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以爱的乐章为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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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垃圾都是垃圾,钓鱼老什么都能钓到,但是就是钓不到鱼,不空军更加频繁的甩杆,钓着钓着已然忘我,狂舞是一种姿态,是一种灵魂的共鸣,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我舍弃了一切,家庭,子女,工作,社会与人生,是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的!当然是的,我得到了,没有负担,我只为自己而活,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命运,我心余下的只有感恩,只有满足,心中的幸福是如此简单。

    救死扶伤游刃有余地在狂舞的风暴中驰骋,身体后背堆积的囊肿肉块甩动着肉浪,每一次旋转跳跃都颤爆出大量细微息肉,就像是背负着一个蘑孤在散布孢子。

    救死扶伤很是适应了这种状态,精神与肉体在趋于一致,怪异的污染血肉不再是累赘,在灵魂层面被承认为原本就该如此,力量在提升,情绪在高亢,救死扶伤发现自己在成为一步一步地朝黄金躯体进化,不论是肉体还是灵魂,狂舞是一个精粹的过程,体内的杂质被接纳,融为一体并开发出新的肢体器官,美妙的状态,无与伦比的幸福。

    没有什么比这种状态更好的了,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刻,身为人的过去被提纯,被舍弃,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都在沸腾,在这次狂舞之后,细胞们知道自己将不是普通的细胞,而是上位者的细胞!

    救死扶伤的形态开始改变,身体背后的囊肿物如同火山喷出的细微息肉组成了新的身体,而原先身体变得干瘪,骨头的钙质流失、血液被蒸发、碳氮物质裂解,大脑意识在转移,全部都随着喷发变成细密的息肉云雾体。

    云雾密密麻麻的像是飞聚的蚊蚋,随着狂暴的气流与激荡的能量一同起舞,蚊蚋群欢呼雀跃,发出无数细微而又真切的呼喊,化整为零,共鸣着福音。

    【爱的传道书】又翻了一页,光芒绽放,到处都是圣洁的气息,小天使们卖力地吹奏乐器,乐器的音波在激荡着空气,让空气的层流密度变得不均匀,形成一圈一圈的扩散扭曲,并折射着圣光,场景更加恢宏浩大,神圣气势在攀升着,会场要进入巅峰。

    【篇章·爱之舞,第三乐章——怒放奔腾的光】

    奥尼托巴看到两个狂舞者变成了怪异的不成形模样,然后又看着自己的女王菲菲尔,奥尼巴托激荡魔力大声吼叫着,想要让菲菲尔不要再跳了,再跳下去整个人都会变成什么鬼东西。不能再等下去了,奥尼托巴冲进了狂舞的范围内。

    汹涌激荡的能量冲刷奥尼托巴,瞬间将奥尼托巴身体的薄弱处给击碎,下半身的骸骨身躯寸寸断裂,炸出了漫天的骨灰。

    奥尼托巴的骸骨身躯由众多的魔物构成,拥有着离散的意识,但是被奥尼托巴的独角兽意识所统合,这炸裂成骨灰后离散意识如同大妈们放生的鱼虾鳖蟹进入河水中,纷纷暴毙而亡翻起了肚皮。

    奥尼托巴的领域无法维持,作为死骸的部分消亡了,只剩下代表着净化与圣洁的独角兽部分,但是奥尼托巴早已有死的觉悟,不管不顾地将力量汇聚到独角上,极致的白光在独角上浓缩起来,就像是一根纯白色的激光棒。

    奥尼托巴要做的是……破坏这个仪式!

    仪式主体由三部分组成,一个是【爱的传道书】,第二是薄纱肉团,然后才是狂舞的参与者,奥尼托巴的身体在这个仪式里正在逐步剥离风化,崩坏的位置从骸骨丢失的创面开始,一点一点的,一层一层的,生机断绝,碳粉纷飞,机会只有一次。

    奥尼托巴决定击毁【爱的传道书】,然后看到了传道书上面的画面,那是自己长出了健全的四肢,背后有着翅膀,用独角顶破了光,正在扬蹄嘶吼。

    于是奥尼托巴决定不击毁这传道书,转而将目标对准了传道书上漂浮着的薄纱肉团,这肉团就像是祭品,是这仪式的祭品!

