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二章 一统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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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纮有些惊喜:「莫非官家之意,乃是此事就此作罢?」

    「那是自然。不过也只是一时之计,我若再抓,必是还要再闹的。」

    「还抓?子言啊……」

    「岳父大人莫要多言,我若不抓,那便是怕了。我既怕了别人,别人又如何会怕我?」

    王言摆手说道,「岳父大人安心,我心中有数。不过家里人还是要好好约束,不然怕是还要再拿盛家做筏子。至于王、康两家,倒是不打紧。实话说,若非顾及岳父大人,今日便将他们抄家、发配了去。岳母说话他们怕是不以为然,岳父大人回头也要跟他们好好说说,也免的以后大家不好看。」

    盛纮点了点头,叹道:「王家助我不少,只是未曾想,不过这几年的功夫便败落了。家人也不争气,竟是什么买卖都沾手了。」

    放印子钱的肯定不是就那么几家,毕竟真说起来,王言在扬州的那些良田,也都是放印子钱放出来的。不过可能他的利息,不如真正印子钱那么高,但其实也没差什么,都是一个性质的。大户人家,都这么个套路,甚至他们也压迫中小地主,强者通吃……

    翌日,王言也没有乘坐马车,就那么穿着官服,带着小栋梁,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一点儿都不着急。

    左巡院衙门的点卯,是他手下的判官负责的。而他这个左巡使的点卯之事,则是由开封府的其他官员负责的。不过因为他比较特殊,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也不必去开会,甚至没什么大事儿,他多是让手下的小吏去传送文书,他自己都不会去那些上级长官的衙门。…。。

    一者现在左巡院的工作饱和,做的也是正经事儿,寻常乱七八糟的事都由右巡院做了。二者也是因为他干的事儿不太好,别人都巴不得他死远点儿呢。

    对于别人来说,不团结领导是大忌。可放到了王言的身上,他团结谁,才是谁的大祭。整个开封府衙门,包括吕公绰在内,没人待见他……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看看有没有人够胆,敢在这汴京城里刺杀他。真要是有人想不开了,那可就热闹了。

    当然还有另一个更更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他一直进行着的自我营销。他这一路从家里晃悠到衙门的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人们虽不敢对他指指点点,但是议论之声却是从未停止的。甚至有胆子大的,敢过来跟他搭茬说上几句话。

    每有这样的人出现,王言总是会跟人闲聊几句,打问一下家庭、收入情况,再关心一下有没有人欺负他们之类的,还嘱咐别人一旦遭了欺负,就来找他之类的……

    如此一路平安的来到了左巡院衙门,小栋梁自觉的跑去了跟随着行动组的巡捕们出去干活,他现在也算是帮闲的一员,不过一般而言,他参与的抓捕行动,都是他组织的。

    王言才刚到了官廨坐下,尚未喝上一口茶水,手下的判官便走了进来。

    「巡使,昨夜右巡院监牢走漏了一个才捉回来,尚未移交大理寺的府衙曹官,还死了两个归案的小吏,皆是自杀身亡,这是仵作说的,下官却是不信的。故而下官一早便带了人手欲查明缘由,却为右巡使所阻。」

    「卷宗可在?」

    「卷宗在我左巡院,下边人守夜用心,没人摸的进来。」

    王言点了点头:「等手下人都回来,让他们把右巡院的监狱给本官围了,从

    狱长到最下边的狱卒,挨个审讯。另外那个验尸的仵作也抓起来,把事情查明白,谁放的人,谁动的手,谁看到了,把证据做全。明白我的意思么?」

    判官琢磨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下官让手下人去跟右巡院相熟的巡捕透露一下,让他们揭发右巡使、判官之不法事?」

