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心给出方向。
要是撒谎的话，林曦完全可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也是她上午给外婆的回答。
可是她没有。
“不是。”她轻轻摇头，“是感情。”
“……”秦屿手上动作停住。他想过她可能回答的很多答案。
唯一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男人下颌绷紧，面不改色的将手里的茶叶放回高处的柜子里。
柜门合上的声音与热水烧开的提示声一同响起。林曦正在出神，被这动静吓得心口猛烈的跳了一下。
“曦曦？”
“曦曦！”
外面，大伯母在催了。
林曦起身，“麻烦三哥泡茶了，我先出去了。”
“嗯。”
秦屿显然有话要问，但也知道这个场合不合适，最后克制的把嘴边的所有话一并咽了回去。
——
今天生日蛋糕，是程斯准备的。
五层的蛋糕，最上面的一层都比林曦的脸要大。
看着都不像是个蛋糕。
还是公主风。
程斯见她望着蛋糕愣神，上前搭住她的肩，邀功：“怎么样，漂亮吧？”
“……”林曦给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这还不好看？”按照程斯的审美，这个蛋糕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我买的时候可问过，他们说小姑娘现在就喜欢这个风格。”
“是。”林曦点头，这话她是赞成的。“但是，我又不是小姑娘了。”
过完这个生日，她就二十五岁了，是四舍五入不再是二十岁，而是三十岁的年纪了。
和小姑娘是真的不沾边了。
林曦这几年都不怎么过生日，顶多就是舅舅准备个礼物给她。但没有这么隆重。
加上一直没出校园，所以她这几年对自己的年龄不是很敏感。起码在她自己的认知里，她还是个学生。
“谁说的？！”她这话，程斯听了第一个表示反对，他抬起搭在她肩上的手，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下，“你不是谁是。”
“要是换做前几年，我没准还适合这个风格。”林曦笑了笑。
“好了，还是好看的。”
怎么说，也是程斯的一片心意。
“哎，刚才发生了什么了？”程斯偏头与她说着悄悄话。
外来人员不得入内，他刚刚去门口等蛋糕去了。
一回来，就发现老爷子们高兴的不行，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秦家爷爷，刚才脸上也带了些笑意。
明显是有情况的样子。
这种场合，他也不好直接问自家爷爷。他没找到林曦和秦屿，二哥还没到。只能去问白序，可白序那小子故意卖关子。
“没有。”林曦怎么可能会说。
程斯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对哥哥？”
“四哥这么聪明，自己想吧。”林曦笑着挥开他的手，去了对面。
程斯：“……”
周景珩是十分钟后才到的，“本来休假，临时有个比较重要的会，就回单位了。”
他不忘解释。
按理说，让这么多人，特别是长辈们一起等他一个晚辈，确实不合常理。
但周景珩工作比较特殊，长辈们也能谅解。毕竟他的工作，确实不好推。
不像是秦屿程斯他们能自己做主。
人到齐后，林曦被推到蛋糕前。程斯殷勤的帮她点好蜡烛，白序顺势关上灯。
在一片静谧中，林曦缓缓闭上眼睛。
十七岁的林曦当年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哥哥一切顺利，平安归来。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希望秦屿一直都在。
二十五岁的林曦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秦屿一直都在。
这是十七岁林曦的三个愿望里，唯一一个还没有实现且还能实现的愿望了。
——
最近院里实在是太热闹了，能看出来长辈们都很高兴。
借着林曦过生日的由头，白爷爷连哄带骗的开了一瓶白酒。今天林曦是主角，起身挨个敬了一杯。
起初，她没想喝那么多。
长辈们都在拦着。
但一杯白酒下肚，浑身就开始热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鬼使神差的倒了第二杯。她动作强硬，没人拦得住。
“哎呀呀。行了行了。”见她一连喝了四五杯，白爷爷吓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毕竟酒是他开的，要是林曦出点儿什么问题，他这个老头子可就成了“罪魁祸首”了啊。
“没事。”林曦咳了声，除了越来越热之外，没什么其他不适的感觉。
见她走路还很稳，秦屿默默坐了回去。
林曦敬完酒，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吃饭。她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不喜欢讲话。和对面长辈们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大伯母低声询问着，“有没有不舒服啊？”
怕她喝醉。
林曦还是摇头，“真没什么感觉。”
(本章完)
“具体是哪方面？”秦屿不是个好打发的人，其他时候不追问是给她留足空间。
“工作？”
“今年有没有什么愿望。”
他问。
除去分开的这七年，过去那些年，这样的话他每年都会问一遍。
林曦顿了顿，说：“今年的愿望，要保密。”
上午外婆问她的时候，她还没有想好。
现在，她大概有一个准确地目标了。
热水还没烧开。
林曦垂着头，望着不断上升的温度数字发呆。
秦屿还没走，在柜子里挑选着茶叶。老爷子们嘴挑，刚才那壶茶不太行，要换一下。
之前他问起来时，林曦不和他客气，他也会一一帮她实现。
但是现在……
“没事，我先留意着。要是没有的话，那就再说。”她对这些不太懂，回头还是要托人打听一下才行。
秦屿随她去了。
长辈们看到这一幕后浮想联翩，其实联想到的内容也不完全只是想象。
秦屿的手串送给她是事实，她先前喜欢他是事实，他对自己也有过同样的想法，也是事实。
“……”
林曦咳了声，“不是。我是想说，改天我去找一串差不多的给你吧。”
“不用。”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林曦想了想，开口说：“三哥，这个……”
男人取了些茶叶出来，轻声打断她的话：“要是想把手串还回来，那你没必要开这个口了。”
“……”
秦屿一句话，堵得林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也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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