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戴眼镜，看远处的温烟时，微微眯着眸。
温烟：“爱吃不吃，你可以辞退我。”
周暮行默了片刻，用手扯了下微湿的领口，“我换身衣服。”
这身衣服换下来，用了快十分钟，因为他还顺便冲了个澡，他下来时，温烟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气息。
温烟坐在餐桌前，无聊地刷着手机。
周暮行提议，“一起吃。”
温烟头也没抬，“吃过了。”
周暮行没再说什么，自己拿起筷子。
他吃的不多，因为温烟买的都是他不喜欢吃的。
吃完后，温烟帮他把餐盒收拾了，两人一起去隆润，温烟开着她的车载他。
周暮行多看了一眼她的车。
温烟：“顾珩给买的，还有，您请坐这里。”
她拉开后边的车门叫住要坐上副驾的周暮行。
周暮行看向她，扯唇笑了一下，走过来。
他一直都这样，比起顾珩的强势，他一直都是温和的。
但是温烟记得那次在国外，在酒店门口，他跟她说：“回不去了。”不愿再回国。
他本来就话不多，温烟也无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到了隆润。
到了实验室，里面的人见到他都按着资历叫他小周或者周老师。
周暮行温和地对他们打了招呼，进了更衣室去换白大褂。
温烟跟其他人打了招呼，也进更衣室，里面已经放着一件写着她名字的白大褂，这是昨天人事告诉她的。
温烟出来时，周暮行已经出来开始工作了，他站在显微镜镜前观察培养皿里的东西。
看到温烟出来，他说：“你过来把菌液离心。”
温烟愣了一下，说：“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另外两个人也是一愣，其中一个女人说：“我来，她怎么知道怎么做。”
她说着就放下手头工作去了。
周暮行看着她，温烟说：“我是你的生活助理，我只负责你。”
“既然如此，那帮我戴手套。”他伸出双手说。
他声音低，另外两个人没听到，温烟就没理他。
他的行为让她觉得他在把她往过去拉。
她大一时，他们系就实行了导师制，她和班里另外三个同学被分配给同一个导师。
导师繁忙自然不可能带他们本科生，就把他们介绍给师哥师姐，让师哥师姐帮带。
那个导师正好是周暮行的硕导，她就是那样认识的周暮行。
温烟选择这个专业就是因为对这个专业有滤镜，再加上周暮行身上的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让她觉得很舒服，两人就自然而然走到一起。
那时候她还在理论课阶段，但他上实验会带着她，她就会帮他打下手，其中就包括帮他戴手套。
温烟想起这些，转头看向其他地方，表示不愿帮忙。
最后这一个上午，她什么也没有干，坐在角落里拿着手机玩。
周暮行没管她，直到下班其他人都走了的时候，他才说：“我下午会去见大顾总。”
温烟：“和我有关系？”
周暮行在水池前洗手，他没有卷袖子，两只手腕遮的严严实实，慢条斯理地打上肥皂搓着手，“我会反映一下我助理的情况。”
温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告状的事。
他看到她的表情，笑了，明显是在逗她，又用了消毒液把手清洁一遍，才看向她，“你真的不想做吗？真的不想我不会强迫你。”
温烟眉心蹙了蹙，“我会做好助理本分。”
实验室算是隆润的核心了，她其实还是想要这份工作的。
两人一起离开。
到车库，正好遇上坐在车上顾珩。
顾珩的车窗降下来，目光从温烟身上扫过落在她旁边的周暮行身上,
这会大家都是去吃午饭的，顾珩主动邀请周暮行，“一起？”
温烟并不想一起吃饭，看了周暮行一眼。
“不了。”周暮行确实拒绝了，但他下一句话让温烟呆住，“我的生活助理会回家帮我做。”
周暮行看着她问：“你会吗？”
他身上有股儒雅的气质，像一块打磨好的玉一般。
……
温烟第二天按着清单上的任务拎着早餐到了醉墨阁。
她按了门铃，很快门就被从里面打开。
温烟把早餐拎进去，“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吃早餐。”
周暮行带上门，看了一眼她手中某知名早餐店的纸袋，“我没记错的话，我的早餐要你亲手做。”
温烟自顾把她买的挺贵的早餐摆到餐桌上，“我亲自给你做，你也不怕我给你下毒？”
温烟那一瞬间手撑着沙发往后挪着躲。
受惊的样子倒显得她有点稚嫩。
顾珩把遥控器扔茶几上，矮身坐到她旁边，拉住她手臂将她拽到他身上，低眸看着她问：“还敢说离婚吗？”
周暮行把门拉开站在门口。
他穿着白T，手腕上戴着腕表，但没戴眼镜，刚运动过的样子，白皙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红，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
“吃了。”
顾珩就托起她的身体拉出她的衣服，凑过去吻住她的唇。
时间还很早，她打开电视找了个无聊的综艺节目来看，看着看着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手中的遥控器被抽走时她忽然惊醒，睁开眼睛就是顾珩的脸。
顾珩圈着她腰的手臂紧了紧，声音冷淡，“除非我提，明白吗？”
因为这句话，温烟意识到，应该是因为她主动提挑战了他的尊严吧，她看着他点头。
她乖巧的回应让顾珩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捏着她的手把玩着问：“吃饭了吗？”
两人的视线相交，灯光下他的眼睛很深邃，黑漆漆的映着光。
温烟想起昨晚的事情一时没说话。
邹明洋并不是他之前展现出来的那样简单，温烟之前上的那家辅导机构是他开的，君悦会所也是他的地盘。
温烟想把阮青荷送走，能帮她的只有他。
温烟和他谈完后正好是饭点，一起去吃了晚饭，又聊了点关于两人合作的事，她才回石湖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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