    王言还是笑呵呵的样子,端起了茶杯喝茶水。

    「下官告退。」判官懂事儿的转身走人,出去安排事情。

    这判官还是很配服王言的,尤其他所处的位置最是舒服。既仗着王言这个领导的势,还不用承担太多的风险。

    毕竟王言是他的上官,他又没太大的靠山,有靠山也没用,以前的那个姓张的不是就跑的飞快么。所以他是不得不服从王言的领导,听从王言的命令,哪怕王言以后失势,对他的影响也不会那么巨大。谁要是不服,谁在王言手下干一干试试,收拾不死他。

    但是与此同时,在王言的手下还有利好的一面。狐假虎威只是其中的一点,更重要的是政绩确实亮眼的很,对以后的进步肯定是有好处的。而且王言搞钱确实是一把好手,那是相当大方。…。。

    在巡院衙门里开了一个小食堂,每日中午、晚上两顿饭,中午有肉。还有各种的奖金、补贴,比如出去被人砍了一刀,直接就是三贯。近来天热,巡捕们整日在外,还给高温的补贴钱。正常抄家出来的,也有一部分拿出来给大家做奖金,还预留了一部分做巡院衙门的私账。

    他这个判官作为二把手,好处更是不须多说。他一度认为,要是跟着王言干满三年,他可以在汴京城里买个小房子……

    二把手的判官都是这个样子,就不要说下边的那些巡捕们了。他们最近那是真的威风,以往时候,他们还要给各种的流氓头子陪笑脸,现在没有任何一个流氓敢在他们面前跳,甚至都躲的远远的。钱也充足,拿的也安心,福利待遇也好。

    一个个的对自家巡使那是忠心耿耿,上刀山下火海,说整谁就整谁。

    有这样一支权力贯彻到底的队伍,王言的命令自然是得到了衷心的执行。

    当天下午,左巡院空巢出动,巡捕以及帮闲一起,上千人包围了右巡院的监狱,接手了牢房看守工作,并由判官主持,就地审讯。

    在这个过程中,十分巧合的有数十名右院巡捕跟左院判官检举右院巡使、判官不法事,又恰巧,这时查出了昨夜一名犯官越狱,两名小吏被人掐死之事,皆为巡使、判官授意。

    左院判官不敢做主,找到了上官王言。王巡使大公无私,忠心为国,直接下令抓捕了右院巡使,并紧急通知了开封府权知开封府事,司录参军等府衙***,众人一同坐堂会审。

    堂间,右院巡使、判官对于所犯之事供认不讳,但拒不交代受何人指使,后移交大理寺。

    权知开封府事吕公绰指派左厅签判兼领右巡院之事,左厅签判推拒,举荐王言兼领右院,司录参军、府衙提点附议,吕公绰答允……

    当晚,王言给右院众人训话,一如当初在左巡院就任之时那般,也要他们补上以前贪纳的钱财,以及开始坦白局,进行队伍的纯洁。

    第二天,王言呈公文到吕公绰、政事堂,提请改革巡院。

    内容为,合并左右巡院,兼并军巡铺,司掌皇城以外城区的治安、防火、缉盗,配合法曹等部进行抓捕、审讯,掌开封府牢狱。下设东、南、西、北四分部,各有正副判官一人,提领分部诸事。总衙设巡使一人,副巡使一人,左右判官两人,总领巡院诸事。

    左右巡院的设置,就是为了避免集权。这个位置掌控的人手很多,也有武备配置,必要分权、制衡。毕竟这里是汴京,是大宋国都,不能培养一个手握

    上千武装力量,权柄还很大的人出来。这样的人有坏心,或者是腐化了,对于皇帝,对于大臣,对于百姓,都不是太好。

    这也是汴京城内,数目众多的军巡铺,是由禁军职守。为的就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可以第一时间集结力量镇压。…。。

    王言的改革计划,相对来说是很合适的。因为他没有触及皇城,更没有扯到大内去,只是外面的旧城、以及扩张的新城区。皇城以内,还是由军队镇压。

    同时他更进一步的分散了巡院的权力,领导就有十一个人,各分部衙门又是正副相制。除非这人十分牛逼,不然绝对不可能统一巡院的意志。***是一方面,下边还有各种的低级官吏呢,都是要分权的。但是又统一了巡院,方便各种事务的落实,同时也更加方便对于汴京城的精细化管理与控制。

