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开他的手，凤璟妧将头撇到一边，自己将眼泪擦掉。
“你这么急着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总不可能是为了叙旧吧。”
祁焕喉头微哽，喉结上下滑动后才涩着声音开口道：“东魏想和大魏做笔买卖。”
“买卖？”
凤璟妧转过头来看他，有些不解。
“什么买卖？东魏能给出什么？我二哥？还是你东魏摄政王这些年来积攒的钱财？”
祁焕被讽刺的抿唇，静静注视她良久后才开口道：“都有。”
“都有？”
凤璟妧来了兴致，轻“呵”一声与他拉开两步路的距离，上下打量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着道：“王爷不妨说说看。”
她不知道这种情感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对面前人的一丝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愧疚，也许是她为了立场同样失去了自己的自由，总之她是哀伤的。
看着祁焕为自己掉的虚假眼泪而触动，看着他手忙脚乱安抚自己，给自己擦掉眼泪，凤璟妧承认，她还是有些心软的。
他有些手忙脚乱，看着面前清冷的女人突然红了眼眶蓄满泪水，祁焕真的要疯了。
“祁焕，你不会觉得你帮着北蛮打了胜仗，将我父亲和兄弟害成这样，我还会原谅你吧？”
眼泪最没用，但也是最锋利的武器。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是敌人，对待敌人手下留情，祁焕本来就错了。
她不过是在利用自身优势放大敌人的弱点，眼泪是用来诛心的，她的的确确是一名好的将领。
可凤璟妧还是觉得悲哀，为自己觉得悲哀。
他真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她凭什么可以仗着自己对她的感情就这么肆无忌惮，放肆的到底是谁！
凤璟妧撇过头去不看他，好像再看一眼他都觉得恶心。
祁焕被她刺痛，竟有些不管不顾的拉起她的手，将她扯到怀里来死死逼视她：“凤璟妧，你就仗着我喜欢你，舍不得你，才敢这么践踏我，是不是！”
单看它要流给谁看。
凤璟妧承认自己是个小人，她明知道祁焕对自己的感情，却还是毫不犹豫利用，甚至就是仗着他的偏宠肆无忌惮，敢在东魏的皇宫里与他对着干。
看着凤璟妧慢慢变红的眼眶，祁焕暴躁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
“阿璟，你，你别哭啊。”
“还真是好大的靠山！”
祁焕笑的有些凉，看向凤璟妧的眼神里含了刀。
他恨齐国公有错吗？当初是他要杀了自己，他不过是还了回来。
他扣住凤景琮有错吗？站在国家的利益上为自己的国家争取最大回报难道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他是在北蛮和大魏打仗的时候推波助澜了一把，可那又怎样？国是国，他是他，难道能混为一谈吗？
他简直要疯！
明明他们也是有过很好的时光的，怎么就变了呢？
凤璟妧一拳捶上他的胸口，毫不留情。
祁焕吃痛，闷哼一声退开半步，箍住凤璟妧的臂膀不由得松开。
“就凭你不会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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