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跟妈姓的。”
“父女之间还是要多多交流啊，虽然说教育是我们老师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子女在成长过程中……”秦宏义扶了扶眼镜出于职业习惯地开始了对李颂的批评教育。
“哥……”秦四月小声提醒才终于让秦宏义停了下来。
秦宏义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职业病病又犯了，尴尬地轻咳一声微笑道：“没问题，明天就让她去上学吧。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记下了秦宏义的电话，又留下几句注意休息，补充营养之类的遗嘱李颂便打算离开了。至于樊院长，还是能避就避的吧，他要是一人来还好，要是再领一班医生打着学习的旗号来，自己再想脱身恐怕就难了。
见李颂往门外走，秦四月提出要李颂回去。李颂立刻掏出一颗烟对秦四月示意自己只是出门吸烟。
手中夹着烟，顺着楼梯从六楼走到一楼，一直走出了医院大门，李颂才将烟点燃。顺着人行道向公交车站慢慢走着。刚坐在公交站牌下的长椅上，便感觉背后突然一阵阴凉，冷得李颂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回头看去，路边的树枝只是在轻轻摇动，风也是暖烘烘的。但刚刚那一瞬如芒在背的感觉却又那么真实。
忽然安安静静的夜里传来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声。声音很低，但仔细听过，李颂只感觉刚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都说夜枭的叫声难听，刚刚这一声笑简直比夜枭还难听几十倍。
“欧阳羽柔。”
“跟您不是一个姓啊？”
“呵呵，看吧，我请来的人！”秦四月少见地挂上了一脸灿烂的笑容，跟自己的哥哥炫耀着。
秦宏义又是道歉又是感谢地简直语无伦次，拉着李颂的手非要让他提个感谢的办法。
想到教授的身份，李颂突然想到了欧阳羽柔。于是便说道：“教授既然是海城大学院长，就请教授我为闺女说说情。之前因为纪律问题被记过了，现在还不敢回去上课。”
“那他是什么专业的？”
“……”李颂轻轻摇头。
“直接给我名字也行。”
随着一声咳嗽，老教授吐出一口黑色的浓痰。
“爸……”秦宏义小心翼翼地呼唤一声，赶紧掀开教授的被子，开始解绑在父亲手上的一条毛巾。
“我爸犯病时手会乱抓，所以才给绑起来了。”秦宏义一边费力解着毛巾，一边解释着。
“只是记过的话，我就能给您办了。您女儿是哪儿个系的？”秦宏义拍着胸口打包票道。
“额……”
秦宏义赶紧握住父亲一双手轻轻按摩着，问道：“别的呢？还有哪儿不舒服？”
“饿。我晚饭吃了吗？”秦教授眨眨眼，认真想着晚饭的问题。只不过分分钟的时间，老人已经完全没了病态。
再次掏出自己的“乾坤丝”，不过当着秦宏义的面没有耍些花里胡哨的动作。轻轻将针在秦教授的头顶扎进去，然后一丝灵气注入。
这次的效果比之前几次来得都要立竿见影。李颂的手刚刚收回，便看见那些黑气随着自己的灵气游动就被清除了个干净。没有恢复过程的痛苦反应，秦教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
毛巾还是解不开，秦宏义干脆冲出病房叫了个小护士，将毛巾直接剪开了。
老教授抖抖自己的手腕，奇怪得看着儿子。感觉脸上瘙痒，老教授手掌抚过，一条血痂被他捏在了手里。看着父亲脸上留下的一条嫩白的皮肤，秦宏义一时间竟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绑我干什么？手疼。”秦教授迷迷糊糊地说着。但却中气十足，完全不像大病初愈，反而有点像起床气。
那边秦教授也有了反应，他嘴中发出一个虚弱的声音，身体也开始慢慢翻动。
“大伯，你感觉怎么样？”秦四月坐在床边，用卫生纸给秦教授擦着嘴边的褐色粘痰。
直接敷衍了秦宏义的道歉，李颂走到了秦教授的床边。
秦教授白天还是一副弥勒佛的富态圆脸，现在看已经面色灰暗，两腮塌陷，脸上还多了几道血痕。如果不是还有细微的呼吸，说他是个死人也不意外。白天那些黑色的雾气，此刻更浓了，不过不像鬼母的黑气，它始终没有出现人形，也不会主动躲避李颂。它们应该更像鬼母离开玉镯后残留在玉镯上的那一丝鬼气。
李颂伸手在教授额头摸了一下，手感冰冷僵硬。但被李颂的手摸过的地方便会现出一瞬间的红润。看来比想象中的还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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