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节蒋纬国之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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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举报的是谁?”汪精卫一下子被提起了兴趣。

    汪文婴看着汪精卫,一字一顿地道:“汤恩伯。”

    “汤恩伯?”汪精卫吃惊了,“真有分量啊!汤恩伯可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

    汪文婴点点头:“汤恩伯是第2集团军司令,常年驻扎河南省,掌握着河南的军政大权,并且毗邻河南的安徽省北部也已经被他间接地控制。这封举报信…应该说这堆举报材料相当有价值,可以说是铁证如山,证明汤恩伯在坐镇河南、染指安徽的这几年内如何巧立名目地搜刮民脂民膏、损公肥私。只不过,其中还欠缺一些关键性的证据。”

    汪精卫陷入思索:“文婴,比起汤恩伯,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个举报者。此人一方面举报汤恩伯一方面不愿意透露姓名身份,同时又掌握着如此详尽的证据材料,由此可见,这个人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汪文婴点头:“我和廉政公署的几位高层已经研究过了,我们认为,这个人或这几个人应该是汤恩伯身边的人,因此可以得到这些详尽的证据材料,他们内心里不愿跟汤恩伯一起鱼肉豫皖二省百姓,败坏国法党纪,坐视汤恩伯这头军中猛虎摧毁国家根基,所以做出如此壮举,长期地潜伏在汤恩伯身边,慢慢地搜集他的罪行证据,最后交给我们廉政公署。父亲,我其实有点想不通,如今的中国应该全面地军令统一了,为什么委员长还允许汤恩伯这种人搞带有半独立性质的分封割据?”

    汪精卫笑了笑:“文婴,这你就不懂了,这正是蒋先生权术谋略的体现。中国军队现在确实可以分为几大派系,汤恩伯、胡宗南、广西的李白,还有何应钦、陈诚,这些人一方面效忠蒋先生一方面又有自己的势力,不过,你不要忘了,最大的派系是谁?蒋纬国。蒋先生想要彻底消灭军中派系,他第一个要动手的,就是他几乎无法动手的蒋纬国。蒋纬国不倒下,汤恩伯、胡宗南、李白、陈诚、何应钦等人自然就可以长存,因为蒋先生需要部下互相制衡。”

    汪文婴听得摇头:“父亲,这种政治权术太复杂了,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想专心做好我自己的事情,为国为民尽到我的绵薄之力。”

    汪精卫看着汪文婴,露出一种混合着欣慰和担忧的表情:“文婴啊,你跟蒋纬国非常像,你们都很年轻,都满腔热血、嫉恶如仇、一心为公,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一百个比不了蒋纬国的,蒋纬国实力极强、势力极大,所以他干很多事都是有足够底气的,可你却没有啊!你的廉政公署虽然也有一些武装人员,但放在军队里恐怕还凑不成一个团。文婴,父亲非常支持你的工作,也非常支持你的理想和信念,同时,父亲必须提醒你,你还年轻,经验不足,又带点年轻人的莽撞,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别被人下了套,成了别人的工具、棋子、踏脚石。”

    汪文婴心头肃然而温暖,他郑重地点点头:“谢谢父亲的指点和提醒。”

    武汉,老城区与新城区的某片结合处,一栋气势巍峨、富丽堂皇的豪宅。

    随着武汉这几年的快速发展,武汉的地价和房价可谓节节攀升,老城区对人口和社会资源的吸收程度已经接近饱和,新城区大多数处于开发状态,因此武汉此时最受达官贵人们青睐的黄金地段都是老新城区的接合处,一来可以享受交通便利,坐拥老新城区的双重惠益,二来既可避免老城区的“挤”也可避免新城区的“偏”,说白了,在老城区建房子未免让人觉得逼仄拥挤,在新城区建房子又未免让人觉得偏僻冷清,只有取两地接合处,才能达到“闹中取静”“两全其美”的最佳效果,比如这栋豪宅,高墙铁栏内,不但各栋建筑占地总面积足有一亩之广,另外还有一片占地数亩之大的花园庭院,这在老城区内显然是不可能建成的。