    “啡啡啡!”奥尼托巴只剩下两只前蹄,奋力一跃,用力踩踏空气绽放光芒,然后蹄子碎裂掉了,只剩下马脖子和带角马头划出了弧线冲向了薄纱肉团。

    奥尼托巴脖子用力,扬起扭转,在空中蓄力,将自身剩下的力量全部汇聚,在到达薄纱肉团时,用最大的速度甩头!激光剑一样的独角插进了肉团中,扎入口喷出大量的光斑,奥尼托巴的马头皮肤被光斑烧蚀,变成骨头,骨头开始风化成渣,只剩下发光的独角。

    接着独角在剧烈的绽放中结晶化,冰裂化,粉碎消散,组成物质的奥尼巴托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留下独角汇聚的光扎进了薄纱肉团,肉团覆盖了这团光。

    仪式中菲菲尔的舞步错乱了,风乱了,叶刃割伤了自己,灵魂受到了冲击,但是菲菲尔很快调整了回来,继续忘我地狂舞,身为女王的这段经历让自我的精神得到了成长,人生本来就是孤独的,个体的轨迹在一个时间段交叠在一起,但是终将会分离,孤独是正常的,王者的路是没有陪伴的,路阻且长,宽度只容得一人通行,剩下的都是踏脚石,是为了让自己踩在脚下成就王之位格的工具,自然如此,没有什么可以悲伤。

    但是为什么泪水会流个不停?

    战场的激烈战况在波及,附属的白银阶巅峰造成的破坏力让这整个半位面都感受到了震撼,以【爱的传道书】为中心,方圆十公里内是仪式核心区,5个白银阶巅峰生命体造成的破坏力相互共鸣,足以毁灭这一方地界。

    阿郎变成了婴儿聚合体嘶吼着无声的音波,音波在诉说着悲伤,听到的个体会由衷地驱使自己自我了断;

    救死扶伤的本体变成了干尸,被息肉云雾团团团包裹着,每一粒息肉都有着救死扶伤的独立意识;

    不空军变成了人竿合一,每一次摆动手指、扭动身体,踩踏行动,甚至呼吸和转动眼球都会射出鱼线,从不知道哪里钓出渔获,这些渔获可以是某个魔物,某个道具,某个魔力聚合物,也可以是心所珍视的东西,甚至七情六欲,理想、梦想、执念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钓出来;

    菲菲尔变成了风暴,叶刃细碎切割又被治愈,大气在随菲菲尔呼吸的律动下波澜起伏,狂风在生命体体内骤起,荡气回肠并自我切割又被治愈;

    奥尼托巴消失了,但是留下的余波成为了仪式的一部分,净化与死气流转起来,仪式的规模开始扩大……

    核心区之外百公里内的元素在躁动着,涌入了仪式中,而仪式的外围甚至波及到了上千公里外,气压在下降,空气被抽走,元素浓度在降低,这整一个就如同超级台风。

    不空军与钓竿融合为一体,身体的每一部分,每一寸皮肤,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连同毛发连同呼吸,完全融合,人竿合一,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在垂钓,都是在抛竿,目之所见之处都是钓点,世间万物尽可做料饵。

    婴儿的悲鸣是什么?是一个新的钓点,手指了过去,线抛入,正中,起杆,钓到了渴望,钓到了祈求,钓到了希冀,钓到了希望有人爱我的心愿。

    然后站在米十字上的阿郎爆开了,从体内钻出了上千个实体的阿郎,大大小小,有幼儿时期的,有孩童时期的,有青年时期的,有打工仔时期的,有开拓者时期的,这些是阿郎从出生到现在的被自己扼杀的自我,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身份。

    这孩子一看就是做贼的料,小时偷针,长大了就是杀人狂!这孩子学习这么好,一定是作弊的!这家伙居然敢给xxx写情书,也不撒泡尿照照!是兄弟吗?是兄弟还让我还钱!?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没看到我欠了一屁股债吗!?你堂哥撞死了人,他喝酒了,警安来人问的话你就说是你开的车。没事,有保险,最多关两年就出来……

    这些被扼杀的自我只有头颅和脖子,没有身体,然后突然的自我冲了出来,在飞舞,在盘旋,在呐喊,组成了如同海里沙丁鱼群一样的巨物形态。

    菲菲尔绽放了狂风与叶刃,治愈之力温柔的覆盖,这是对这个悲鸣的婴儿的由衷的赞赏,这婴儿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角色,自己也不能落后,但是这个婴儿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在哭?

    婴儿是要哭的,是要哭的呢,是因为悲伤吗?

