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繁花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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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拜天地!”

    随着礼官的声音,阿沐和齐廷霄转身面朝大门,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回过身,阿沐和齐廷霄面对的是太后和皇帝。齐廷霄父母早逝,由太后抚养长大,皇帝贵为天子,拜他们为高堂也不足为过。

    “夫妻对拜!”

    “礼成!”

    终于,繁琐的礼仪结束了。阿沐被人带入了喜房,之后身边的人就只剩下陪嫁的小桐。

    “公主公主,小桐刚刚帮你打量过了,王爷生的仪表堂堂,不是个糟老头子。”小桐趴在床边,伸出一只手帮阿沐扶着凤冠。

    阿沐此刻哪里有空管这摄政王长相如何,她只关心何时能拆下这个重的要死的凤冠。

    “他爱长什么样长什么样,我只关心我的脑袋。”阿沐白了小桐一眼,“你这个丫头,向来看人只看表面。”

    “公主,可是你担心自己嫁个长相不堪的老夫子,小桐关心你才帮你看的。”小桐被阿沐说了两句,委屈起来。

    阿沐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公主,她是凉洲嫡公主,从小见惯了尔虞我诈,自然知道,年纪轻轻就封了摄政王的齐廷霄肯定不简单。

    “他这个人,看起来就阴沉沉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阿沐把脑袋耷拉在床柱子上,缓解一下颈部的疲惫。

    “公主,为什么要想的这么糟糕呢?”小桐不懂,嫁了如此一位夫君,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但是公主却没有一点这种感觉。

    阿沐怎么可能高兴,她会远嫁?朝,都是因为自己不受宠。她的母亲早逝,现在的王后让她的父王鬼迷了心窍。

    ?朝本来求娶的是她姐姐,她后母还是妃子时生的女儿,他们凉洲的长公主。然而,没娘的孩子像根草。王后舍不得女儿,就编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最后把她嫁了过来。

    说白了,和亲的公主就和每年进贡的贡品一样,她不过是凉洲送来?朝的一件礼物,连个人质都算不上。

    早前,阿沐仔细的想过。自己没有兄弟,父王又不关心自己。若是那天凉洲与?朝开战,就算?朝用她威胁,凉洲的军队也不会罢手。

    到头来,她就是个无谓的牺牲品而已。

    阿沐和小桐在房间里无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酉时,喜房的门被人推开。

    房内主仆二人惊醒,抬眼,只见门口站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你下去吧。”齐廷霄话指小桐,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阿沐,看不出情绪。

    小桐从床边爬起来,走出喜房并带上了房门。

    齐廷霄迈开步子,一步一步逼近阿沐。

    阿沐听着脚步声渐进,不由得紧张起来,脑袋也低了下去。宽大的衣袖里,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突然,齐廷霄修长的手指落在了阿沐的头上。阿沐一愣,刚要抬头去看齐廷霄,齐廷霄开了口。

    “别动,本王帮你把凤冠摘掉。”齐廷霄摁着阿沐的脑袋,细心的把凤冠拿了下来,顺带着把其他的累赘发饰也给拆了。

    “你……”阿沐终于得到了解放,赶紧站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王爷,你不会大晚上跑过来就为了给我摘凤冠吧?”

    齐廷霄站在一边,看着阿沐,对她不合规矩的动作竟然毫无意见。

    “不是。”齐廷霄真的是惜字如命,平时基本半天不见他说一个字。但是今天,此刻,他好像有了想说话的兴致。“来睡觉。”

    “咚!”

    阿沐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准确说,是让齐廷霄吓的。

    齐廷霄看着阿沐滑稽的样子,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他伸手,要拉阿沐起来,但阿沐就这么倒在地上,傻傻的看着他,两个眼睛还睁的圆圆的。“王爷,你说胡话呢?”

    “没有。”齐廷霄也不等了,一把把阿沐拽起来,直接带到怀里。“今晚是本王与王妃的洞房花烛夜,来王妃这里,自然是要跟王妃同衾而眠。”说着,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阿沐忽然被一个大男人搂进怀里,不知所措,纵使他们凉洲民风奔放,但现在孤男寡女的,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两人四目相对,阿沐第一次近距离的,很仔细的看了她夫君的脸。摄政王生的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好不英俊。长发束起,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倒是有些惹人欢喜。此时,阿沐竟看不出刚才的那些阴沉之气,她的夫君仔细看来反倒是阳光明媚。

    “那个……”阿沐轻轻的推搡了齐廷霄两下,“王爷呀,可否放开我了。”

    “不可。”齐廷霄抱着小巧的阿沐,一动不动。而此时,他的眼眸里竟多出了一丝柔情。“阿沐莉娅,别动,让本王抱一会儿。”

    齐廷霄冷不丁的叫出了阿沐的全名,阿沐这才发现,他的声音竟然还有一点好听。

    阿沐知道推不开齐廷霄,干脆放弃了挣扎,就任由他抱着。“王爷,你拜堂的时候板着脸,难道不应该是不喜欢我吗?”