    一辆黑色小汽车缓缓地开到豪宅门口处停下,从车里走下来一个圆头方脸、体型富态、年过五旬的男子,此人正是国民政府财政部部长、中央银行总裁孔祥熙,他这是回到自己家。

    “父亲,你回来了?”早在门口处等着的孔令侃立刻迎上前。

    孔祥熙看了一眼孔令侃,点点头,步入庭院里,孔令侃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父子俩一边走一边交谈着。“连夫人(宋美龄)都出面了,谈得怎么样?”孔祥熙表情平静地问道。

    “妈的!那个中日杂种分明就是要把我们孔家赶尽杀绝!”孔令侃咬牙切齿。

    “他连夫人的面子都不给?”孔祥熙脸色一沉,心头也一沉。

    “他现在狂得哪里还把姨妈放在眼里?恐怕如今就连姨父都不被他当回事了!”孔令侃恨恨地道,“我上次按照父亲你的吩咐,请他吃饭,给他送女人,在他面前低声下气装孙子,想要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结果呢?这个中日杂种一方面来者不拒地拿我的好处,一方面背后却继续把我们孔家往死里整!父亲,陈先生他们已经跟我说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家的那些公司真的要撑不下去了。这个中日杂种,不但在军界里唯我独尊、横行霸道,在商界里也是翻云覆雨!还真拿他没办法不成?”

    孔祥熙一边慢慢地在花圃间散着步一边思索着,沉吟一下后,他问道:“当时,蒋经国什么态度?”

    “哼!那个‘俄罗斯儿子’跟那个中日杂种当然是一个鼻孔出气!人家兄弟俩,自然一唱一和!”孔令侃越说越恼怒,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孔令侃背后称呼蒋经国是“俄罗斯儿子”,称呼蒋纬国是“日本儿子”,眼下,他极其憎恨蒋纬国,因此称呼蒋纬国变成“中日杂种”。

    “一唱一和?”孔祥熙心头一动,“令侃,我问你,他们兄弟俩是‘兄唱弟随’还是‘弟唱兄随’?”

    “嗯?父亲,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当时是蒋经国对你们咄咄逼人、蒋纬国在旁边帮腔,还是反过来?”

    “当然是蒋纬国了!蒋经国在旁边像条应声虫似的跟着帮腔!哼!真可笑,作为哥哥,却像个马弁一样跟在弟弟屁股后面!”

    “果然是这样…”孔祥熙眼中闪烁着一丝含义不明的光泽,“令侃,蒋纬国最后对我们孔家开出了什么条件吗?”

    “那个中日杂种开出了一项狮子大开口的条件!父亲,他居然要我们交出九成的财产!他还真开得了口!他这么做分明就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往绝路上赶!他真以为我们会任他鱼肉?父亲,我们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他干了那么多脏事,屁股上那么多屎,拼起来谁怕谁!”

    “糊涂!”孔祥熙勃然变色,“你呀你,从小被我和你母亲惯坏了,把你惯得如今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蒋纬国只是靠着委员长的权势而狐假虎威吗?你知不知道他的实力有多么可怕!他左手能调动上百万军队,右手能调动十几万特工!他手下人多得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一万次!他如果要你死,能让你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你怎么跟他拼?”

    “你们被他吓破了胆,我可不怕他!”孔令侃跳起来,但明显色厉内荏、心里发虚。

    “哼!”孔祥熙冷哼一声,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报纸甩给孔令侃,“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今天的新闻!”

    孔令侃接过报纸,看清标题后立刻有点发呆。

    孔祥熙叹口气:“光是在这个星期内,军政商三界就有五个大人物被蒋纬国毫不含糊地摘掉了脑袋。上海市政府经济科科长张业区、大商人王春哲、海军后勤部运输处处长刘乃沂上校、第18军参谋长梅春华少将、第67师师长莫与硕中将。你真不知道蒋纬国的厉害手段?”

