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首先就是张大海在最近半年内联络了一大批风水先生，至少十个，不只有国内的，甚至有国外的，不过宝岛来的那个被老板你杀了。”
“都在泉城了？”
“嗯，最早的半年前就到了，宝岛的武志洋是来得最晚的那个。”
“还有吗？”
张超越犹豫几秒钟点点头：“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
“张大海的目的，我怀疑张大海纠结这么多风水先生是想动泉城的风水。”
韩景阳笑了：“动泉城的风水？你知道泉城的风水有多大吗？这么大的天然风水局，没有举国之力根本动不了。”
张超越点头又摇头：“我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没少跟这些人打交道，基本常识还是懂的，但张大海这次不走寻常路，他不会大搞基建，而是用风水动风水，据说会用到很多法器来布阵，十多个高明的风水先生同时发力，效果比传统的大工程丝毫不差，而且更隐蔽。”
“这倒也是，”韩景阳微微点头，心情却挺沉重。
一，张超越说的这些话是可以说得通的，理论上可行的那种。
二，不管张大海能不能把这事儿做成，野心都极大，同样对泉城的影响也极大，而且这种影响大概率是负面的。
三，这么大事儿，张大海动员的人手绝对不止区区十个风水先生，像张超越这种高手只会有更多，另外肯定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人手，包括普通人。
这三点，对泉城、对泉城的普通人而言都是灾难。
甚至对泉城的玄学界、修行界甚至武林江湖而言也是灾难。
所以，这绝对不是什么有趣的江湖故事，而是一场人为制造的、即将爆发的灾难。
但只有这些消息还不够。
需要更精确的。
韩景阳继续盯着张超越。
张超越则苦笑：“老板，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就这也是非常非常小心才打探到的，以张大海的谨慎程度，我能打探到这些消息，难度堪比从金刚山偷走金大胖的大幅画像，再详细的真打探不到。”
韩景阳故意露出怀疑的神色：“是吗？”
“我都到这一步了，还有帮张大海隐瞒的必要？”
“呵呵，你未必要帮张大海隐瞒，你完全可以为了你自己隐瞒，把那些消息当做跟我讨价还价的本钱。”
“没有没有，真没有，”张超越的脸快成了苦瓜：“老板，以前我可能还有那么点心思，可现在，哪敢来着？你这么高深莫测，我连几岁尿床的事儿都不敢隐瞒。”
韩景阳当然不信这话，但也没再穷追不舍。
能挖出更多消息自然是好的。
挖不出来，也不强求。
目前掌握的这些信息已经勉强够用。
所以随手又掏出一个小玉器扔给张超越：“这个给你，这是防御类的法器，可以帮你抵消一定的玄学层面的攻击。”
张超越的眼珠子瞬间瞪老大，欣喜欲狂：“真的？”
韩景阳摆摆手：“行了，赶紧出发，别等张大海反应过来。”
“谢谢老板，老板，随时听从你的召唤。”
“去吧。”
“好的老板，老板再见。”
“千万小心张大海，那种人睚眦必报手眼通天。”
“老板放心，跟张大海正面对抗我毫无胜算，但带着家人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却不成问题。”
“去吧。”
张超越不再犹豫，行礼，转身就走，并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等张超越离开，施小雅才小声问：“老公，真让他走啊？”
“怎么了？”
“大战在即，这人实力不错，就这么让他离开，有点可惜。”
“这种不稳定因素，实力越强越不能留。”
“不稳定？”
“当然，你真以为他投靠了咱们？”
“难道……是张大海的苦肉计？”
“那倒不至于，但这种人毫无立场和义气可言，眼里只有利益，谁给的多他就跟着谁干。”
“那不更好控制？咱们法器多，随随便便给几件都是张大海跟不起的高价。”
“有职业操守的雇佣兵是这样的，收了钱多一方的钱就会帮雇主把事儿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张超越这种人，会两头收钱，会应付差事，会首鼠两端。”
施小雅这才恍然：“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用他，也没打算相信他。”
韩景阳微笑：“对，根本不给他首鼠两端的机会，先让他交投名状，再用便宜货打发他，然后让他跑远远的，然后，这个难题就成了张大海的。”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现在只对张大海的反应感兴趣。”
“你发现了什么？”
“不是很多，零零碎碎的，但整合起来就很惊人了。”
“哦？有点意思，你知道多少？”
“一点点，在外人眼里，这信息可能一文不值，但对老板你而言却不一样。”
“你说，具体价值我会自行判断。”
“他说，张大海这辈子都别想得到那件至宝。”
韩景阳听完，挑眉：“这算什么重要信息？”
张超越连忙陪着笑脸道：“这只是个开始，我本来没太当回事儿，可回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连张大海都心心念念的至宝，那得是什么样的宝贝啊，所以我就开始小心留意张大海手底下那些人的行动。”
这种行为是啥？
是留后路。
在张大海那儿留后路。
“诶，好好，”张超越低声道：“我半个月前接了一个活儿，去湘省杀一个风水先生，任务不难，到地方，找到人，三秒钟完成任务，都没出剑，不过那个风水先生临死前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所以，韩景阳很满意，点点头：“说吧，信息足够重要，法器有的是。”
张超越轻咳一声，凑到韩景阳身边强压兴奋道：“这个信息跟张大海正在谋划的事情有关。”
不过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不是粗鄙武夫那么简单。
要是没有刚才这一番话，姓张的绝对不会说什么重要情报。
但现在，在法器的诱惑下，终于舍得交代更重要的信息了。
这可是姓张的主动交代，而不是逼问审问，性质不同。
主动交代张大海相关的重要信息，显然是真正的自断后路。
虽然这姓张的亲手击杀阿期，背叛张大海已成定局，但这些混江湖的都是能屈能伸的主儿，只要有机会还是可以勾搭在一起的。
姓张的一定存着这样的心思。
韩景阳笑了。
一说看表现奖励法器，姓张的就有重要情报要说。
真不知道该算姓张的识趣，还是算姓张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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