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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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坡山,山路陡峭,路面坑洼,实难前进,等他们气喘吁吁的到达山上时,已是黄昏,二人四处寻觅很久也没看到一只黄鼠狼,正当仰铁生心急难耐时,突然在一棵十多米高,大树根旁看到了一个洞,洞口有碗口那么大,外面被杂草与树叶掩盖着,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铁生哥,快来,这有个洞,应该是黄皮子的窝,这儿还有脚印呢”,徐阳兴奋的叫到。

    仰铁生听闻赶紧跑过去看个究竟,随后说道:“挖掘洞口太浪费时间了,洞口太小,洞穴又深,家中妻子生命危在旦夕,恐怕…”,徐阳想了下,对仰铁生说:“俺们用烟熏火攻把黄皮子逼出来”仰铁生点头应是。

    二人找来树枝树叶,堆填在洞口,仰铁生掏出洋火点燃柴堆,随着火势的燃烧,徐徐青烟开始往洞里飘去,就这样大约过去了半刻钟,洞里开始有了悉悉索索的动静,正当他们准备猎枪弓箭时,从洞里窜出三只黄鼠狼,两大一小,紧紧盯着仰铁生跟徐阳

    二人拿着武器对着它们,就在这时俩只大的黄鼠狼滋着牙,弓着背,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向他们扑来,眼看着两只黄鼠狼就要扑倒二人的脸上,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的一声,仰铁生当即射出一箭,只见那只距离二人最近的黄鼠狼身形一闪,躲过了。而另外一只黄鼠狼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被徐阳一枪射中了腹部,从半空中灾落到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活着的黄鼠狼看到同伴被打死,眼睛变得通红,再次像他们扑来,仰铁生拉开了弓,一箭射了过去,令人难以想象的一幕发生了,那只小黄鼠狼,竟奋不顾身的扑上去替它挡下了这一箭,小黄鼠狼惨嚎倒下,挣扎了几下不在动弹,仰铁生跟徐阳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都愣在了那里。

    存活的黄鼠狼看着地上已没了生机小黄鼠狼,眼睛更红了,红的好似要滴出血一样,冷冷的看着二人,“哈哈哈……好!很好!今日你们杀我夫儿,日后必会让你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这声音好似要把二人的灵魂抽离出去,凄沥而又嘶哑,说不出来的诡异,原来这只母黄鼠狼竟口吐人言,说完身形一动,不见了踪影。

    徐阳的身体像是过了电一样,瘫倒在地,仰铁生此时也是背后发凉,嘴角都在颤抖。二人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黄鼠狼消失的地方。

    半响仰铁生最先打破沉静搀扶起徐阳说道“阳子,你没事吧”

    “铁…铁生大哥,原…原来传闻是真的,黄皮子竟真成了精”徐阳颤颤巍巍说道,为了救自己的妻子跟孩子,仰铁生心里虽忐忑不安,但还是坚决的背上这一大一小两只黄鼠狼,和徐阳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下了黄坡山,向家里走去!

    二人回到家中,仰铁生开门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妻子,泪水在眼眶打转,仰头望着房顶憋了回去。徐阳看此情形拍了拍了仰铁生的肩膀:“铁生哥,俺们已经打到了黄皮子,嫂子很快就会好的。”

    “今天真是多亏有你发现,要不是你俺肯定空手而归了。”仰铁生满怀感激。

    “自家兄弟,客气个啥。”

    随即徐阳心中忽然想起一事,又让他眉头紧锁起来。仰铁生忙问道:“阳子,你这是啥表情?”

    “铁生哥,那只能口吐人言的黄皮子离开时说的话,让俺心里不太舒服,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铁生哥俺们可得多加小心啊。”

    “这事因俺而起,如果它真找上门来,俺任它惩罚,一人做事一人当,俺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让它伤害到兄弟你的。”徐阳忙说到:“铁生哥,这件事是咱俩个一起做的,是兄弟就有难同当。”

    仰铁生拍拍徐阳的肩膀眼神意味深长。

    “铁生哥那就先这样,家里还有事,俺就先走了。”

    “今天就不留你了,等你嫂子好了,咱把前院儿的那只羊宰了,再痛痛快快的喝酒吃肉。”

    徐阳应后便拜别仰铁生。

    二人来到黄坡山山脚下,仰铁生望着高耸的黄坡山跪下了,“为了我家妻儿,今天对不住你们了。”说完就猛磕了几个响头,徐阳看到这里忙拉起了仰铁生说道:“铁生哥,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也是为了嫂子跟孩子啊!”

    想到家中重伤昏迷的妻子,心里一阵刀剜,两只眼睛立刻被一层雾似的东西蒙住了,仰铁生用手使劲擦了擦眼泪,斩钉截铁对徐阳说:“进山!”

