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超仔细算了算，多特蒙德全市满打满算一共六十万人，整个威斯特法伦球场的南看台，日常容纳两万三千人。
还不算别的球迷。
如果，以三口之家的家庭为单位，再排除老弱病残……
几乎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多特蒙德每至少五个家庭中，就有一个是球迷。
而且，只要是多特球迷，那就几乎必定是自己的球迷。
这密度，老家村里的镇上，都没这么多人认识自己。
爽的地方在于……
在多特蒙德市，楚超已经感受到了——哥，处处有人。
即便去个超市，只要自己不戴墨镜和口罩，哪怕身边有保镖，也会有人凑上来，笑嘻嘻的要求合影。
在小区里更是。
几乎每个认出自己的人，都会过来打招呼，让人感受到一种幸福的烦恼。
这已经是近乎超级巨星的待遇了。
自己一场首秀，一场比赛进六个球的表现，已经完全征服这帮多特球迷。
……
“嘿，楚，今天马科斯生病了，由我来当你的教练，走，出发！”
“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对了，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卡尔。”
今天练车时，刚到驾校，楚超便赫然发现教练换人了，从原来那个白胖子，换成另外一个黑胖子。
卡尔看上去大概四十来岁，是那种典型的蓝领工人样子，肌肉很发达，肥肉也不少，脸色黝黑，是晒黑的，并非天赋色。
楚超看了他一眼，不由摇头笑笑。
“我猜是伱和他达成了什么约定吧？”
“该死的，你们是不是又拿我来打赌！”
这种事儿……
前两天已经发生过一次。
这群人，像是轮流买门票去动物园看大熊猫一样，竟然在私下里，以各种方式，交易自己的“驾考陪同权。”
驾校的教练，还会主动在朋友群里发消息，随时报点。
然后一群无所事事的德国佬，便会结伴而来，看自己这个新手菜鸟练车。
卡尔张开大嘴，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放心，这次绝对没有任何交易，我只是一不小心喝多了之后，他非要跟我玩拳击，然后很不凑巧的……在我的拳头之下，他受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轻伤。”
楚超：……
还真是个狠人。
拉开车门，上车。
“我们今天去哪条路线？”
这部“教练车”是宝马，手动挡，操纵感还是挺不错的，当然副驾驶有刹车。
楚超都不知道，宝马竟然还有手动挡？
了解过后才知道，只是国内的宝马没有手动挡，德国作为原产地，还是挺多的。
而且，国外对于手动挡车的印象，都是“精品车型”，反倒是和国内的“低端车型”截然不同。
俨然像是另外一种复古潮流。
不过，手动挡的车子，确实更有驾驶乐趣。
卡尔想了想：“高速？”
“嗯？”
楚超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高速路考，是路考的最后一步，自己现在还没夜考，按理来说，还没轮到这儿。
“当然，一万个确定。走吧，菜鸟，万一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这里有刹车呢。”
楚超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在我开车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踩刹车，否则很容易破坏汽车在极限状态下的油离平衡。”
听到这话，卡尔微微一愣。
旋即便露出个挑衅的笑容。
“喔喔喔喔，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开多快？”
“是否像你在球场上一样快？”
“放心，尽管开！我是教练，我允许了。”
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楚超系好安全带，打火，离合踩到底，空轰油门，等转速上了两千，便直接三挡起步，发动机嗡的一声，冒出股黑烟，车子就弹射起步，冲了过去。
这可是你说的！
献丑了！
卡尔感觉到推背感，不过他丝毫不慌，反而是发出放肆而得意的笑声。
“加速！”
“继续加速！”
“你这一脚油门，有我十分之一的水平了。”
说着便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摄，自拍，加拍楚超。
楚超：……
一路风驰电掣的开出驾校大门，穿过两条城市道路后，便直接上了高速。
德国高速不收费，连收费站都没有。
楚超也是最近这几天的练车才发现这一点，经过进一步的搜索得知，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收费高速，都在国内。
当然，可以理解。
主要是……国土面积大嘛，自豪！
整个德国的面积，也就和一个省份差不多。
而且，国内也有高速全免费的地方，比如琼岛，只是油价会高。
德国的油价，大概两欧元一升，差不多十五块，比国内贵多了。
而且，因为种种不可描述的原因，这个价格，目前还在涨。
别嫌贵。
好歹能买到。
要是在更远离资源输送管道的地方，比如英国，一些地方已经开始排队囤油了。
驾校的车，驾校的油，驾校的发动机，轰起来，完全不心疼。
刚上高速，楚超就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这部手动挡宝马车，楚超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型号，但加速性能还可以，几乎是瞬间，车速就飚上一百二。
