,目露凶光,浑身充满了杀气,与其对望就犹如身坠冰窟一样寒冷。

    幸免于难的黄鼠狼,踉踉跄跄的来到洞中,拜见它们的“老祖宗”后,开始哭诉起来,说奉天屯里的人杀害了它的夫儿,希望老祖宗能替她做主,给丈夫跟儿子报仇。被尊称为“老祖宗”的黄鼠狼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杀气外泄,母黄鼠狼见到“黄二大爷”这样也瑟瑟发抖起来。

    “此事我已知晓,老夫自有安排,尔先退下吧,敢伤我子孙后代者,定会让他们全村不得安宁,我要让他们全部陪葬”!说着,一掌拍在了旁边的石桌上,刹时石桌碎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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