    当然这是王言对上阐述的理由,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兼并右巡院,扩张他的权力边界。他对领导们说的是防止别人集权,但现在是他在位,他就是那个集权的。

    不过即便是不改革,有了这一次的事情,哪怕是再派来右院巡使、判官,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因为他已经事实上掌控了右院。谁来谁是吉祥物,甚至于能当吉祥物都是幸运。

    左巡院富起来可是已经一个月了,右巡院的人是眼看着的,那一个个的实在威风的紧,也阔绰的很,他们是早都想着跟王言混了。才不管什么分不分权,跟谁混的好,他们就跟谁,就这么简单。

    王言上任第一天,看着右院就碍眼,但是苦于没有借口发作,不好插手,容易引火烧身。这次有了由头,肯定是要把右院的权柄掌握到手里的。

    至于监狱里跑掉的官员,死掉的小吏,那都是次要的。无论是那个周孔目干的,还是别人看周孔目不顺眼,顺水推舟的安排了一下,都无关紧要。这并不是值得耗费精力去追查的真相,因为在滚滚前进,愈来愈壮大的大势中,这些无关痛痒的阴谋诡计,都将化为齑粉。

    当然那是在他王某人得到了好处的前提下,若不然可没这么好过,玩不死他们……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哪怕他的改革意见不通过,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名义上差点儿意思罢了,右院还是要听他的。

    上奏意见以后,王言并没有等来召见,但是新任的右院巡使、判官都没有任命,王言便明白,赵祯还是舍不得钱。

    所以在大半个月以后,王言彻底的纯洁了右院的队伍,实行如同左院一样的制度,无论是福利待遇,还是帮闲,完全复制过来。

    而后便让他们按照他列出来的名单,出去进行大肆的抓捕活动。

    左右两院的巡捕、帮闲一起两千多人,这回算是真正的可以称之为严打了。

    两千多人在王言的调派下,形成了高效的流水线作业。选定目标,打探位置,抓捕、抄家、审讯,而后再拿着证据,对一些大户以及中下层的官吏进行抓捕、抄家、审讯。至于中高层位置的,则是掌握证据,按兵不动。

    官场乱就乱了,但是不能从上到下一起乱。先把下级官员处置了,稳定住政府工作,而后再动高级的官员,这样的影响是比较小的。…。。

    但即使如此,王言也不认为赵祯能顶的住压力。

    他的严打,从开始就注定了是失败的。但也总要做,毕竟这仍旧是一举多得的好事。百姓的生活大大的宽松,官吏队伍一定程度上进行了纯净,得到了许多钱财充裕了并不健康的财政,最重要的是,王言本身的声望、影响力更加强大,还收获了一大堆的拥趸。

    受他直接管辖的官吏、巡捕,因为他而有了比较体面工作的帮闲,因他而补缺上位的官吏,因他而大仇得报的百姓,以及因为他而短暂的感受到了安

    稳、安心的生活的百姓们。这些人,大多数都会是他的支持者。

    轻易得到的不会珍惜,没有见过光明也便不会害怕黑暗。但现在,王言给各个群体带去了光,让他们知道,他们本来可以更好。

    本来可以更好,这实在是极其要命的想法,但却已经被王言根植在汴京百姓的心头,挥之不去……

    要打击的团伙王言已经整理好了,人手也安排好了,王言倒是清闲了下来。

    这一日,郡王府。

    王言笑呵呵的松开了赵宗实的手腕,点头说道:「不错,身体养的很好,药可以停了,膳食按照下官开的食谱就好。身体锻炼不可松懈,必要日日习练。待这一套功夫打完不觉得累,便换下一套。」

