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你想一直这样？”
温烟心里一紧，侧了身躺着问:“我们吗？”
顾珩说:“你妈妈。”
温烟不想谈这个话题，“她已经好很多了，你最近没跟她接触过，你不知道。”
“我倒想跟她接触。”顾珩语气里有不满。
温烟比他还不满，“但你太凶了。”
顾珩那边沉默了好久，可以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过了片刻他说:“以后不会凶你。”
这时候温烟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已经昏昏欲睡了，她随口接道:“不是说凶我......”
温烟通着电话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一看通话时长有七个多小时，看了看时间，意味着他才挂掉不久，温烟的心里顿时蓬松又柔软。
屏幕上方累积了很多未读消息，她点开看了看。
【烟烟，你昨晚半夜上热搜了！】
【恭喜你，你火了！】
【苟富贵，毋相忘啊烟烟，以后带带我，拜托jpg.拜托jpg.】
......
微信里全都是诸如此类的消息，温烟便点开微博看了看，并没有他们说的热搜，倒有他们卫视春晚的热搜。
点进去第一条热门就是他们舞团的舞蹈视频，已经达到万转。
她点进去看看，第一条评论是为网名叫“瓜就要趁甜吃”的网友发:【以前流出来的图都糊，现在看了这个视频总算理解为什么顾少当初要娶她了，她这张相，要是当演员估计能艳压整个娱乐圈，舞还跳得这么好，是我我也娶她，而不是某些票房毒药，纯当花瓶都被人压。】
网友“唯爱绾绾”回复:【哪来的艳压怪，有时间出来碰瓷还不如翻翻离婚证清醒清醒，别下一次结婚还是惨遭退货，那就闹笑话了。】
网友“就要大声说话”:【是哪家粉丝破防来对号入座了我不说。】
网友“绾绾知我意”回复:【就差直接贴我家脸上内涵了，还想堵我家嘴？怎么，互联网你家开的就准你大声说话。】
网友“宽于律己严于待人”说:【虽然说只有绾姐被顾少遛了一圈还不被承认，但楼主也别嘲这么明显嘛，这让我绾姐面子往哪放？】
网友“绾绾的小可爱”回复:【分享一个热知识，林绾和某一身侍两姐妹的玩咖根本没在一起过，他们只是契约情侣。】后附林绾采访链接。
网友“众人皆醉我独醒”:【不会吧，还有人不知道这只是林花瓶的挽尊和洗白话术，我有个朋友就是他们圈子的，林绾就是插足顾少和温小姐了，但可惜她爹进去了，加上顾少也玩腻她就把她甩了，什么契约之类的不过是为了面上好看。】
网友“顾少的在逃小娇妻”同样回复“绾绾的小可爱”:【一身侍两姐妹？呵呵，是玩两姐妹吧，嘴这么脏是因为你家姐姐没被玩你恼羞成怒了？】
网友“娱乐圈教导主任”回复:【三家都冷静一下，没看出来楼主是在故意引战吗？】
温烟搓着屏幕翻了翻，也发现确实有人是在故意引战，且最大的受害者是林绾。
她退出这条微博，发现下边有条微博是最后集体上台时，她跟林绾私下说话的截图。
有一张是林绾笑着，她却眼眶红红，眼里湿湿的样子。
林绾粉丝发的，配文:【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这张图应该是在林绾提起那个孩子时，被抓拍的，她都不知道，她当时竟然是这样的表情。
温烟大概了解发生什么了之后，放下手机吃了护工做的早饭到舞团，大家都在热烈地讨论着，看到她来了，一窝蜂地迎上来说她们的舞蹈火了尤其是她火了的事。
此刻，参与上次表演的人都是真高兴。
温烟耐心应付了一会儿，舞编来了，大家就开始排练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卫荨突然叫她出去，“邬梦醒了，但她醒来后说推她的人是你。”
顾珩问:“出来么？”
温烟知道他什么意思，想了想说:“算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温烟其实猜得到阮青荷情绪失控的原因，但阮青荷不提，她也不提。
她一辈子都不愿提。
一想起小时候挨打的那些日子，那种无助的感觉就化作一阵凉意从脊骨蔓延至头顶。
哄好阮青荷回到房间后，顾珩给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立即就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
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有点冷硬，“她又打你了？”
温烟愣了一下，“没有，她早就不......”温烟说到这些情绪就涌上来，想要哽咽，停下来平复会儿情绪才说:“她早就不打我了。”
吃完后她切了果盘和装了干果拿出来。
温烟她们跳的那个古典舞节目出来的时候，阮青荷看着屏幕里跳舞的温烟，忽然毫无预兆地大哭起来。
她想到了很久以前，她在舞台上打温烟的场景。
她宁愿死在她的子宫里，死在没有出生的时候。
但是有些事不是她不想想就不会想起来的。
隔着一层泪雾的视线中，她看到温烟焦急的脸，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什么都不敢说。
她只能什么都不懂，她只能没有错，这样的日子才能继续下去。
温烟换了鞋走近，看到屏幕左上角省台的标志，“是这个台。”
阮青荷伸手让她坐她旁边，护工把晚饭摆出来，三人就围在茶几前吃饭。
恨她的出生，看到她就会想起自己遭受的耻辱和痛苦，而且就因为生她，她身体骨骼变形后没恢复好，退功后引以为傲的事业也大不如前了。
她还记得那天她打她的原因，就是因为一个动作没跳好，她就崩溃了，心里痛得想死，只能打她出气来缓解。
“妈妈，你怎么了？”
她并不是疯到一点自我意识都没，要不然她为什么只打温烟不打别人呢？
她就是恨。
临近年关，顾珩也比以前忙碌，大多数时候都在公司或者外地，自那天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很少。
离新的一年还有三天的时候，各大卫视提前播放春晚节目。
温烟那晚排练结束回到家，就看到阮青荷和护工守在电视前，看到温烟回来，护工问她，“烟烟，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台，现在的电视越来越高级了，我都不太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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