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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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束音见她打哈哈,倒也不再勉强,只调笑道:“哟,听这意思,你沈大人瞧上的还不是一个两个呢?”

    “那是那是。”沈蔚笑嘻嘻随口敷衍道。

    “那这样,不如姐姐给你个便宜,说说都瞧着有哪些个是喜欢的?要几个给你几个。”

    两人站在内城门外聊得个火热忘形,全没注意到杨慎行是何时出来的。

    晚宴散后,圣主留了杨慎行片刻,叮嘱了几句关于下月出使东宁建交之事后才放他出内城。

    他心心念念着沈蔚在等,便匆匆辞了礼赶着出来,远远却见她正在城门外与百里束音相谈甚欢,也不欲扫兴,行到距她俩四五步时便停住,哪知就听着这两人简直是越聊越不像话了。

    忍无可忍的杨慎行终于清了清嗓子:“百里大人安好。”

    百里束音闻声大惊,转头一见是杨慎行才松了心神,笑意自嘲地拍了拍脑门:“大意了大意了,若杨大人是敌方,只怕我就要血洒宫门了。”

    两人便各自执了礼,又客套的寒暄几句,这便散了。

    沈蔚偷偷打量杨慎行的神色,暗暗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方才没说什么混账话,这才如释重负地朝他展颜一笑,与他一道上了马车。

    ****

    马车一路驶回西城后,两人在巷口下了车,并肩走进巷子。

    此时已近宵禁,四下无人,巷中的青石板路面在皎洁秋月下莹莹泛着光泽,倒映着两道亲密并肩的身影徐徐向前。

    “我可听见了啊,”杨慎行神情无波地地抬眼望天,语气里却隐有不满的控诉,“方才百里大人说你要几个就给几个的,只是你还没说,究竟有哪些个是喜欢的。”他也很好奇这个答案呢,哼哼。

    她就知道,这家伙……时不时总要找机会来讨一顿哄的。

    沈蔚忍了笑,悄悄伸手牵住他,边走边侧过脑袋觑着他:“我这个人呢,整天见着好看的人就迈不了腿,动不动就两眼放光……”

    见他满眼发恼地瞪过来,沈蔚忍不住笑着轻咬了下唇,片刻后才接着道,“可其实,我一直喜欢的人,就只有那么可怜巴巴的一个啊。”

    反手振袖,将她的手收紧掌心十指相扣,略被安抚的美人终于哼了一声,神情倒是没那么闷了。

    “别以为你难得表白一次,我就不会再追问双心佩玉的下落了。”

    一听他又提双心佩玉,沈蔚只觉得头疼,立时停下脚步,为难地望着他,轻言细语道:“就说……当真是送人了。”

    她之前说得那样斩钉截铁,杨慎行竟还是以为她说双心佩玉送人了是刻意怄他的吗?

    见她神情不似作假,杨慎行心中立时闷得直发痛了:“送谁了?”

    听出他当真很在意,沈蔚有些后悔当初的冲动,却也不知该不该说,便只能羞惭地低下头,试图博取他的心软,蒙混过关。

    “骗子。”杨慎行忿忿咬牙,心中的不满渐渐堆高。

    他等了她六年。这六年里关于她的一切痕迹他全都小心翼翼地护着,连东墙上那道白痕都舍不得任它消失,她却连两人当初的定亲信物都能随手送人。她当真够狠心。

    “我怎么就骗子了?”沈蔚有些委屈地抬起脸瞪他。那时她当真是以为两人再无可能了啊。

    “说什么一直喜欢,却随手就将我的双心佩玉送人。”

    先前百里束音的话提醒了他一个事实:旁人眼中的沈蔚是尚未婚配的漂亮姑娘。

    只有他知道这姑娘是他的,别人都不知。

    真是越想越怄。

    沈蔚并不能完全理解他对信物的执着,她人都活生生在他面前了,那佩玉没了就没了嘛。

    “你够了哦,那时是你自己要还给我的!”她本就是个一冲动就要乱讲话的人,此时有些急躁,便开始口不择言翻旧账。

    杨慎行见她这副针尖对麦芒的模样,顿时也杠上了:“我还给你你就接啊?”

    “废话!若我将椒图刀还你你接不接?”她不想吵架的,只是不知怎么就管不住嘴了。

    杨慎行的面色渐渐冷凝:“除非你用它捅在我身上,否则我是不会接的。”他这话是赌气,却又隐隐算是承诺了。

    沈蔚一时心中烦乱,听不出其中深情,只觉他在搞事。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侧头不再看他。“你知道的,我就是个冲动的人。”

    “你只是没有那么在意我罢了。”

    他这句自怜自艾的苦涩轻叹叫沈蔚又急又气,忍不住开始胡说八道了:“不过是一块佩玉,你若喜欢,我明日买一箱子给你行不行?”

    她不懂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对她来说一切皆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好执念的呢?

    她浑不在意的态度叫杨慎行心中发寒,只觉自己十分悲哀:“你究竟有没有将我当回事?”

