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魔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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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闪过一系列的初级魔咒,最后敲定:“好吧,我教你,但你若学不会,下次也别来找我。”

    “一言为定。”尤涅佛高兴地说。

    时隔数日,终于有机会学到魔咒,而且是合理合法的版本,真不容易。

    他接着问:“您要教我哪个魔咒?我觉得漂浮咒就不错!又或者收缩咒!都是很方便的魔咒,而且看上去也不难学。”

    斯内普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说:“我要教你怎么让魔杖发光。”

    不等尤涅佛有所反应,他就看向正在给隐德莱希丈量尺寸的奥利凡德,问:“奥利凡德,借一根魔杖。”

    奥利凡德正忙着,头也不回地说:“刚刚拿出来的那些魔杖里,你们自己挑一根。”

    尤涅佛小跑过去,拾起一根魔杖,又小跑回来。

    斯内普转过身,背对众人,让尤涅佛也转过来。

    “注意了。”他提醒一句,便开始示范。

    只见他魔杖轻轻一点,短而平地吐出一个词来:

    “Lumos(荧光闪烁)。”

    紧接着,就看见魔杖发出了淡白色的明光。

    明光被他宽大的黑袍挡住,没有影响到正在配魔杖的几人。

    约莫三四秒钟之后,他又吐出一个词来:

    “Nox(诺克斯)。”

    明光立刻随之熄灭。

    他撇过头对尤涅佛说:“如你所见,这是一个极简单的魔咒,如果这个都学不会,那就说明你是一个蠢材,只能回去多学几日。”

    “你试试。”他说。

    “好。”尤涅佛答应道,“我试试。”

    手持魔杖,学着斯内普的样子,轻轻挥动,一声“Lumos”轻轻地自尤涅佛舌尖跳出,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杖尖也静静地定格在空间的一个点上。

    下一秒,在斯内普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点光芒自杖尖夺目而出。

    那是一种金白色的璀璨光芒,似无数支密密麻麻的锐利白色箭矢“噌”得一下齐齐飞射,雪亮的洪流一瞬间就淹没了整间房屋,所有的东西都失掉颜色,只留五道极长的影子,从五人的脚跟,分别延伸到货架、墙壁、乃至橱窗外的街道上,漆黑如墨。

    “Nox!”斯内普焦急的声音立刻传来。

    然而烁光依旧,既不减少,也无动摇。

    直到另一声轻轻的“Nox”从尤涅佛口中喊出,这仿佛能刺透玻璃和眼球的光,才逐渐熄灭。

    然而魔杖店里仿佛是失去了声音,别说是一根针掉在地上,就是气体通过鼻腔的鼓动声,也没有听到一丝。

    五六秒后,隐德莱希首先透不过气来,发出了浅浅的呼吸声。

    活力、情绪、所有的波动,才重新出现在这封闭的小空间里。

    ……

    “您还好吧…….”尤涅佛小心翼翼地问斯内普。

    斯内普正紧紧地闭着眼睛,如果仔细观察,还能从眼角看到一丝淡淡的泪痕。

    他的眼睛正对着照明咒,因此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其他人则平安无事。

    “只要你的眼睛没和我一样瞎,就知道我现在肯定不好。”斯内普浑身散发着阴沉沉的气息,冷漠地说,“如果是在霍格沃茨,我一定要给你扣一千分,不,是一万分,不,我要开除你。”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死死地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否则下一秒就要彻底爆发一样。

    “但是,是您教我的。”尤涅佛更加小心翼翼。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斯内普还是露出一丝愤怒,然后就越露越多,“我绝对要建议邓布利多什么东西都不要教你!因为你绝对会让霍格沃茨鸡犬不宁!我当时就应该把你留给魔法部!”

    “这是个意外。”尤涅佛说,“我能感觉到,这次我其实没有输入很多的魔力……”

    “你这是在炫耀吗?”斯内普打断道。

    “歌瑞尔先生,你现在应该很骄傲吧,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是不是觉得走上了巅峰,未来的世界必属于你?”

    “我见过不少有这种想法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死得很惨!你要是不克制一下自己的力量,你绝对会像他们一样!”

    他已经出离愤怒,尖刻讥讽有向狠毒诅咒发展的趋势。

    “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没有骄傲,这也没什么好骄傲的……”看着斯内普更加冷冽的脸色,尤涅佛头痛地说,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和上次不一样,他这次已经刻意压制魔力的爆发。

    但是马上,他就发现根本就不需要压制。

    魔力的储备是如此空虚,好像上次就已经挥霍一空。

    在这种程度下,他完全可以操纵输入魔力的大小。

    而输入到魔杖里的魔力,也只有上次的百分之一。

    甚至不到。

    就产生的魔力波动而言,其实就和斯内普施展时的差不了多少。

    然而效果却如此拔群……

    若是控制不好,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得找一个足够简单、毫无威力、且绝对没有危害的魔咒才行。

    斯内普的脸色有所松动。

    尤涅佛紧跟着说:“总之您先教教看,能学会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教会,就是我资质愚钝。试一试,又没有什么损失,万一成了,您之后不也少费点心?”

    斯内普想了想,确实如此。

    那就教教看,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教一个什么魔咒会比较好?

    他亲眼目睹了那场波及范围极广的魔力爆发,知道尤涅佛身上的魔力绝不能以普通而论。

    所以——

    “斯内普教授,您就教我个魔咒呗。”他轻轻地拉着斯内普的长袍,尽可能地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您不教我的话,我到时候还得再跑一趟,没准还是您带着我来。”

    倒不是尤涅佛说话好听,而是他想到,依照邓布利多一向的个性,若是尤涅佛再跑一趟对角巷,还真可能又叫他陪同。

    那可真是麻烦到家。

    尤涅佛在心里这样说,但到嘴边,却变成了:“如果是一般的老师,我自然不敢做如此妄想,但是您不一样。”

    他顿了顿,说:“您不仅是一位学识渊博的魔药课教授,还担任着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职位,您还从魔法部的魔爪中把我解救出来,这样的您,有什么道理连一个最简单的魔咒都教我不会呢?”

    他从不自认为是普通人,对他来说,那才是一种自欺欺人。

    认清自己的现状,摆正自己的态度,作出恰当的选择,才是偶尔浪一浪的资本。

    “聪明的歌瑞尔先生。”他把袍子从尤涅佛手里拽出来,讽刺地说,“莫非你觉得你在这里就能学会一个魔咒?莫非你以为自己其实是一个天才?”

    “魔力的储量和大脑的容量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否则统治魔法界的就不是巫师,而是巨人!”

    但是,我的脑容量也不小,甚至超过所有人……

    “那多给您添麻烦啊。”

    斯内普眼角抽了抽,露出前所未有的嫌弃的目光。

    对于一般的小巫师而言,在有人教的条件下,用一两天的时间,学会一个最简单的魔咒,那是一种最基本的情况。

    但在最基本的情况之外,还存在“怎么教也教不会”和“一教就会”,这两种极端情况。

    尤涅佛认为,自己属于后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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