    「多谢了。」赵宗实笑着拱了拱手,「王巡使果真神医,这两月头疼确实发作的少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大将军还是思虑过甚,可是要好生醉心琴棋书画才是,或是其他的事项也可,只要忙起来,投入进去便可。如此看来,玩物丧志之说也不尽然,对旁人来说不是好事,对大将军却是良药。」

    「就是要玩物丧志才好。」赵宗实哈哈笑,身体好了,人都开朗许多,不是以前那副短寿的忧郁样子了。

    王言笑着拱了拱手:「既如此,下官便告辞了。择日再来拜见大将军。」

    「既得了闲,何不多留一会儿?吃些酒,说说话。」

    「内子近日即将临盆,心中担忧,改日再吃酒不迟。」王言看着一边的赵允让。

    老小子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生产之事,老夫最是熟悉不过,哪是一时半刻能成的。走走走,老夫送你,老夫送你出去还不成?」

    王言对着赵宗实行礼告辞,转身随着赵允让离去。

    又是转了个角,赵允让问道:「听闻你上月去政事堂,又给官家相看了身子,不知官家身子如何啊?可是康健了?」

    「郡王为难下官了。」

    「王子言,你与老夫相交四年,老夫如何你还不清楚?」

    「可不敢高攀郡王,这事儿犯忌讳。大将军的身体康健,这是好事。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又不是郡王坐那皇位,如何一直念念不忘呢。」

    「老夫不过关心官家身体,如何觊觎皇位了?」…。。

    王言摇了摇头:「郡王还是别为难下官了,若下官说了,再若大将军坐了皇位,下官如此为人臣子,又如何能信得过下官?郡王留步,下官告辞。哦,对了,郡王豪富,莫忘了给下官送些礼来。」

    「滚滚滚,还有问人要的?」赵允让不耐烦的摆着手,直到了王言消失,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转回去看儿子了……

    现在的王府之中,已经是备战状态了。

    从扬州调过来的女医、稳婆,还有王氏给找的奶妈,甚至王氏这几天也是在白日里守在这,府里的丫鬟更是忙来忙去。

    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就是知道不忙起来可能不好……

    王言进了屋里,华兰正是躺在榻上,满头大汗的样子。方才已经破了羊水,现在属于是等着自然分娩的过程,得要持续很长时间。华兰满头大汗,是心里害怕。

    汗水润湿了头发,结成了绺,盈盈的目光中满是紧张。

    「官人~」

    王言笑呵呵的抓着华兰的手,给他捋着头发:「不要害怕,为夫是神医嘛,没什么问题的。就是娘子要受些痛,辛苦娘子了。」

    「不辛苦,我要给王家开枝散叶,等着子孙满堂呢。」华兰笑的很甜。

    王言笑了笑,转头看着淑兰说道:「淑兰啊,你去外面吧。别到时候再给你惊着,动

    了胎气就不好了。没甚大事,不必牵挂。」

    淑兰点了点头,跟华兰说了几句话便抱着肚子,由小丫鬟搀扶着走了出去。

    「官人可想好字辈了?」

    「想好了,乃是‘文武兴邦,济世强国,天佑中华,万世永昌",名字也想好了,就叫王文华,取了你的华字。」

    「不能起名字的,要先起乳名,大了才好起名。」

    这是因为这时候的孩子生存率比较低,哪怕是大户人家也是如此,也就是流传了千年的那句俗语,所谓‘贱名好养活",就是这么来的。

    王言摇头笑了笑:「为夫乃是神医,我儿定然无病无灾。」

    如此说说笑笑,转天子时,华兰经历了一番苦痛,顺利生下一名男婴,也是王言此界的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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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言含笑点头:「当时在政事堂,官家面色不虞,开口问责。我说官家面色红润……庞籍出言阻止,逼我表态,孔目周……要我铁面无私,自领差事处理此事。我说……