    “我不想吵架。”沈蔚绷着一脸固执,转身就走。

    怅然若失地望着她的背影,杨慎行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强忍唤住她或跟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任着心上的不安与失落渐渐凝成委屈的冰。

    其实,若她能告诉他那佩玉去了哪里,他便不会这样焦躁的。

    谁他娘的想吵架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我刚到家……

    没时间解释了,我先去吃个饭,评论见~

    爱你们么么哒

    “哪里敢嫌弃?北军是出了名的高大威猛、性子耿直,昨日那些又全是百里大人精挑细选出来的,自然个个都好,简直瞧得我眼花缭乱。”沈蔚一时有些拿不准该如何应对,只能笑着捡好话说。

    毕竟眼前这位官比她大、功勋比她厚、资历比她深、年纪还比她长,怎么算都不好当面扫了人家的友善之意。

    两人都是武官,又有从前同在绣衣卫的渊源,加之昨日合作也算愉快,便就荤素不忌地胡说八道起来。

    百里束音闻言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我无缘目睹你昨日的壮举,倒不知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好事。反正我手底下那群小崽子们昨日回来后,一提起你就都是大红脸。”

    “可冤枉死我了!”沈蔚不以为意,只是一径大笑,“都怪咱们北军兄弟个个风采出众,英姿堂堂,简直扬我国威,长脸得不得了!直惹得那位楼然小郡主非拉着我让我一个个的评品。我不过就是发自肺腑的赞美了几句罢了,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说起来,我北军的光棍未免也多了些,”百里束音忽然灵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笑觑她,“你仿佛是尚未婚配的吧?怎么样,昨日那通品鉴下来,可有中意的?”

    “这个……只怕就要多谢百里大人的好意了。”沈蔚忙不迭笑着推辞。心道如今京中这风气可真不怎么好,一言不合就拉媒。啧啧。

    百里束音笑瞪她一眼,假作不满地一手叉了腰:“怎么的?嫌弃啊?”

    百里束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笑意爽朗:“大家都是武官,搞得这样客气就没意思了。你家杨大人好大的谱,参加个国宴竟叫你这侍卫长亲自来接呢?”

    虽明知她没别的意思, 可沈蔚听着那句“你家杨大人”就不免觉得有些赧然, 却又怕多说多错, 只能硬着头皮笑。

    “今日正巧是我在杨大人跟前当值罢了。”其实今日在杨慎行跟前当值的明明是薛茂。

    况且她当时说的还是磕磕巴巴的楼然语,北军兄弟们未必能听懂。若这中间产生了什么误会,那大约就只能是她当时的眼神太过热烈了?唔,往后可要注意了。

    百里束音笑着拍拍她的肩:“不怪你,随意闲话罢了。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儿郎,被你这样一个漂亮姑娘当着面一通夸,怨不得他们招架不住。”

    两人一时皆颇多感慨,却都知有些事不宜多说,百里束音便笑着转了个轻松的话题打趣道:“哎对了,这位姑娘,听说你昨日将我派去协防的北军小兄弟们调戏了个遍呀?”

    “百里大人这可就冤枉我了,”沈蔚哈哈大笑,“昨日当着外使的面,我当真算得上是克制又收敛,绝没上手的啊!”

    等了片刻, 尚未见杨慎行,却远远见执金吾百里束音正行过来。

    “百里大人安好, ”沈蔚笑着朝百里束音执了武官礼, “昨日多谢北军兄弟协助, 今日您又奉诏进了内城, 还未来得及向您致谢呢。”

    当年东都分院的百里束音与总院的索月萝两人,算是绣衣卫女官中名声最盛的猛将。百里束音擅长以快打快,少有敌手,是常年雄踞绣衣卫个人战力排行榜前三甲的高手。

    百里束音一听这渊源,瞧着沈蔚便愈发亲切了:“嗨,你这样一说才知,咱俩竟都在傅大人手下待过呢。”

    昔年那场大变故后,许多故旧、同僚、尊敬的官长,走的走,死的死,不过几年的时间,京中官场可谓物是人非。

    百里束音也就是顺嘴寒暄, 倒也并不在意答案,只是忽地想起另一事,便笑着问了一句:“哎对了, 听说你当年在去剑南铁骑之前,曾在绣衣卫总院任职?”

    “是,那时我是总院傅大人旗下的小武卒,百里大人却是东都分院副指挥使,”沈蔚想起那段从前,忍不住唇角弯弯,“虽那时与百里大人从未谋面也无缘合作,可‘疾风百里’的鼎鼎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啊。”

    八月初八, 圣主接见楼然使团,并于当夜设国宴款待。杨慎行作为鸿胪寺卿,自也在当晚国宴作陪之列。

    因沈蔚今日不在奉诏陪宴之列, 加之今日的场合也不必她随侍护卫,杨慎行便早早软磨硬泡地与她说好, 要她戌时后便在内城的城门口等他。

    天色已近戌时, 沈蔚算着时辰也差不多了, 又见已有今夜赴宴的官员陆续自内城出来, 便下了马车往城门口迎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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