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亮看着一众老油条，心中暗想：先用你们这些人试探一下，若是没问题，我再换自己的人上去。
对于这些第一时间下注的赌徒，司马亮并没有太多好感。他并不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和为人，但看到这些人附和的样子。他也能猜到一些了。
“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你们暂时去忙吧。想来你们初来燕城，应该有不少东西要处理。我这边想和姐夫单独聊聊。”
赵宇看了一下身后的人。见没有人有想法，他行礼回复。
“暂时没有了。那我们先告退了。”
“不送了。”
一大群人陆陆续续离开了。
很快，诺达的书房内，只剩下司马亮和杨昱了。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走到杨昱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姐夫啊。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但正如你所说啊，上升到这种层面的权利，不能被情绪所困。”
“没事的王爷，下官能理解。不会被情绪所影响。如果真的无法自控，也会老实引退。”杨昱目光坚定。
经历老父突然死亡，杨昱成长了很多。他不再像之前那么犹豫不决。而是更敢说出，做出心中所想之事。
“那就好啊。以后江南地区，就要靠你我来平定了。”司马亮再度拍了拍杨昱的肩膀。
两个悲伤的人，抗下了沉重的权利负担。
举国同丧，新皇登基，吸引走了所有关注。致使南湖浮尸案，燕地谣言和崎国盐船案在原定安排下，不了了之。
眼下司马亮接下任命后，只有两件事要处理。一是，接收原先宁王的属地，二是，准备来年的朝堂科举改制。剩下的事，只能根据获得的信息，再做安排了。
吃完午饭，司马亮来到书房，躺在了躺椅上。自从那天做完噩梦，他就害怕再做噩梦，从而影响到枕边人。
“不出意外的话，我和东方舒的婚事，很可能会告吹。二哥那么聪明，肯定知道对方的算盘。那样的话，有好有坏吧。” 想到那个占有欲很强的崎国公主，司马亮既庆幸又失落。
毕竟对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但也是个烫手山芋。
“对了，码头还藏着个崎国的官员。现在太子没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了。送回去吧，顺便从东方舒那边了解点信息。下午，出去转转吧。了解一下民间的风声。不知道民众怎么看，二哥这次夺位的。”
司马亮站起身，拿起披风系上。然后走出了书房。
走到前厅，司马亮就碰到了，风尘仆仆的小三子。
小三子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厚厚的外衣上，都是风霜吹过的痕迹。一双通红的眼睛，尽是疲惫。
司马亮抓住小三子的肩膀询问起来。
“回来了？有消息了吗？”
小三子稍稍缓了一下。
“有，赵公公死了。林公公拒绝了求见。刘公子建议暂时别调查了。一些宫里的旧人，说是陛下的遗体，双唇发黑，估计是中毒。……”
小三子说了一大堆，关于中都和宫内的信息。虽说这些信息大多无法确证，但也能了解到一些蛛丝马迹。
司马亮听到这些，暂时放开了小三子。他目光闪烁，思索起这些信息的关键。
赵公公死了？父皇的死，就在他离开不久后。这会不会有些关联？
小林子拒绝求见？避嫌吗？还是说他想藏什么？
刘一帆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父皇是中毒死的，可饮食都是重点管控的。伺候十几年几十年的老宫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还有为什么是在让二哥召回的时间点，毒害父皇。
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让司马亮很是难受。他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可现在中都和皇宫都在经历动荡，他确实不好再掺和了。不然，很容易被抓住把柄，伺机攻击。
司马亮看了一眼精疲力竭的小三子，然后愧疚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行吧。我知道了。这一来一回，又冷又累的，你暂且休息半天吧。国丧的开始时间是后天，我已经叫人准备了。你不用担心。”
“是王爷。小三子行礼答应。
吩咐完小三子，司马亮转身离开。
“王爷，日后仰仗您了。”
……
当然，还有摇摆的墙头草。一边祝贺二皇子登记，一边暗中和司马亮勾搭。
这三种人，有用，但难堪大用。
“对了，今天二哥登基。赵宇你怎么不去啊，是不打算回去了吧吗？”司马亮问。
“这样也好，正巧没什么人用。你们暂且留在燕城吧。后续，我会把你们分派到江南各地。”
“谢，王爷。”
“感谢王爷重用。”
“这样最稳妥啊。”
……
司马亮看了看赵宇，然后看向杨昱。
赵宇面露难色，纠结了一番。
“中都内，时不时有熟人消失，太可怕了。在下，此前和二皇子有过过节。加上一朝天子一朝臣，在下留在中都也不会被重用了，自然来燕城。身后的这些同僚，也是一样的想法。”赵宇指了指身后的一些人。
两头下注？还是说没得选？
司马亮清楚这些人，绝大部分怕被二皇子清算，所以给自己找条后路。只有极少部分，是忠于太子，想报复二皇子，所以才投效司马亮。
“王爷和驸马说的很对。细思之下，确实有很多纰漏。最主要手上没兵，确实不好起势。暂且接下任命，然后在徐徐图之吧。”
“没错。”
“王爷，这是投名之人。大部分都是前太子那边的人，虽说不能全信，但不少还有点用。”
“倒挺快啊。”
司马亮稍稍翻了翻。他知道这些人会见风使舵，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就接下任命吧。”
商量完圣旨任命之事，赵宇递上几张信纸。
“姐夫，补充的是。在场的还有别的看法吗？”司马亮问。
稍显昏暗的书房内，除司马亮以外，每个人都沉着脸仔细思索着。
安静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赵宇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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