    后来离了政事堂,官家说国朝首要在稳。我说百姓稳,国朝便稳。又说近来抄家抄出了二十万贯,若把京城豪富都抄一遍,能抄出数千万贯。还说我大宋养士百年,不缺做官之人。官家没有答复,只叫我给他看了看身子,又新开了方子,看他打了一套我自创的强身功夫,纠正了一番,便叫我回来了。」

    王言笑着给气呼呼的盛纮倒着茶水,说道,「些许小事而已,岳父大人不必惊慌。不过是放了些印子钱,岳母也是为那康王氏所惑,没甚大事,只要以后安安稳稳就是了。华兰啊,回家去看看岳母,这个时候了,怕是还饿着肚子呢吧?…。。

    回去好生与岳母说说,让她以后跟娘家、康家保持一些距离。让岳母给他两家传话,我照顾盛家的颜面,这次就算了,都把小心思收起来。再有下次,我为了自保,可就不得不动手了。

    多带些人手,路上小心些,明日再回来,去罢。注意心情啊,可别动了胎气。」

    盛纮没在乎华兰的事儿,着急的问道:「子言,官家还有众位相公是如何说的啊?」

    「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

    官家当朝命人传召子言,现在子言就在政事堂里被官家还有诸位相公问责呢。你说你做了什么事儿?啊?我辛苦十余年,小心谨慎,这才到了如今的位置。子言更是前程大好,有宰执天下之才。华兰、淑兰怀有身孕,即将临盆。若此时我两家都遭了贬谪,华兰还能有命在吗?

    你嫁妆本有许多,盛家近几年经营的不错,大房那边托了子言的威势,经商顺遂,每年给咱们送的钱财也不少。可曾短了你的花销?啊?还用你去放印子钱?王若弗,你怎么敢?」

    被盛纮说了一大堆,王氏总算是清楚了问题的严重性,她二话不说,直接就跪,抱着盛纮的大腿,可怜巴巴的说道:「官人,我也是不想坐吃山空,贴补家用啊,官人……是我姐姐鼓动的,我根本没参与。就是把钱给了她,收些利钱,再分给她还有娘家一些补贴家用,都是她操持的啊,官人……」

    「谢官人。」

    华兰水灵灵的大眼睛,早都憋着哭呢,听见王言的话,赶紧挺着大肚子走了出去,招呼着人套马车出发……

    「官人……」

    「滚!」

    王氏不明所以:「官人说的甚么话?我又做了什么事,如何害得盛家,害得华儿。」

    「印子钱,印子钱啊。」盛纮愤怒的拍着桌子,「你堂堂官眷,竟敢私放印子钱。今日朝堂之上,十余人当朝参我盛家、你娘家,还有那康家,几十人附议,群臣指责啊,欲请官家严查、法办,要参了子言,说他德不配位,欲格其左巡使之职。

    「又是你那姐姐与你说的?罚铜了事?那是官身污点,上进无门!」盛纮一脚踹开了王氏,坐到桌边喝着水,痛苦的揉着脑袋。

    王氏凑过来说道:「官人,这定是子言近来大肆抓捕,惹得其他官员不快,若叫他停了抓捕,再放些人出来,岂不就没事了?」

    盛纮深呼吸,压制住内心的火气:「去祠堂跪着。」

    「你拿我盛家的钱,补贴康家,还有你娘家?」盛纮瞪着眼睛,「补贴娘家尚可理解,你竟然还补贴康家?你姓康啊?」

    王氏已经抹起了眼泪,但还是不忘了转移话题:「官人,放印子钱不过小事,了不起罚铜了事,这次如何闹的如此大发啊?」

    人生第一次在朝堂之上成为了主角,盛纮却是不很开心,甚至心里拔凉拔凉的。

    当时台柬官,以及其他的一些堂官,加起来十余人参他,几十人附议,他感觉天都塌了。当堂没有得到惩处,他便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家中。

    径直去到了王氏的院子,直接发作了起来:「你干的好事,你是要害死盛家,害死华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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