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许沐就听到陶一然接起电话喊了一声妈，然后电话那边隐约传来几句快速而模糊的话语：“痴线……白痴仔……”
陶一然是粤省人，过去的几年大家呆在一起，许沐也能听懂一些粤语。
但是刚才电话那边传来的陶一然妈妈的声音，许沐没太听懂。
不过怎么听都是骂人的话。
陈耀星急忙拿起手机，低声说道：“先不聊了，老陶家里人来电话骂了。”
“快去吧。”
随后两边挂掉了电话。
许沐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即使是父母亲人，苦乐也未必相通。
在其他人的眼中，陶一然和陈耀星的选择，可能真的就是白痴。
放着一年几百万不干，追求自由？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陶一然那边才发来信息：“你忙自己的吧，有结果了我们会跟你说。”
许沐回复了几句，然后睡了过去。
第二天，也就是8月22号，许沐又在《你是神经病》的剧组呆了一天。
今天没他的戏份，所以他完全就是观看学习。
同时自己在心里做着记录。
比如冯全友在拍戏之前，会用走路溜达来清空自己的思维，顺便让自己先从身体姿态进入角色。
而刘望竹则是会在拍戏前自言自语，不停地修改台词，让自己快速进入角色。
一直到这天傍晚，剧组终于算是彻底杀青。
许沐正好跟着蹭了一顿饭。
明天他也就彻底结束了这边的事情。
准备一星期，实际上却工作了不到三天，但许沐觉得挺值。
因为人不多，饭也吃的比较寡淡，倒是几位老演员爱喝。
等到晚上结束饭局的时候，几人脸上都带着醉态了。
从饭店里出来之后，冷风一吹，几人都打了个哆嗦。
“小许，回去好好准备影考，我们这个电影估计一周左右就可以上映了。”陈玉堂拍着许沐的肩膀笑道。
“小许，你来。”就在这时，刘望竹招呼许沐一声，同时他往酒店门口的旁边走去。
“刘老师。”许沐跟了上去。
“明天就走了？”刘望竹问道。
昨天许沐拍完那场戏之后，老刘对他可是相当亲昵。
老刘这人，好为人师，没成想还真碰上一个听话的，自己第一天教，人家第二天就学会了。
老刘能不开心吗？
所以这两天他总想着再“指点”一下许沐，显一显自己的高人风范。
可惜一直没等到机会。
现在大家临分别了，老刘终于想到一个非常有逼格的操作。
只见他从自己身后的包里掏出来一本书，递给了许沐：“小许，送你本书，算是个念想，也是一种警戒。”
许沐接过书看了看书名：《天才向左，疯子向右》。
刘望竹咳嗽一声：“还是那个事，入戏不能太深，有的时候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能在把握住自我的同时最大程度进入角色，是天才，而完全迷失了自我，就是疯子。”
然后他拍拍那本书：“怎么样？咱这个戏也讨论了神经病和正常人，这本书应景吧。”
那表情，像是再说，快夸我。
许沐脸色一震：“刘老师，这次我真是受益匪浅，您送我这本书的深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刘望竹拍了拍许沐肩膀：“你抓紧时间把影考过了就行。”
许沐：“……”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送别几位前辈，许沐和谢琛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总算是完事啦。”谢琛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还总担心你在老戏骨们面前露怯呢。”
许沐笑道：“这趟收获太大了。”
“行，回去休息吧，我去见个朋友。”谢琛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也开始忙着社交了。
他本来就很有人脉。
回到自己屋子之后，许沐看了会儿手机，发现时间才九点多。
“看会书吧。”
他掏出了刘望竹今天送他的那本书。
《天才向左，疯子向右》。
在地球上有一本类似书名的书，叫《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许沐听过，但听说那书争议很大。
后来也就没看。
这次刘望竹送的这本书，权当是消遣了。
打开书本，许沐阅读了下去。
这本书从各个角度论证了天才和疯子的关系。
比如说，从心理学上，这本书指出天才和疯子之间有一个共同点，叫“认知抑制解除（cognitive disinhibition）”。
人的大脑在认知外界事物的时候，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而大脑有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所以普通人只会接收到一部分信息，消耗相对较少的能量。
但一部分疯子和天才，却解除了这种限制，他们看到事物的时候，会接收到大量的信息，同时他们的大脑也会有更大的负荷。
也就是说天才和疯子的大脑每天都被大量的信息轰炸，但疯子没有办法驾驭这些信息，而天才却可以。
又比如说从世俗的眼光来看，很多超越时代太大的思想家和发明家会被同时代的人认为是疯子，而只超越半步的，是天才……
这种阅读对许沐的演技几乎没有什么提升，不过倒是增长了他的思辨能力。
天才与疯子的区别在于是否可控，在于是否与时局相符。
慢慢地，许沐看完了这本书。
而就在他结束这本书的阅读的时候，脑海中的声音居然响了起来：“恭喜宿主完成《天才向左，疯子向右》的阅读。”
“奖励：作品盲盒*1。”
“欸？”许沐一下子来了精神。
“打开。”
随着他一声令下，脑海中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获得作品《天才白痴梦》。”
ps：第二章会在11点之后了。
不过他话没说完，视频那边就传来了一阵电话铃声。
“我妈的电话。”陶一然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消失在镜头里。
许沐心说你们可别折腾了，再折腾真就推出娱乐圈了。
许沐转移话题：“别说我了，你们怎么样？”
陶一然嘿嘿一笑：“还能怎么样？鱼死网破！”
陶一然呵呵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对了木头，我前两天知道了一个网站，叫司乐网，那个愚者就是司乐网上……”
他大概是还惦记着他们给愚者凑热度的人情呢。
在四大天王的群里发了条信息：“有新的进展吗？”
毕竟这哥几个是无意中拿命帮过他的。
消息发出去不到两分钟，陈耀星就给许沐打来了视频电话。
陈耀星在一旁补充：“昨天郑素梅来大闹了一场，后面来了几个高层，现在我们在等老大从西北回来，到时候可能会打官司。”
“公司肯定是会提一些条件的，不过应该负担得起。”
虽然因为宣发渠道的问题，《你是神经病》的热度还没有彻底起来，但关注许沐的人还是知道的。
陶一然：“可惜哥几个的账号都被收了，要不然高低给你宣传一下。”
因为文盲三人组的献祭，许沐获得了相当大的热度，甚至粉丝量也暴涨，但同时也出现了粉丝内讧的现象。
“慢慢来吧。”许沐退出微博，又打开了微信。
“木头，我看网上的消息，你去演神经病了？”电话一接通，陶一然先问了这个。
许沐笑道：“演一个小配角。”
陈耀星：“我看到网上的阵容了，不少老戏骨。”
电话接通，视频里陶一然和陈耀星两个脑袋挤在一个镜头里。
看来这俩人是在一块呢。
许沐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着微博里的各种评论。
一时间也哭笑不得。
这世上的事情果然阴阳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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