    “……”齐廷霄没有回答阿沐的问题。它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松开阿沐,独自坐到床沿上。“别问了。”

    以凉洲女子的个性,阿沐是一定会追根究底的。但是,在?朝她便要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既然她的夫君让她不要问,那她也只好作罢。况且,和亲本就跟喜不喜欢无关。

    “哦。”阿沐撇撇嘴,径自坐到小桌边的凳子上,跟齐廷霄拉开距离,生怕他又过来抱自己。

    许是真的累了,阿沐竟然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之后的事她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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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沐洗漱好,换了件墨蓝色的广袖襦裙。

    “王妃,该去宫里了,王爷在前厅等着你呢。”来通报的丫鬟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眉眼清秀,看起来倒是很讨喜。

    阿沐起身,跟着小丫鬟去了前厅。

    齐廷霄已经在前厅坐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是没想到,阿沐竟然如此磨蹭。

    昨夜,齐廷霄看着阿沐睡着,把她抱回了床上,自己就离开了。

    如今世人只看得见摄政王得以重用,一时风光无两。可是谁又知道,背后有多少人在盯着这个身居高位的少年呢?

    “走吧。”齐廷霄身着一袭墨色暗纹长袍,领口,袖口和腰间都用金丝线绣了精致的图案,看上去不张扬又很大气。只不过呢,他现在看起来又是阴沉沉的。

    阿沐快步跟上去,出了门,上了马车。

    街市上,行人见到摄政王出行的马车,都不禁驻足看去。

    阿沐坐在齐廷霄身边,像个好奇宝宝。她掀开车窗帘子一角,两个眼睛望向街道。

    街边一个老翁扛着个木棍子,上面插满了红色的串子,看上去貌似是吃的,而且好像很好吃。阿沐就一直盯着那红串子,咽口水。

    齐廷霄瞥了阿沐一眼,心里一暖。阿沐去年刚完成及笄之礼,又是生长在凉洲那样无拘无束的环境,总归还是有些孩子气。但这样也好,心思单纯,喜怒都写在脸上,让齐廷霄总算有了一处可以放松之地。

    “阿沐,坐好。”齐廷霄把帘子拉下来,遮上了阿沐看外面的视线。

    阿沐嘟了一下嘴,乖乖的把两个小手叠在一起,放在腿上,坐的端正。

    马车穿过了几道宫门,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太后身边的刘公公已经在等着了。

    “老奴恭迎王爷王妃。”刘公公对二人行礼,齐廷霄应了一声。“请王爷王妃随老奴走。”

    二人跟着刘公公经过太后的永宁殿,来到后花园。走过回环曲折的石桥,穿过荷塘,看见一凉亭,亭子里端坐着几个妇人。

    “臣拜见太后。”齐廷霄伸手行礼。

    阿沐愣了一下,见身旁的男子躬身行礼,也赶紧有样学样,“臣妇拜见太后。”

    太后看阿沐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她似乎对这个摄政王妃不太满意。

    “免礼。”太后挥了挥手,让婢女给二人搬了凳子。

    “廷霄啊,哀家觉得你的后院空荡了些,想给你再添个侧妃。”太后但是不拐弯抹角,也不顾阿沐是不是同意,就要给摄政王府塞人。

    阿沐都惊了,心想?朝可真奇怪,新婚第二天竟然就有人要给她夫君送小妾?