    徐阳见仰铁生手拿猎枪,背着弓箭就问道:“铁生哥你这是要去干啥?”

    “有法子救你嫂子了,我正要去黄坡山一趟。”

    “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嫂子”

    “阳子,好意俺心领了,你家还有行动不便的母亲跟年幼的妹妹需要照顾,离不开你。”铁生婉拒道。

    “俺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你有事俺不帮忙,还算是兄弟?你分明是看不起我”徐阳气愤的说道。

    仰铁生见拒绝不了,只好应了徐阳,就这样仰铁生跟徐阳一起行去了黄坡山,老者在院中看着他们的背影,嘴里喃喃道:“老天保佑,保佑这两个孩子不会有事”,说完拄着拐棍,慢慢的走出了仰铁生的家。

    就在仰铁生想的入神时传来熟悉的声音,“铁生哥不好咧!俺可找到你咧!”

    仰铁生听声看去,只见前方一个黑脸壮汉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仰铁生一愣说道:“二牛,慌个啥劲劲,你铁生哥好的很,说啥不好咧,难道你身后有只母老虎追着咬你肥屁股?”

    二牛喘着粗气说:“铁生哥别开玩笑咧,不好咧,嫂子在赶集途中被惊着的马给撞咧,被集上的人抬回来的,现在还没醒来咧,郎中正在你家瞧着咧。”

    仰铁生把老者说的法子跟徐阳说了一遍。

    徐阳听后沉思片刻说道:“铁生哥俺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仰铁生听到这里,看着床上昏迷的妻子,用袖子猛擦了两下眼泪,攥紧拳头说道:“不管多难,只要能治好俺的婆娘,俺就是下油锅又有什么畏惧”如果自己不在今天打猎,陪芬芳一起去赶集多好啊!想到此处,仰铁生夺过二牛手里的猎枪重重的把三只野鸡摔在地上,便装备好弹药,背上弓箭,转身就往门外走。

    仰铁生走出门外,这时闻讯来看望的徐阳正巧碰到准备去往黄陂山的仰铁生。徐阳是仰铁生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铁哥们,也是名猎户,此人性子直,重情重义,跟铁生可以说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那个年代要想生存下去,靠山却不吃山是不可能的,所以屯子里的汉子多半以上黄坡山打猎维持生计。仰铁生是屯子里的一名猎户,他头戴藤盔,足蹬胶靴,腰束棕绳,肩上扛着的自制土枪尾端用布条钓着刚捕获的三只野鸡,威风凛凛地走在路上,瞧那副神气,像是一位凯旋而归的将军。

    仰铁生此时正想着,今天可以给家里怀着身孕的妻子补补身子了,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经历过数不清的劫难却从未打败过他,可现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滚。仰铁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的心好像被腊月的寒风冻住了一样,却又撕心裂肺。身体像断了发条的时钟,止了迈步愣在原地。郎中看着这一切也只能叹着气离开。

    屯子里闻询赶来的街坊看着仰铁生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替他难过,劝他还是早早准备后事。铁生流着眼泪哽咽道:“不管怎么样,俺都要想办法救活她跟肚子里的娃子。”

    “其实救芬芳有一个法子,我年轻时听屯子的长辈说过,说是黄坡山上的黄皮子久居山林吃了不少山间的野物和天材地宝,便通了人性,懂得修行。只要食其血肉便有疗伤甚至起死回生的作用。”村里最为年长的老者意味深长的说道,“但他们天性狡猾多疑,实难捕捉。黄坡山上的黄皮子定是”黄二大爷”的同脉,要是猎杀必会遭到“黄二大爷的报复”更是凶险万分啊。”

    仰铁生听后一个酿跄险些摔倒,肩上的猎枪也随着身体的一颤掉落在地上,嘴里喊着“芬芳”跌跌撞撞的跑回屯子,二牛捡起猎枪追了过去。

    回到家郎中告诉仰铁生他的妻子伤势过于严重,屯子里救治条件有限,大人小孩恐怕保不住了,让他准备后事。

    一九一六年六月,民**阀之祖袁世凯因称帝不成,在郁愤中病死,北洋军阀公开分裂成许多派系,各地军阀也纷纷裂土称雄,军阀割据纷争乃至混战,自此开始了民不聊生的动乱时代。

    奉天省下的一个小屯子,居住不过百人,因地理位置偏僻,没有被战火波及。屯子后有座山,据相传是“黄二大爷”修炼时的洞府,因怕被惊扰便用仙术形成了一个大坡。什么是黄二大爷?就是懂得修炼并成了精得黄鼠狼。

    黄鼠狼是屯子里常见的,但“黄二大爷”是否存在也就无法考证了。凡是想要上山的都需越过一处大坡,由此那里的人管这山叫做黄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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