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开口了，声音虽沙哑却十分和蔼。
宋天恩觉得有些惊奇：“老婆婆，您认识这名片？”
老婆婆把吃了一般的糯米饭团搁下了：“当然认得，你们是阳差嘛。”
宋天恩看了柳天音一眼，这下是憋不住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柳天音闻言却是一指那纸扎的洋楼：“宋天恩，你眼睛不用可以捐掉，你看不见那么大一片的‘移魂咒’吗？”
被她这么一说，宋天恩哑然了，他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只放在了人的身上，他还真就没注意。
此时再仔细一看，可不是么...
那洋楼，车子的外形都是正常的，却唯独纸面的内侧还印着许多繁复的图样。
寻常人肯定会觉得那只是装饰而已，但阳差怎么可能不认得呢，这图样分明和自己拘魂伞上印着的‘移魂咒’一模一样。
宋天恩感慨了：“居然是移魂咒，难不成死鬼还真的能住进这样的房子里？”
听了这话，那老婆婆笑了：“像这样的一套房子也不便宜，一万五千块，当然得能住，否则不是讹钱吗？”
宋天文一听这数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一般墓地，在泰城这边估摸着几千块就能拿下来了，而这价格可比得上在墓园里正经买块好地了，而且还是用好材料，好做工。
“这价格，会有人买吗？”宋天恩问了一句。
老婆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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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有人质疑，立即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当然！今年就这楼和这两款车子，还有这几款手机卖的最好！”
宋天恩又嘴欠了，问道：“车子多少？这手机？多少钱？”
老婆婆回答道：“车子八千，这种敞篷的贵点要一万，手机便宜，四千。”
宋天恩听完直接白眼一翻：“三千块，活人买个手机也够了呀！”
这价格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汗颜。
这下连柳天音都不免好奇了：“房子车子我能理解，这手机...鬼也能用？”
老婆婆却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摇头：“当然用不了，地底下也没信号啊，这蒙傻子的！”
宋天恩好在没喝东西，否则真得一口水直接喷出来。
他干笑了两声，附和道：“没信号，对，是没信号...”
柳天音的嘴角也勾了起来，显然也是被逗乐了。
“言归正传。”宋天恩赶紧拉回了话题，“婆婆，既然你知道我们是阳差，您有没有生意介绍介绍啊？”
“有啊！”老婆婆合着正是等着这一句呢。
不等宋天恩再问，却见她回身去从自己车上翻出来一个封皮满是污渍，内页也褶皱不平的小本本。
小本本是十六开的大小，翻开来里面全是用圆珠笔写的一些内容。
看她递过来，宋天恩接过后就瞟了两眼，一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2005年，王晓平，跳楼死，家里有钱。
2005年，张木琴，水淹死，有钱。
...
一连看了十七八条，全是类似的内容，最关键的是每一条信息的后面都跟着一个注解，有钱或者穷。
宋天恩翻了几页，有些懵逼了：“这...这什么意思？”
老婆婆一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还带缺的黄牙：“一条两百块，里面一共1980条，你买了吧！”
宋天恩一捂胸口，差一点就没忍住让‘我靠’两个字就蹦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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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宋天恩意料的，那摊主老婆婆原本对生意上门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没想到她一看见名片却是显露出了意外神色。
她将名片接了过去，也顺带着打量了二人一眼：“我还以为我这把年纪没机会再看见这张名片了呢。”
这家摊子也只就是一辆三轮车，最多背后再比别人多架了一把遮阳伞，摊主是个老婆婆，她坐在小板凳上还在吃着早点。
看年纪这婆婆已经六十多了，但看眼神气色还是有挺精神的，她就一个人，但她卖的却不是最轻便的花，反而是最繁复的那种。
纸扎的楼，车，美女和伺候的小童，宋天恩在那一摞摞分门别类摆好的东西里几乎看见了所有的家用电器，甚至还有爱疯
“呵...这新潮玩意儿，那些死了百八十年的老鬼会用么？”
宋天恩瞧着有趣便调侃了一句。
柳天音没理会他的贫嘴，却是径直拿出了自己阳差的标志，那张写着‘霍言枉’三个大字的黑色名片，便朝着那摊主递了过去。
慎终追远来祭祀，焚香顶礼是儿孙。
但宋天恩早就被张家人逐出了家门，连姓氏都已经改成了宋，这样说来他与张家也已经再没有任何关联了。
都说这里是丧葬一条街，诚然也，因为下了车之后宋天恩与柳天音二人一穿过牌坊，沿着大道两旁看见的便都是大小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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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
便见柳天音一路不回话，走着走着，在经过十几家摊位后她忽然在一家摊位面前停了下来。
宋天恩也停下来看了过去。
倒不是他数典忘祖，实在是张家这门祖宗不愿意认他。
在泰城这种小地方，其实论礼制还是比较传统和严苛的，每逢大年初一，清明节，家中后辈们都应该跟随长辈一起去上坟。
两人走了一段，边走边看，宋天恩嘴里还嘀咕呢：“你说，这里真的有人认识咱们的名片？泰城那么个小个地方！”
柳天音却是淡定，她的目光在一家家摊位的老板脸上扫过去，就仿佛这样她就能看出来谁是自己人一样。
宋天恩见她那样，不禁好奇：“这你也能看出来？”
这些摊位都是买金银纸衣的，因为现在到处都在推广‘无火祭祀’，所以倒也有一小半摊位改成卖花了。
黄白菊花最常见，除此之外，花篮果篮也一应都有。
说起来清明也将近了，虽未见雨纷纷，但茶坞园的牌坊外面车纷纷倒是真的。
私家车们都在排着长队艰难的朝前挪着，电瓶车们倒是灵活的左右穿梭，个个都如同漏网之鱼般在车流中来去自如。
宋天恩虽然是在泰城长大的，但这地方其实他也是头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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