    “这几位夫人都是重臣家眷,家里也都有适婚的女儿,你就从中挑挑吧。”这个太后对自己侄子倒是真好,都城里的世家贵女都放在这儿让他挑来做妾。

    齐廷霄星眸微垂,悄悄地打量了一眼阿沐。“太后,如今新帝刚登基,事务繁多,臣无心后院之事,侧妃就不必了。”

    “廷霄啊,你如今已过弱冠之年,却还无子嗣,哀家这也是为了你好。毕竟我齐家人丁单薄,你不可不考虑啊。”太后语重心长,句句在理,让人似乎没有可以辩驳的余地。

    “太后,此事不必着急。我摄政王府需要清净,女人多了必生事端。就这么一个王妃我都嫌麻烦,侧妃还是算了吧。”齐廷霄板着个脸,一本正经的跟太后谈论着关于要不要纳侧妃的问题,两个人完全是把阿沐当成了空气。

    一上午,就耽误在这么一个问题上了。阿沐越听越觉得无聊,因为她完全就插不上话。明明她是王妃,是她该管理后院之事,可是这太后连她的意见都没问。

    阿沐也算是看明白了,太后不喜欢她,非常不喜欢!

    最后,在齐廷霄的“谈判”之下,纳侧妃的事情暂时搁置了。太后教导了阿沐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了,自始至终看阿沐的神情都很奇怪。

    “王爷,太后让你娶侧妃你为何不娶?”回摄政王府的路上,阿沐用手支着头,打量着齐廷霄,一脸好奇。

    都说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三妻四妾,但齐廷霄倒好,他竟然说连一个王妃他都嫌麻烦,这不禁让阿沐想偏了。难道,堂堂摄政王有龙阳之好?

    “不需要。”齐廷霄端坐,闭目休息。

    行吧,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阿沐也不多过问。

    马车在街道上慢悠悠的前行,在热闹喧嚣的街道上显得有些突兀,不时的有行人侧目。

    “李青,停一下。”行至某处,沉默了许久的齐廷霄忽然开口。

    李青是齐廷霄领兵时的副将,之后齐廷霄封王,他还是一直跟着他,做了他的护卫。

    齐廷霄起身,掀开门帘出去。“下来。”他站在车下,向阿沐伸出手。

    阿沐看看那骨节分明的手,又看看齐廷霄面无表情的脸,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乖乖下了车。在触碰到齐廷霄的大手那一刻,不知为何,阿沐觉得有一点害怕。这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本王带王妃逛逛,你们先回府吧。”阿沐下了车,齐廷霄也收回了手。他对李青嘱咐了几句,随行的人就都离开了,只剩下夫妻二人。

    之后,齐廷霄在前面走,阿沐静静地在身后跟着。

    阿沐一边走路一边还在那想,刚才心里出现的那种害怕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为什么她会怕齐廷霄呢?走着走着,齐廷霄突然停下脚步,阿沐一头撞在他宽厚的背上。

    “哎呦!”阿沐赶紧揉揉脑袋。再抬头,阿沐看见齐廷霄停在了她早上看见的那个红串子前。

    齐廷霄给了老翁一块碎银子,接过两根红串子,递到阿沐面前。“给你。”

    “给我的?”阿沐眼睛里闪着光,满心欢喜的盯着两根红串子。

    齐廷霄把东西递到阿沐手里,转身,慢悠悠的往摄政王府的方向走。

    阿沐盯着亮晶晶的红色球球,闻了闻,张嘴咬了小小一口,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

    “王爷,这个红串子真好吃。”阿沐一手抓一根,笑眯眯的跟在齐廷霄身后,开心的像个三岁半的孩子。

    齐廷霄嘴角微扬,墨色的眼眸里撒进了阳光,不再是幽深不见底冰窟。“那是冰糖葫芦。”他的声音低沉沉的,像是一把音色极好的古琴,很好听。

    “哦。”阿沐只顾着吃,也没在意齐廷霄的,只是默默地记下了“冰糖葫芦”四个字。

    ————————————————————

    平日里,阿沐和齐廷霄虽住在一座府邸中,但也不怎么见得到面。

    齐廷霄忙于公务,晚了就睡在书房。少有时候不忙,也就去陪阿沐吃个晚饭,期间也不怎么说话。

    皇后跟阿沐年纪相仿,心疼阿沐小小年纪远嫁他乡,就送了个懂事的宫女来伺候阿沐。宫女叫春棠,为人很好,就是喜欢絮叨。每每阿沐有什么地方不得体,她总要絮叨好久。

    “王妃,王爷这都七八天没过来了,你怎么也不去看看他。”晚膳后,小桐给阿沐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春棠把煮好的梨汤端给阿沐。

    细想想,自打她来到摄政王府,就没怎么见王爷来过王妃的院子。想至此,春棠不禁皱眉。

    “这样挺好的呀,我一个人悠闲自在。”阿沐开心的喝着汤,完全不见忧愁。“王爷又不喜欢我,干嘛要来我这儿?”