因为是教练车的缘故，自己只能沿着右侧车道，“慢悠悠”的走。
是的，相比起高速路上其它的车，现在这个车速，当真就是慢悠悠。
“你完全可以快一点。”
“嘿，你慢得像是乌龟在爬。”
“加油啊！拿出你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哎？话说，如果你和一部汽车比赛百米，谁更快？”
卡尔在副驾驶喋喋不休的说道。
楚超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你他妈怎么不让我和飞机比呢？”
卡尔：……笑的发出猪叫声。
趁他笑着，楚超略微松了松油门后，再次踩到最底。
速度很快上到一百五。
车子一点都不飘。
这样狂野的速度，让楚超也很快感受到激情。
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段子。
据说，车速八十时，伸手出车窗外，感受到风的形状，是D。
六十时，是C。
那一百五呢？
犹豫一下，深吸口气，楚超降下驾驶位的车窗，试探着把手伸了出去。
狂野的风迎手而来……
楚超很快有了清晰的感觉……
一百五，是如来神掌！
手腕都快要被吹弯了！
“你在干嘛？”
卡尔好奇且疑惑的问道。
楚超摇头笑笑，没有回答。
在不限速高速上狂奔的感觉，当真是太爽不过，极其上头。
卡尔不断催促着加速，加速……
楚超自然而然的，不知不觉中，就把速度飙到了220以上。
然后便明显感觉动力不太够用了。
这……是极限了。
看着那一部部超过自己的车，楚超无言以对。
“这车简直就是垃圾！”
“我买了一部超级跑车，等我驾照考出来，我发誓会超过路上所有超我的车！”
卡尔惬意的枕着胳膊。
正想应承两句，忽然间脸色一变，腰杆猛地坐直，探头看着后视镜。
“法克！降速！降速！后面有部警车追上来了！”
楚超心中也是一凛。
赶紧切换到最右车道，同时均匀的把速度逐渐降下来，直到停车，打开双闪。
心中莫名有点忐忑。
“没事儿吧？”
“这不违法吧？”
楚超看向卡尔问道。
卡尔抿了抿嘴：“谁知道呢？”
警察很快开了过来，在前方停下，打开双闪，五座车上，五个警察几乎同时跳了下来。
其中领头的那个，一本正经的走到主驾驶车窗前，敲了敲窗户玻璃。
楚超摇下车窗。
和他对视一眼。
然后这人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楚超：？？？
“我就说了吧！我就说了吧！这部车肯定是楚在练车！”
他朝同事大笑说道，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楚超：“先生，你并没有超速，不过，我将会对你开出罚单，五个人，每人一个签名。”
楚超：……
神经病啊！
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们没有纪律的吗？
“你愿意为我在球场上裸奔吗？”
楚超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和笔，却并没有着急写字，而是极其严肃而庄严的问道。
像是一个神父，在询问迷途的羔羊。
交警：？？？？
错愕片刻后，他再次大笑出声。
“你认真的？”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楚，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呃，我是指那种……”
楚超摇摇头，继续强忍笑意，一本正经的逗着他：“不，这是一个仪式，有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我梦到马拉多纳告诉我，只要我能让一万个人为我球场上裸奔，他就会赐予我永不受伤的天赋。”
楚超已经想好如何应对自己“不会受伤”的问题。
足球场上，没有球员不会受伤。
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合理化解释的。
虽然，这个理由听上去也很扯，但，至少足够唬人，而且进可攻退可守。
他：！！！
看到楚超极其认真的表情和语气，他都愣住了。
感性上有点信，理性还在挣扎。
“请帮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全部球迷。拜托。”
“至于你……打个赌好不好？”
“如果我在面对拜仁慕尼黑的比赛中，能够打进三个球，并且帮助球队夺的胜利，你考虑一下？”
他：……
兴奋，且犹豫。
打败拜仁！
进三个球！
但……裸奔？
能画等号吗？
至于“交警”的身份，他完全没有考虑，更没有什么职业尊严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穿上这身衣服，是这个职业。
脱掉这身衣服，自己超速的时候，依旧会被查。
楚超没有等他回应，利索的签完五个名字，把纸递回给他，等他们让开位置后，重新发动车子，上路。
忽然间发现，卡尔这时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你又怎么了？”
卡尔忽然凑近几分，像是对着神父发誓一样，很庄重的说道：“如果你真能做到像你说的，打败拜仁，进三个球，那么……我可以。”
楚超：……
滚啊！
胸毛露出来了！
“你现在最能帮到我的，就是尽快帮我搞定驾照。”
“然后，让我把主要精力，都放在训练和比赛上。”
“真的，卡尔，如果你在三天之内能帮我搞定，我发誓，下一场比赛，我会把第一个进球奉献给你。”