    孔令侃脑子有点发懵:“这五个人…都不简单啊!我记得,张业区是宋子文的心腹亲信,王春哲是孙科的经纪人,刘乃沂是欧阳格的人,梅春华和莫与硕都是陈诚的土木系的骨干…”

    “是,这五个人哪个没有背景?哪个没有人脉关系网?哪个没人罩着?”孔祥熙冷笑一声,“但有用吗?只要被蒋纬国抓到把柄,哪怕有大罗神仙保佑,也要人头落地!张业区,以权谋私、敲诈勒索,王春哲,哄抬物价、投机倒把,刘乃沂,倒卖军资、贪污腐败,至于梅春华和莫与硕,都犯了走私罪。陈诚的派系为什么叫‘土木系’?十一师、十八军,但是,蒋纬国杀十八军的参谋长、杀陈诚嫡系的师长,陈诚呢?屁都不敢放一个!他还义正言辞地表示坚决支持蒋纬国肃清军中蛀虫。令侃,你有陈诚厉害?陈诚看到蒋纬国,都要低头走路!”

    孔令侃愣愣地站着。

    孔祥熙摇摇头:“你太小看蒋纬国了!你不但大大地低估了他的实力和势力,还大大地低估了他的手段!我实话告诉你,现在,就连他父亲、委员长本人,都对他产生了几分忌惮。”

    “这么说,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引颈待戮?”孔令侃有些惶然。

    孔祥熙叹口气:“办法肯定是有的,但要慢慢来,并且还要下足血本。”

    “爸!”就在这时,一个女子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是孔令仪。孔令仪满脸恐惧地提裙奔跑向孔祥熙和孔令侃,似乎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她。

    “令仪,怎么了?”孔祥熙吃了一惊,急忙上前。

    孔令仪脸色苍白地一头扑进孔祥熙怀里,身体瑟瑟发抖:“爸…刚才我…我从我房间里走进客厅,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人影闪出客厅,然后消失在外面的花园里,最后又翻墙跑掉了,我以为是小偷,正要喊人,结果…结果看到客厅里圆桌上放着…放着…”她显然陷入极度的害怕和紧张,嘴唇哆嗦着说不下去了。

    “什么东西?”孔令侃听得烦躁不已,“你说清楚点!”

    几分钟后,走进客厅里的孔祥熙和孔令侃看到那个东西后,脸色一下子变得跟孔令仪一样苍白如纸,因为那是一颗中型的军用烈性炸弹,体积只有一个篮球那么大,但可以肯定,如果这颗炸弹爆炸了,孔家豪宅肯定会在霹雳火球中土崩瓦解,孔家的人也会血肉横飞一片。

    炸弹旁边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孔部长,请您放心,这颗炸弹虽然是货真价实的,但已经被拆掉了引信,不会爆炸的,不过,如果您接下来不做出正确的选择、不做出正确的事情,下次我们送给您的炸弹就可能不是被拆掉引信的了。

    “蒋纬国!肯定是蒋纬国派人干的!”孔令侃惊恐万状地大喊大叫起来,“他这是恐吓我们!想要我们老老实实地听他的话!”

    孔祥熙看着那颗被用来警告他的炸弹,脸上的肉和身上的肉一起颤抖不已。

    “匿名举报信?”汪精卫微微有点诧异,“文婴啊,据我所知,你们廉政公署在原则上是不接受匿名举报信的,你为何对这份如此重视和兴奋?”廉政公署确实不接受匿名举报信,因为发送匿名举报信的成本是很低的,任何人都可以发,其中必然会有很多人是出于恶作剧、栽赃陷害、道听途说、公报私仇等原因而发,如果廉政公署对每封匿名信都给予重视,必然浪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所以廉政公署不接受匿名举报信。

    “因为这封匿名举报信非常有分量!”汪文婴信心十足地走到办公室一个角落里,指着堆在那里的几个大纸箱,“今天凌晨四点多,一辆卡车慢速地经过廉政公署大门口,这三个大纸箱从车上滚落了下来,卡车随即加速离开,门口卫兵还以为那辆卡车是不小心丢了东西,急忙追赶呼喊,结果过去后发现这三个大纸箱上写着‘匿名举报信’,随后,我接到了报告,立刻起床赶过来。父亲,这三个大纸箱里的文件、档案、资料足有两百多斤,够分量了吧?”