    “哎呀,王妃!”春棠真的是干着急,这凉洲的公主心态也太好了,怎么也不害怕有女人趁虚而入抢走王爷。“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明媒正娶的王妃,跟王爷举案齐眉是应该的,王爷怎么会不喜欢你。”

    说着说着,春棠突然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王妃……”春棠一脸为难,不知该不该问。“恕婢子逾越。”

    “嗯?”阿沐看春棠欲言又止,心生疑惑。“怎么了?”

    “敢问王妃,是否……与王爷圆房?”春棠这句话刚问出口,那边阿沐就化身鲸鱼,刚喝进嘴汤全喷了出来。

    春棠和小桐赶紧手忙脚乱的用手绢给阿沐擦干净,一边赶紧道歉。“王妃恕罪,婢子不该问的,不该问的。”

    “咳咳咳。”阿沐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来,对春棠摆摆手,示意她没事儿了。

    “那什么……”阿沐想到那日进宫时听到的话,再加上这些日子,她看齐廷霄身边都是围的一群男人。尤其是那个李青,总是跟着齐廷霄,寸步不离。现在阿沐怎么看他们俩都觉得不对劲。

    阿沐招招手,让春棠和小桐靠过来。“我觉得吧,王爷好像喜欢的是男人。”

    “王妃,这……”春棠着实让阿沐给吓一跳,刚刚又要开口絮叨她,没成想,背后传来一声咳嗽。“王爷!”

    齐廷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阿沐背后,估计刚才的话都让他给听了去了。

    阿沐僵硬的转过头,对着齐廷霄笑的一脸尴尬。“呵呵呵呵……王爷,你,应该没听到什么吧?”

    “本王耳力尚可。”齐廷霄背手站着,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春棠以她在宫中伺候这么些年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消失。“王爷,婢子告退。”春棠退下,顺带拽走了小桐,同时也示意其他的下人们离开。

    齐廷霄给了李青一个眼神,李青也走了。此刻,院子里只剩下阿沐和齐廷霄二人。

    “不知王妃从何处看出,本王有断袖之癖?”齐廷霄迈开步子,一步一步逼近阿沐。

    阿沐看着齐廷霄向她走过来,整个人吓得缩成一团。“王……王爷……我……”阿沐磕磕巴巴的还没说完一句话,齐廷霄的双臂已经搭在了石桌上,将阿沐圈外中间。

    “王爷,我瞎猜的!”阿沐背抵在石桌上,双手抱在胸前,可怜巴巴的望着齐廷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齐廷霄瞧着阿沐怂怂的样子,嘴角上扬,眯起眼来。“王妃既然会瞎猜,那定是本王哪里让王妃误会了。”

    “哎!王爷,你这是干什么?”阿沐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齐廷霄抱起朝内室走去。阿沐在齐廷霄怀里也不得老实,跟溺了水似的乱扑腾。

    “圆房。”齐廷霄抱着阿沐稳稳当当的走着路,自己脸不红气不喘的,倒是一句话说的阿沐面露绯红。这下,阿沐挣扎的更厉害了。

    屋外明月高悬,正值花季,院子里开满了海棠。

    齐廷霄将阿沐抱紧屋里,用脚关上了门,隔开了屋外春色。阿沐被他轻柔的放在了床上,然后他就在床边坐下。

    “王爷……我开玩笑的,你别跟我计较呀。”阿沐刚落到床上,蹭的一下又坐起来,迅速缩到墙角。

    此时室内灯影摇曳,齐廷霄看着面前娇小玲珑的阿沐,静若止水的心忽然荡开一丝波澜。

    “王妃与本王完婚至今已月余,是本王公务繁忙冷落了王妃。”齐廷霄看着阿沐,笑的温柔。“今日得闲,正好为王妃解疑,也免得王妃日后遭人闲话。”

    阿沐嘟着嘴,心里嘀咕着:说的冠冕堂皇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王妃也是知道的,我们齐家人丁单薄,到这里只剩本王一脉。王妃是不是该尽自己开枝散叶的责任呢?嗯?”齐廷霄也不急,说话慢条斯理,就像是在跟阿沐商量,完全没有逼迫她的意思。

    阿沐疯狂的摇头,“王爷,我还小。太后说了要给你纳侧妃,你要是想开枝散叶,我明日就去告诉太后。”

