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她声音平静悦耳，听上去很真诚。
旁边记录的警察抬头看她一眼，她身上还穿着演出服，叠着手臂放在面前的桌上，眼睛如琉璃珠子般乌黑，看上去很沉静乖巧，整个漂亮得像仙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他出了一下神后，听到审问的警察又问了一句，“一点都没有吗？”
她说:“没。”
......
审问完其他人都被放回去了，只有温烟和邬梦作为最主要的嫌疑人被暂时留下来。
防止串供，两人没被关一起。
温烟自己一间房，她抱着膝盖靠墙坐着，心里是有慌乱的。
她不确定这次事故是不是针对她的，如果那样，她害怕她出不去了。
她在哪里倒无所谓，主要是阮青荷，如果她被关起来，阮青荷可怎么生活？
温烟想到了梁直。
......
拘留室的门再被打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进来的是个女警，一进来就让温烟站起来，温烟照做。
她走过来检查了温烟全身后停下来，温烟正想问能不能让她打个电话的时候，她却说:“你暂时解除嫌疑了。”
温烟不敢相信她这么轻易就能出去，警察主动解释道:“医生做完手术后发现被害人手里握着一颗小珍珠，你们的演出服上都有这样的珍珠，我刚才检查过了，你的没少，而方婷的却少了一颗，且方婷手臂上还有抓痕，我们也在邬梦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她的皮肤组织。”
可温烟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晚上，气温更低了，只穿着演出服的温烟被冻得要忍不住发抖。
“烟烟，这里。”
温烟闻声看过去，看到了冲她招手的洛静静。
她身后停着一辆迈巴赫，车窗半开，露出顾珩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侧目，眼神没什么起伏地望过来，温烟瞬间感觉如坠千斤。
她脚步微滞，洛静静已经朝她跑过来，小声说:“烟烟，我太担心你了，就联系了顾少。”
所以这就是她就这么轻易就出来的原因吗？
这样解释倒是合理了。
在车外等着的司机打开后排的车门，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温小姐。”
温烟还在犹豫，洛静静就将她推上车，对她说:“我去前边啦。”
温烟弯着腰扶着座椅坐下，扭头看她，司机却把车门关上了。
冷风瞬间被车窗隔绝，温烟冻得冰凉的身体如沐春风，迅速回暖。
但是顾珩如覆着平静表皮的火山，让她不容忽视，让她如坐针毡。
她想了想，看向他，“谢谢。”
说完，她突然想起她之前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谢谢。”
她脸色微红。
可顾珩只是手肘撑着车窗支着脑袋看着她，漆黑的眼神淡漠。
他穿着高定黑西装白衬衫，规整地打着领带，这样看她时，有一种斯文端正的压迫感。
他不理她，温烟就错开视线，在这时，她的手机突兀地响了，她解脱般地拿出手机，却在看到来电人时心提了起来。
是周暮行。
坐上副驾的洛静静扭头看她，“怎么不接呀？”
温烟才反应过来，直接点了拒接，“广告推销。”
洛静静还想要说话，余光扫到脸色冰冷的顾珩，就转过头不再说了。
她有点怕顾珩，真的怕。
就在她转过头时，顾珩突然扣住温烟的腰就将她拉过去，并用手捂住她要惊呼的嘴巴。
发动车子的司机余光扫到后视镜，立即按了一个按钮，把前后排之间用雾化的隔断隔开了。
洛静静看到，顿了一下，看向司机，司机没看她，并没有要跟她解释的意思。
被捂住嘴巴的温烟睁大眼睛，拼命挣扎。
“乖点。”顾珩按着她的后颈把她按到身上，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压着声音说:“不然就在这里弄你。”
“无视。”
“你心里没有怨恨吗？”
整个过程时间很短，温烟脑子里除了这些再无其他信息，很难猜到底是谁做的。
到了警局，她们被分开进行单独审讯。
温烟照实说了当时的情况，警察认真地记录着。
警察问:“据你其他同事反映，你进舞团后，邬梦就一直拉小团体孤立你？”
温烟:“算是吧。”
警察:“那你什么反应？”
所有人都朝她俩看过去，首席摔成这样，团长都急出颤音，问:“是她们其中一个推的你，是不是？”
但晕了的邬梦自然不会回答他。
出了这样的意外，彩排肯定不能继续了。
说完后，警察问她，“还有其他的吗？”
温烟摇头。
灯一灭，她就站在原地不再动，但是因为当时舞台上有点混乱，她就被推搡到别处，刚站定，她就听到人掉下去后的闷响声，同时灯也亮了。
再看到的就是倒在舞台下的邬梦了。
但那个方向正对面站着的是温烟和方婷。
那个方向，也是最可能推下邬梦的位置。
温烟和舞团的同事坐在巡逻车里。
现在她和方婷是主要嫌疑人，坐同一辆车的同事都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只有洛静静凑过来安慰她，“别担心，警察一定会查清楚的。”
“嗯。”温烟应了一声，心里想着灯灭后的事。
电视台的人紧急叫了救护车，拨了报警电话，又警告所有人不得散播这次事件，不然影响了电视台的形象，就等着收律师函。
很快警察就来了，带走了很多人配合调查，舞台上的人全被带走了。
是邬梦摔下舞台了。
她后背朝下，脑后很快就蔓延开血流，在工作人员赶过来的时候，手掌握着伸出食指往上指了一下，但就这一下，她就软了手臂，闭上眼睛昏死过去。
她指的短暂，可能由于她撑不住了，并没有定到某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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