    武汉,廉政公署总部。

    总专办公室里,汪文婴正在恭敬地与前来找他的汪精卫进行着交谈。汪文婴对汪精卫非常尊敬,他的满腔敬意并非只因为对方是他的父亲,而是因为父亲的高洁人格让他深深地为之折服。汪精卫对于汪文婴而言,除了父亲,还是教导他如何一心一意地为国为民的良师。可以说,除了蒋纬国,汪文婴最敬佩的人就是汪精卫,并且他就敬佩这两个人,没有第三个。

    “文婴啊,你的廉政公署接下来要低调一点,尽量不要做一些敏感的事情、触碰一些敏感的人,同时,加大人力精力,搜集越多越好的证据,明白吗?”汪精卫显得很语重心长。

    “父亲!”汪文婴急忙上前给汪精卫轻轻地拍打后背,又手忙脚乱地倒茶,脸上浮现出作为儿子的心痛,“父亲,您别太累了!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汪精卫笑着摇摇头:“文婴啊,生死有命,你我都知道,你父亲我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没必要说那些自欺欺人的话。死,不可怕,看透就好。”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种悲凉的沧桑,“三十四年前,我刺杀满清摄政王载沣,结果失败被擒,在牢中,我写下了‘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绝命诗,当时的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实际上,我确实差点儿就死了,没想到我在牢中时,辛亥革命爆发了,中国时局一夜大变,我才被袁世凯特赦出狱,侥幸地捡了一条命。说起来,这三十多年的命都是白赚的,比起那些早年为革命而四处奔走、含恨而死的同志,上天对我已经非常厚待了,我应该知足。文婴啊,你父亲我取笔名‘精卫’,个中原因,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上天多给了我三十多年的时间,我却一直碌碌无为、虚度光阴,真是惭愧啊!如今,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必须做点什么了。”他言语时目光炯炯。

    汪文婴眼眶湿润,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随即想到了什么,急忙将其用来转移话题:“父亲,公道自在人心,您的这个最后的心愿确实是有无数人支持的,这不,今天早上,有人给我们廉政公署送来了匿名举报信。”

    “甘肃省武威市古浪县十八里堡乡三沟村。”

    “贾伟,你即将接受一项对我们国家具有极其重大意义的但却需要你献出生命的任务,你…愿意吗?我们绝不勉强你,因为我们深深地知道,让别人放弃生命是一件多么违反人道、人性、人权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只需忘记你曾经来过这里,忘记曾经见过我就可以了。如果你愿意,我们能做的不多,生命是宝贵的,是无价的,对你深深地怀着愧疚和感激的我们向你庄严而郑重地承诺,在你接受这项任务后,你的家人立刻就会获得一笔五十万元法币的抚恤金,他们会得到最稳妥、最优厚的安置,另外,你的事迹也许永远都不会被公布于世,但是,你的名字会立刻以英烈的名义被永远地镌刻在英烈祠里,你的家人、你的孩子、你的同乡都会为你而感到自豪。”

    “报告长官,我愿意!”

    汪文婴笑了笑:“父亲,您想要厚积薄发,是吗?我懂。”

    汪精卫微微地笑了笑,然后脸色变得十分痛苦,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报告长官,我愿意!”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接下来,你要接受长期而严格的培训。另外,贾伟,谢谢你。”

    “二十四周岁。”

    “籍贯。”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坚决吗?你难道忘了?你接受的是一项需要你去死的任务。”