    菲菲尔不知不觉流泪了,在神经极度紧绷下狂舞而落泪,这眼泪是为何而流?菲菲尔不去思考,也没法思考,力量要绽放再绽放,直到攀上那最高的巅峰。

    奥尼托巴不知怎么办,只能激荡魔力,最大程度的释放自己的领域,净化与死气的领域覆盖出去,瞬间被四人的纠缠态余波给撕碎,连转化的机会都没有。

    奥尼托巴不甘心,更加卖力的输出领域,这样子就像是在大雨中对着四个忘我狂舞的舞者呐喊着;“你们不要再打了!”

    凄美且决然,无力又不甘,但这似乎变成了仪式的一部分,奥尼托巴的努力有了回应,【爱的传道书】印刻的福音画面越发清晰,四个舞者旁边出现了一头正在呐喊的兽。

    奥尼巴托看着这巨物形态,这分明就是一个婴儿的面孔!这是阿郎刚出生时的样子,这婴儿展开了嘴,哭了起来,但是没有声音,悲鸣以次声波混合着灵魂冲击的能量形态充斥于天地间,地面的细沙碎屑共振起来,像是跳蚤在跳跃,天空的黑暗背景也发生马赛克的流光变化,就像是电脑游戏显卡烧坏又没烧坏导致的贴图映射错乱。

    一个舞者退场了,余下三人围着这个巨婴继续狂舞着,悲鸣完全影响不到他们,对他们来说这是背景音乐,是舞台的bgm,是要更加卖力表演的号角。

    然而一切都倒转过来了,阿郎惊奇的发现苦难的意义是别人赋予的,是被强行加载在自己身上的,因为只有自己吃掉了苦难,别人才有甘甜的美好生活。总之意义是别人的,自己最好是默默地去死,不要死在别人的视线里,这样会让人膈应到。

    如果死亡是解脱,那就得默默活着,如果活着是碍眼,那就得自愿放弃离开,但是两者却冲突起来,自己必须处于存在与不存在,必须符合人们定下的标签,不能逾越不能异议,思考都是一种罪恶,行动更是无可饶恕。

    独角兽奥尼巴托无法插进这四人的战斗,四人的魔力泾渭分明,纠缠一团,这是一种精神绷紧到极限的体验,要是有一丝松懈就会被战斗的余波剿灭击杀,奥尼托巴要试着将自己的女王给拉出来,在奥尼托巴认知中,女王是不可以战斗的,战斗这种事情应该是自己来做才对。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融不进其中?

    四人的纠缠态出现了脱节,在极限的紧绷之下,实力最弱的阿郎跟不上调子,锁链被拉扯住,倒吊的形态被倒转,变成了受难者十字。

    苦难是没意义的,人总会美化自己吃过的苦,但是这都是自己自找的,认为自己是在交易,用付出换得回报,但获得的往往是更多的苦难与悲伤。

    阿郎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认为自己就该是这样的,永永远远的处于最底层,承受原本不该自己承受的罪恶,没关系的,这也是一种交易,只要我吃最多的苦,挨够最毒的打,我就能成为别人理想中的自己。

    何等的讽刺,身为人在狂舞,而兽却在呐喊,这应该是调转过来的啊。

    【篇章·爱之舞,第二乐章——呐喊之悲鸣】

    菲菲尔展开进攻,用速度带出切割叶刃的绞碎龙卷;救死扶伤压缩背后的臃肿,喷吐细微息肉;不空军甩动鱼竿,鱼竿撒出了一张无形大网;阿郎操控锁扣纷飞,如同蜂群。

    四人战在一起,绞碎龙卷被细微息肉纠缠,无形大网被扣锁蜂群扣住沉坠,息肉增殖长出肉芽吸附叶刃成团,龙卷绞碎了大网,锁扣扣住叶刃团,大网碎裂收缩包裹住能包裹的杂物,一时间乱糟糟一片,领域与领域相互碰撞,技能与技能对轰,四个白银巅峰的战力倾情释放着力量,战斗的余波轰掉了隆起的山峰,吹碎了幽暗的裂谷,掀起了滔天的巨岩,炸亮了黑暗的天空,声势浩大,摧枯拉朽。

    但是很奇妙的是,这四人倾尽全力的输出却没有一丁点波及到【爱的传道书】与薄纱肉团。四人的战斗更像是舞蹈,是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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