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流落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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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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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过年了,她还是形单影只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我还没有见过如此孤单的一个人,过去在农村也不曾见过,进城以来,也是第一次注意到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个老太太,她只是一个人在打发着日子,她将如何过年呢?我胡乱地想着,就认为到只有制造一点动静她才能想起走出房间,走到院落里,为我打开大门。

    我对着她的房门,轻轻地叫了一声。她在里面还是不为所动,我只能再次叫了一声,这次的力度大了一点,也夹杂着央求和不满的复杂成分。她终于听见了,也感到一定要走出来,了解一下我的不满和诉求。

    她慢慢地走出来,好像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这样的一个老人,原本该是儿孙绕漆其乐融融的,尤其到了逢年过节,更是温馨祥和幸福美满的。可她却依旧要一个人面对悠长的岁月,一个人面对原本热闹的新春佳节,在那个繁华的城市,在外边鞭炮声不断的小小院落里,孤寂地过年。

    大门打开了,我就走出来那个院落,来到了外边的世界。临近中午的大街显得有点清静,大概是人们都准备着过年,不用上班,所以以往熙熙攘攘的大街顿时显得平静了。

    这一天如何安排,我还没有想好。那个院落暂时还是不能回去,回去了就被关在了里面,失去了自由只是暂时之痛,失去生命却是终生憾事。那位老人,一个人要面对热闹的新春佳节,心情不好,就不会打开大门,我如果再次走进那个大门,说不定走进的就是生死之门,我一定要慎之又慎。

    大街上的车辆和行人少了许多,连平时喧闹的广场也显得冷清了许多。他们都在自己的家里过年,我就在广场上随便的走着。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完全可以放心地走着,思考自己的生活了。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件平时不做的事情,那就是锁了院落的大门。我到那个院落生活那么长的时间,还不曾见过夜间会给大门上锁。她锁上门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了。

    我猜想她是早早地休息了。她休息了,我却无法休息,就在那个角落里打发着时间,寒意依旧严严实实地包围着我,毫不留情地对我侵袭着,让我身心都感到冰凉,一股势不可挡的严寒让我忍受了多年不曾经历的苦难。

    老年人就是老年人,她居然在第二天太阳升起很高的时候,还不打开自家的大门。“或许是忘记了,或许就是故意不开门!这样做,分明就是目中无我这只狗,她这样长期下去,非困死我不可!”我默默地想着,就感到那个院落不是长期可以待下去的地方了,必须想办法到一个新的地方生活,免得让自己受那样的“囚禁”之苦。

    我不知道她的人生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说正在经历着什么。人类的事情,只有我们想不到的,绝对没有发生不了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她的人生,或许就是我们想不到也想不通的某种可能之一了。

    她在门口看了看我,显得很冷漠,然后想起应该放我出去,就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到了大门跟前,用钥匙熟练地打开了大门。

    “她也该吃点东西,或者为自己准备午饭了!可她好像不打算吃饭了,她过得简直就是不像正常人的生活。”我仔细地观察着,不由地想着。

    她真的有点意思,钱一定不少,或者说她不会缺钱的,可她从来就不花什么钱,她只是按期地向租住的乡下人收取房租,可她自己却不舍得花钱,或者说,她几乎没有花钱的习惯。

    院落里的好几户人不见了,听房东说他们都回到农村的老家过年了。房东是一个老太太,走起路来总是气喘吁吁,一听就是个患有严重呼吸道疾病的人。她除过大声叫喊着让居住的各家各户交房租和水电费之外,平时几乎不大露面。她真的就是一个把自己隐藏起来的人,也差点就是个与世隔绝的人。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她有什么亲人或者亲戚。她,除过那么多的房产之外,几乎是别无所有。

    面对古怪的老人,我从来是提不起兴趣。她对我是不理不睬,我也赖得和她靠近乎,反正大家相安无事地生活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只顾为了各自的生活而静静地过着。

    “她不会如同我在合作社遇上的门房老人一样不省人事了吧!”我想着办法顺着窗户外的防护栏向上爬着,不由地想着。

    我很轻松就爬上去了,顺着窗帘的缝隙看到了室内的一些摆布,房间内没有摆放多少东西,老太太只是静静地在沙发上坐着,她什么也不干,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

    “实在奇怪,她怎么能这样一直坐着呢?她应该出去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但不行,她有严重的呼吸道疾病,严寒的季节里,她是不能呼吸冷空气的,只能坐在房间里。”我这样想着,就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在她的门前走了好几次,都没有听见她在房间内的动静。她在干什么呢?我有点疑惑地想。看到她老态龙钟的样子和对我冷漠无情的态度,我实在不想在那个院落里继续待下去了,我想着弄出一点响动来,提示一下她,天已经大亮了,白天开始了,应该打开大门了。

    她就住在一楼,门关闭的非常严实,我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形,但窗户上安装着玻璃,窗帘没有全部拉上,我只要想办法,总能多少窥视一点里面的境况的。

    失落的一夜让我顿时感到城里的冬天更冷、更凄苦、更缺乏温情。闪舞小说网

    乡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我在那个夜晚,几乎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自己过去生活的山区农村。那里,尽管贫穷,但不缺乏温暖,即便一堆柴草或者秸秆,都能为我们避风御寒,都是我们安心歇息养精蓄锐的窝;那里,尽管落后,但不缺少真情,即便一个简单的三口之家,都能为我们的生活费心劳神,都是我们忠诚依靠托付终生的可敬主人。

    城里的一切,大不相同。流浪的日子,过于简直,过于苍白,根本不是整齐的生活,也不能称之为有意义的生活。回首过去的日日夜夜,总感到过得不是很踏实,生活的不是很安心。安心,是生活幸福的最大保障,没有了安心,一切都让我感到杂乱无序和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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