卡尔激动的脸都红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他很快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各种打电话，看看是否有可以搞定这件事情的人，来快乐的py。
期间夹杂着各种脏话。
但，语气和声音，都是亢奋不已。
……
三天后。
楚超果然就拿到自己的“临时驾照”。
目前还只是一张纸，要等正式满十八周岁时，才可以换成正式驾照。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只要随车跟随一个有驾照的成年人，自己就能任意开车。
自己有保镖，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大部分时候，这一条，都是不用查的。
说实话，这事儿顺利的，楚超自己都有点诧异。
都不知道卡尔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但他就是真的搞定了。
只是多花了一千欧元而已。
这个钱，洒洒水，楚超自然是无所谓。
能花钱搞定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没有关系和人脉，你想花钱，都不知道往哪里花。
在把临时驾照交给楚超时，卡尔还对自己的“冠名版”进球，念念不忘，提醒楚超一定不能忘记。
这……
自然是毫无任何难度。
公平交易。
童叟无欺。
一个进球而已。
楚超现在觉得，或许自己在多特的“冠名版进球”，会成为这座城市的硬通货！
这种城市的足球氛围，真的是太好了。
楚超简直想给他们颁发一个“足球友好型城市”流动红旗。
妈的，老外们，一天天不干正事。
不想着如何报效国家，就想着各种找乐子。
不过，在这种环境中，自己当然如鱼得水。
就像是《三体》中那句经典台词，国内的现实引力太重了，大家都活得太累，哪怕你再厉害，也很难摆脱现实引力。
但这里，显然没有。
像是在飘。
楚超现在完全是一种“度假”的心态。
快落！
……
驾照拿到之后，自然就是……提车！
心心念念的法拉利812。
超级大玩具！
车子早就已经改装好了。
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了大黄蜂元素的全套涂装。
现在拿到驾照，楚超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要想拥有它。
这台车，在国内的售价，是六百多万，最低，还不算各种保险和手续费之类的。
不过，国外因为不含税的缘故，只用了35万欧元，差不多就可以拿下。
算下来，只用了三分之一的价格。
三倍快乐！
去提车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楚超再次遭到围观。
车行的几个女性员工，都很是激动的跑过来，非要贴贴。
贴贴的时候，还很热情的往上凑，仿佛恨不得挤进楚超身体里去。
这画面……
看得白小鹿无语，无力吐槽。
外面的妖艳贱货……好多。
其实她早就已经感受到了。
这两天，即便在小区里的时候，走在路上，都会有不少女生过来搭讪。
她们，真的很热情。
尤其是球队主席家的那个孙女，贝丝！
她几乎只要一有空，就往自己家里跑，美其名曰，要学习语言，互相交流德语和中文。
学外语！
学你妹的外语！
关键，因为她的身份，还没法说什么。
而且，她暂时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像是好朋友一样。
德国小茶茶！
气死个人！
……
忙活一大通，楚超终于办完全部手续，提到车，然后便直接走向副驾驶，拉开车门。
“走啊！”
“带你兜风去。”
白小鹿微微一愣。
“不是需要成年人陪同吗？”
她想到这条规定。
楚超也顿时愣住。
失算。
两座跑车。
副驾驶坐个陪同，女朋友坐哪儿？
“呃……”
“要不……你坐我腿上？”
楚超忽然坏笑着说道。
白小鹿：……
抿了抿嘴唇。
那你得开多快的车？
起飞啊？
……
……
……
(本章完)
但这种被围观的待遇……
啧。
德国的驾校和国内差不多，流程一样，报名，理论，上路。
只是学费更贵，大概两千欧。
考取的难度也会更大一些，平均通过率只有60%左右，最大程度上避免马路杀手。
很快，他便是发现，在驾校，自己被围观了。
作为一个新手司机，倒车的时候，几乎有二三十个人，同时在那里看着你，不断交谈，发出奇怪的笑声，当真是……压力山大。
即便自己已经把赛车技能点到五十级，算是个妥妥的老司机。
想想都腻歪。
只撩啊，不负责抱。
……
楚超已经报名，并且通过理论考试。
但，在练车的时候……
除了训练外，自己还有其它大把事儿得干呢。
最主要的便是……考驾照。
但这谁受得了啊？
一个三百多斤的大胖子，真要抱上来，足以把自己“包裹”进他的一身肥肉里。
每天的训练时间，也不超过八个小时。
对于其他球员而言，这种训练强度，已经足够把体能榨到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不过，楚超对此表示，很轻松。
赛季现在刚开始，球队比赛的节奏，还是比较缓慢的。
一周单赛。
赛后的记者会，楚超压根没去参加，从特殊通道连忙溜了。
主要是……怕球迷堵自己。
虽然，即便堵了，他们也大概率不会干别的，只会像色狼猥亵美女一样，搂搂抱抱，亲亲摸摸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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