    听听,多么贤惠善良的妻子,竟然主动要给丈夫纳妾。阿沐自己都快把自己感动了,但是此时齐廷霄的脸色却不对了。

    “阿沐,你这般,难道是想让人知道你我夫妻离心,好让有心人有理由挑起战乱吗?”齐廷霄邹起眉头,“凉洲的反叛势力就在暗地里盯着我们,如若我们不和,他们便会以?朝轻视和亲,轻视两国邦交为由,挑起战乱。那时,百姓们必定会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阿沐静静地听着,听齐廷霄跟她说其中利害。同时,她的脑海里好像回想起了一些事,她似乎看见了战乱的画面。那场几乎令她失去所有的战乱。

    “阿沐?”齐廷霄看阿沐眼神都直了,想必是又走神了,无奈叹了口气。“阿沐,此事本王不会逼你,但你往后在外不可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王爷,我以后不敢了。”阿沐回过神,也不闹腾了,乖巧的跪坐在床上,低眉垂目的对着齐廷霄。“王爷别生气了,我知错了。”

    其实齐廷霄并没有生气,但是阿沐这么一说,他倒是想逗一逗她。“要本王原谅你也可以……”

    “嗯?”阿沐刚一抬头,眼前就暗了下去。

    齐廷霄托着阿沐的后脑勺,俯身吻上了阿沐的唇。只蜻蜓点水般的一下,便迅速的分开了。“好了,原谅你了。”

    齐廷霄起身拂袖而去,留下阿沐一人,被人定了身一般的坐在那里。“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王妃了。”

    之后,许久阿沐清醒过来,一头扎进被子里。那时,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仿佛有一只欢脱的兔子在里面乱窜。小脸更是红的滴血,热的如同烧起来一般。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便是她对齐廷霄的“音”之源起。

    “跪!”

    拜完先祖,之后就是行交拜之礼。

    在?朝,提及这摄政王,是万人称赞。齐廷霄是太后的亲侄子,十六岁带兵出征,凯旋而归,后来在朝堂上多次为先帝解燃眉之急,先帝临终前封他为摄政王,让他日后辅佐新帝。如今他刚过弱冠之年,越发沉着沉稳起来。

    总结而言,这个齐廷霄就是出身名门,年少有为且相貌堂堂,气度不凡。

    在琹州城内,不少大家闺秀都把齐廷霄当做自己的如意郎君,其中最痴迷于齐廷霄的当是丞相之女——盛怡韵。她本以为自己与摄政王最为般配,却不料半路杀出个凉洲公主。

    齐廷霄微微俯身,向阿沐行礼。

    “新婿新妇直花堂前!”

    “新婿新妇进香!”

    阿沐穿着火红的嫁衣,带着凤冠,红纱掩面,端坐在莲花轿子的正中央,犹如花间精灵。

    ?朝的凤冠沉重的很,这才不到一个时辰,阿沐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被压断了,但奈何众目睽睽,她要注意仪态,不敢乱动。

    因为凉洲路途遥远,早在一个月前,阿沐就被接到了?朝皇宫。然后就是被迫学习各种礼仪,每日都在受煎熬。

    皇帝指婚的那一日,盛怡韵大哭一场,病了月余。这刚好,又听到摄政王大婚的消息,再一次一病不起。

    “新婿搭躬!”礼官站在一旁,手执礼册,引着新人行礼。

    媒婆牵着阿沐下了轿,她终于来到那男子身边。

    齐廷霄垂眸,目光落在眼前女子身上,眼底十分平静,毫无波澜。今日分明是他的喜事,但他的神情却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朝摄政王大婚,八方来贺,?朝的都城——琹州,一时间热闹非凡。

    送亲的喜轿从皇宫出发,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过琹州的街道。城内万人空巷,人们都围在大街两边,想要一睹摄政王妃的风采。

    终于,在满心疑问之中,熬到了立春日,她要出嫁了。

    送亲的队伍到了摄政王府门前,阿沐听见四周响起了鞭炮声,还有许多嘈杂的声响。

    轿落,阿沐抬眸。透过红纱,她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向她走来。因为有红纱遮挡,她也不能将男子的面容看真切,但,貌似不是个迂腐的糟老头子吧。

    在凉洲时,她对?朝一无所知,她只是曾听别人说过,她要嫁的人,是?朝摄政王,是先帝的左膀右臂。

    当时阿沐心里就开始犯嘀咕,先帝已故,那他的左膀右臂岂不是也半截入土了?她难道要嫁给个老头子吗?

    ?朝,洪元三十四年秋,新帝即位。为稳固邦交,永保安宁,与凉洲和亲。凉洲嫡公主指婚摄政王,册封摄政王妃。

    ————————————————————

    次年立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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