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想了想，轻轻的叹了口气。
借着这股子酒劲儿，他决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母亲，我想问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非常明确的答复。”
申海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肃，他从来都没有和母亲这样说话。
“好啊，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娘亲一定会给你一个坦诚的回答。”
张嫣的神色也变得异常的凝重和严肃，前所未有的郑重。
“我想知道，您是否背叛过我的父亲！”
申海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张嫣听了这个问题，顿时就愣了！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对他的侮辱。
“海儿，你突然之间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好像对我的人品有些质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你连自己母亲的品行都不再相信了？”
张嫣非常的愤怒，却还是保持着克制。
如果这个问题是别人提出来的话，她或许还能够一笑置之，并不会真正的放在心上。
毕竟都是无关人等，舌头长在别人的嘴里，想要说什么谁都没有办法。
但这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十月怀胎掉下来的一块肉。
母子之间的关系一直都非常的亲近，却不曾想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既然母亲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直言不讳，不想继续隐瞒下去，我确实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而且说的非常确凿。”
“故有此问，希望母亲能够给我一个正面的准确的回答。”
申海本来想要直接把自己听到的事实说出来，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了半句。
张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你听到的是什么一样的一种言论。但是我可以非常明白的告诉你，除了你不是申山的儿子以外，我未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情。”
申海一听到这个回答，顿时感觉脑海一片空白。
他本来是想要问问母亲和鸿钧道祖之间，是否真的早有私情。
如果母亲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他也愿意稀里糊涂的相信不再去追究所谓的真相。
没想到母亲非但没有进行否认，还给出了这样的一个晴天霹雳！
他居然不是他父亲的儿子，一下子连最基本的身份都被否定了！
而母亲居然还能够把这一点除外，这是多么无耻的说法！
申海对于母亲最后一点奢望和期待，都在母亲这一句回答当中灰飞烟灭，再也没有任何转圜的可能。
“我不是申山的儿子，那我是谁的儿子？”
“难道我是鸿钧道祖的儿子吗？”
申海这一句话里面已经有了悲怆的味道，嘴角挂着笑容，却已经红了眼眶。
张嫣听了这话顿时一愣！
“海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又扯上了鸿钧道祖，我和他又不熟悉！”
张嫣恍然之间明白过来，儿子所听到的风言风语，应该就是和鸿钧道祖有关。
但这说法未免也太过奇葩！
鸿钧道祖是什么人？
她张嫣也不过就是一个人界之中，大家族出来的闺秀罢了！
最多也就是有些诗书在于胸中，长相中上之姿，又有何德何能，会被那鸿钧道祖看上。
张嫣想到这里都忍不住苦笑起来，这说法未免太过牵强。
儿子但凡是有一点判断能力，也应该能够察觉到，这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但他也想起了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设若将她放在儿子的位置上，因为特别的在意，所以非常的害怕失去。
有可能就真的相信了那些流言蜚语，把不合理的事情也全盘接收自己，给予一个恰当的理由！
张嫣是一个生性比较淡薄的女子，不像普通女子那么感性。
她非常的理智，能够设身处地的站在申海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
通天教主那边厢，已经通过申海的六识，把握了这边所有的情形。
计划没有变化快。
他本来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此刻却突然之间发现事情，还是脱离了他的掌控。
申海居然并非是申山的儿子，这一点就是他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不过，通天教主并不着急，还是非常平静的观看那边的事态发展。
张嫣轻轻地叹了口气。
“海儿，你从来没有这样对待娘亲，可见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非常的重大，和以往昨晚全部不同。”
申将军嗅到了这股幽香之气，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他知道这是，母亲身上一直都有的天然体香。
曾经有多少个不眠之夜就是因为这种幽香伴他安眠，催他入梦。
“海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娘亲可以帮你分担一下。”
张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对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儿子的心目当中，已经变成了不值得敬畏的形象。
如果他能够清楚的知道，申海此刻心中所想，或许又是另外一种情形！
世界也还是那个世界，人也还是那个人。
只是因为心境的变化，就对这个世界和人完全产生了不同的看法！
母亲还是那个母亲，却已经完全不像以前那样看起来慈祥可敬可亲！
但这一切都已经变成了过往，怡红院里听到的声音，已经把这一切美好完全摧毁。
申将军睁开了眼睛，看到母亲坐在了旁边。
申将军在自己的院子里面自饮自酌，不知不觉就喝多了酒，神志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突然一缕淡淡的幽香，飘到了申将军的鼻子里。
往日里，这是对他最好的慰藉，而现在却似乎成为了一种巨大的耻辱。
申将军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申将军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正厅，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他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母亲的形象会有一天，在他这里变得如此的不堪。
申将军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什么事儿也没有，只是想要安静一会儿。”
“海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和娘亲说一下，娘亲应该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张嫣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带有一种异常平和的力量。
申将军听到这样的声音，心里面顿时更加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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