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见识过太多。
巨兽尸体清理掉后。
两台机甲继续启程。
罗阎开启着‘真如之眼’，看到流淌于空间中的一道道‘暗河’。
这些黑色气体状的光芒全朝着一个方向流淌。
不知道要归往何方。
走了一阵。
突然后面传来枪声。
罗阎两人停下。
转过身。
在机甲灯光的照耀下。
黑暗中有台机甲正朝这边奔来。
正是前不久才离去的杨光！
罗阎眼睛微微合了下。
他竟然还敢回来！
这时，那台青阳市的机甲使用外放广播，传出了杨光的声音。
“两位等等我！”
“我跟你们一块走。”
话音末落。
驾驶室里。
雷达报警。
在扫描区域的边缘处，在杨光的后面，出现一个个巨兽信号。
数量之多。
远超方才。
罗阎顿时明白。
杨光是遇上兽群，才不得以又跑了回来。
这时。
有头巨兽猛地冲上，爆发异芒，从头上独眼激射出一道红色流光。
打横一扫。
扫中了杨光那台机甲的左腿。
轰！
机甲左腿猛地爆炸，一段腿部飞了出去，零件洒落一地。
杨光的机甲立刻失去平衡，摔到了地上。
他回头看了眼，然后朝前面的‘白龙’抬起手叫道：“两位，看在大家都是机甲师的份上，救救我吧。”
“我知道错了！”
“我刚才不应该抛下你们独自离开。”
“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杨光大呼小叫。
罗阎置若罔闻。
‘白龙’转身头也不回地奔跑起来。
丝毫没有回去营救的打算。
背叛。
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当杨光悄悄离开的时候。
就已经决定。
罗阎不可能再相信他。
林薇也没有停留。
‘红蛾’动作轻盈，追在罗阎身后，片刻不到，两台机甲就消失在黑暗里。
驾驶室里。
透过全景视窗，看见罗阎两人不顾自己而去。
杨光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对狗男女，见死不救！”
“你们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他一边骂，一边慌张地转过身。
用机甲仅剩的一条手臂，举起步枪，胡乱攻击。
巨兽涌来。
一头狸力狠狠撞在机甲上。
杨光惨叫一声。
在共感系统的途径下，只觉肚子都要给撞烂了。
机甲飞了起来。
没等落下。
却被一头蛊雕捉住，带往上空，再砸进了一栋大楼里。
驾驶室中，杨光身体摇晃不已。
他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却见全景视窗外贴着一张山羊脸。
饕餮！
这头巨兽的脸上长满了疱疹，那里面一只只付丧鬼清晰可见。
接着饕餮一拳砸在了全景视窗上。
全景视窗立刻出现了裂痕。
饕餮疯狂拳击。
杨光喘息着，心跳加速，思绪混乱。
他本能地解开座椅上的安全带。
摘掉头盔。
扯掉连接着驾驶服的神经元连线。
摇摇晃晃向出口走去。
就在这时。
后面响起轰隆大响。
全景视窗被饕餮一拳砸碎，冲击波夹带着碎片喷进了驾驶室里。
大大小小的碎片撞在杨光的背上。
撞得他飞了出去，吐血三升。
他抬起头。
仍不死心。
爬向大门。
突然驾驶室里一暗。
杨光回过头。
便见饕餮的手伸了进来。
朝他捉来。
“不！”
“不要过来！”
杨光抽出一把自动手枪。
朝着饕餮的大手连连开火。
但那只大手，始终拍了下来。
砰！
整个驾驶室变形。
等饕餮把手抽出去时。
变形的驾驶室里，已经看不到杨光。
或者说。
他到处都是！
*
*
*
当看到‘白龙’停下来时。
林薇也停止行动。
这里已经看不到城市的建筑。
但在四周，有许多如同蛛网般遍布空间的神经网络。
它们表面粘稠，粗细不一。
有些暴露出青黑色的血管，有的则长着眼珠或牙齿。
地面也不再是那种柔软的基质。
而是遍布着诸多血管和神经的血肉。
在这血肉大地上，有许多付丧鬼，但这些东西似乎都失去了生命。
全部呈现着钙化的状态，它们保持着爬行的姿态，身体与地面接触的部分，粘连着血肉或神经。
但有一点是相同的。
所有付丧鬼面朝罗阎两人，似乎是从同一个地方爬出来。
在罗阎的‘真如之眼’视野中。
他清楚地看到，空间中那些‘暗河’在这里‘同流合污’。
化成一道如同山洪般巨大的黑色‘瀑布’，奔腾落入了前方一片深渊里。
“小心点。”
罗阎提醒，然后控制‘白龙’往前而去。
机甲行走间，无数付丧鬼被踩成了粉末。
‘红蛾’紧随其后，来到了那深渊的边缘处。
罗阎眨了下眼睛，解除‘真如之眼’。
借助机甲的灯光。
他才发现。
前方是个巨大的空洞。
从这个空洞往下看。
下面黑漆漆一片。
不知道底部有什么。
而在灯光范围里，能够看到的，全是往上攀爬，但又钙化的付丧鬼。
“难道说，这下面是‘命门’所在？”
林薇也看清下方的事物，不由轻呼起来。
“否则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付丧鬼从下面爬上来。”
“命门是丧门煞的‘核心’，也是‘起源’，是这片空间万事万物的起点与终点。”
“或许，我们该下去看看。”
罗阎也有同感。
就在这时。
下面无底洞中，在一些付丧鬼后面，突然有影子闪过。
对于这种行径。
罗阎不觉意外。
其实这些变异巨兽不是太难对付。
它们虽然能够使用原本的能力，但身体结构都较为脆弱，只要从它们的关节处进行破坏，往往能够瘫痪它们的行动力。
再向头部这样的重要部位进行攻击，便能够收割它们。
倒是不难处理。
‘红蛾’在焚烧尸体时。
罗阎发现，杨光已经不知去向。
直奔一头狸力的脑袋。
‘红蛾’则抬起双手，从掌心喷出火焰，协助‘白龙’压制巨兽活动。
杨光在驾驶室里，透过全景视窗看着罗阎两人战斗。
因此。
只要数量不是很多。
花了一刻钟的时间。
罗阎两人干掉了这几头变异巨兽。
‘白龙’更换了个弹匣后，就主动攻击。
子弹划过空气，摩擦生热，在昏暗的空间中划出一道道明亮的火线。
这台来自青阳市的机甲静悄悄地往后退。
片刻之后。
就离开了公园，掉头朝罗阎他们来时的方向奔去。
他哼了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既然你们不肯听从我的指挥，那大家就在这里散伙好了。”
巨兽出现。
合共四头。
全是被付丧鬼寄生的变异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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