    “因为感恩。长官,请允许我啰嗦唠叨一点。我的老家武威,是一个非常贫穷的地方,从我小时候能记事开始,我就不知道吃饱饭、吃肉、穿新衣服、无忧无虑地玩耍是什么滋味,我每天看到的都是父母长辈们那一张张因为过度勤苦、营养不良而导致过早衰老、布满沟壑、写满麻木、眼神空洞的脸,实际上,往前回溯,我家、我家乡的父老乡亲世世代代都是过着这样的生活,贫穷,沉重得让人窒息的极度贫穷。有南方人说,我们西北的女人一辈子只会洗三次澡,生下来洗一次,结婚洗一次,死了洗一次。这句话并不是嘲笑我们,因为是实话,在我们那里,有的人家穷得全家只有一条裤子,谁出门就穿家里那条唯一的裤子,都穷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不仅如此,贫穷已经非常可怕了,比贫穷更可怕的是无法摆脱贫穷,活得毫无希望。我的老家不但极度的贫穷,还极度的贫瘠,土地都是不适合耕种的盐碱地,哪怕拼命地劳动,也种不出多少粮食,并且严重缺水,没有河流,很少下雨,几乎年年都会大旱,地面干裂得就像我们那里人的脸,人们就靠着村里几口随时都会干涸的、只冒出又咸又涩的苦水的水井而苦苦地维持着生存。我的家人以及我家乡的父老乡亲过的就是这种死气沉沉的生活,过了很久很久了,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注定也会是。长官,如果您去我以前的家乡,就会发现,那里死气沉沉的,空气中都是一种沉闷的压抑感,因为贫穷以及无法摆脱贫穷的绝望,人们都处于麻木的状态中,就像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地维持着根本就不是人过的生活,甚至,那根本就不是生活,只是生存,人就像沙漠里的一棵棵半死不活的枯树。但是,因为蒋纬国将军,一切都变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村长带着几个官员来到村里,又哭又笑地告诉我们,我们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了,我们全村人口都即将移居到一个叫非南的地方,那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跟我们当时住的地方相比,简直就是天堂,我们家家户户都可以在非南免费获得三十亩的土地,从此都不会再在贫穷和绝望中麻木地活下去了。肥沃的土地、新家、新生活、希望,这都是蒋纬国将军赐给我们的啊!知道这件事后,全村人都嚎啕痛哭,眼泪多得可以汇聚成我们那里下过的最大的一场雨了,所有人都拼命地大喊‘蒋纬国将军万岁’,不止我们村,整个武威市超过一半的人口都去了非南。当时那个场景…真是无法形容。坐上火车、坐上轮船、抵达非南,所有人不停地哭啊,我们那里的人原本是没有宗教信仰的,因为我们不相信世界上有神仙、佛祖、菩萨,如果有,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他们为什么一直坐视我们的苦难生活而无动于衷?但是现在,我们那里的人都有信仰了,是的,就是蒋纬国将军,我们每家每户都供奉着他的照片,甚至给他修建了生祠,我们相信他就是天神的化身。后来,我们知道了更多的蒋纬国将军的事迹,日本人打过来的时候,他率领着十万忠勇将士跟日本人在南京拼死血战,人人在战前就已经给自己挖好了坟墓,包括蒋纬国将军本人在内。他是多么的伟大!我这样卑微而渺小的人,能够向他效忠、为他去死,不仅是我极度渴望的事情,也是我的无上荣耀!更何况,我也是在向蒋纬国将军报答他的大恩大德啊!他给了我、我的家人、我家乡的父老乡亲的恩德,足够我们用这条命报答他一万次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报答他的,只有这条命而已。就连蒋纬国将军本人当初都决心为了国家而死在南京,更何况是我呢?我的这条命,能跟他相比吗?长官,我愿意!一万个愿意!”

    “真是善因善果啊!好,贾伟,我现在最后一次问你,你愿意接受这项任务吗?”

    “不要答应得这么迅速,我们希望得到你深思熟虑后的回复。你必须明白,你答应后,意味着你再也不能回头了。贾伟,我们给你一星期时间进行思考。”

    “报告长官,不需要一星期时间,我现在就可以给您回复,我愿意!”

    “姓名。”

    “贾伟。”

    “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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