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案情展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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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翊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把萧瑾瑜几乎要跌下床的身体扶住,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那解药之前之后都要吃两颗的吗,你还没吃?”

    萧瑾瑜微微摇头,喘息的空当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药不在我身上。”

    景翊一愣,突然想起先前是楚楚从身上拿出药来给萧瑾瑜服下的,又问:“楚楚呢?”

    “不知道,已让人去找了。”

    胃里一阵痉挛,萧瑾瑜忍不住又俯下身痛苦地干呕,本来就单薄的身体抖得像风中残叶。

    景翊扶他倚到床头,道:“你等会儿,我回王府找叶千秋拿药。”

    萧瑾瑜摆摆手,勉强抓起手绢擦去嘴边残渍,深深呼吸了几次压住胃里的翻涌,声音微哑道:“他在帮我办事,别让他分神。是*引得胃病犯了,吃不吃解药都一样,过会儿就好。说说许如归吧。”

    现在能让他把注意力从身体的痛苦上转移的就只有案子了,景翊只得把准备明早再说的事提前抖了出来:“我把他拎到外面,一桶冷水浇醒,跟他说你们是一块昏过去的,还跟他说那间屋子现在是案发地,被安王府接手了,任何人不得靠近,料他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什么。”

    萧瑾瑜合起眼睛轻点头。

    “我问他能想起来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他琢磨半天,含含糊糊地跟我说觉得楼里一个叫古遥的当红姑娘近来有点鬼祟,但转头又说这些姑娘本来就干的不是光宗耀祖的营生,有点藏藏掖掖的也没什么。”

    萧瑾瑜仍合目轻点头。

    “然后……我吃饱就回来了。”

    萧瑾瑜紧皱着眉头睁开眼,原本虚弱无力的声音瞬间冷硬了几分:“为什么没去查古遥?”

    景翊默默退了一步才敢回嘴:“许如归嘴里没一句实话,拐弯抹角地想把咱们往那个古遥身上引,干吗要在他这些瞎编胡诌上耽误工夫啊!”

    “不是实话,也未必是瞎编胡诌。”

    “什么意思?”

    萧瑾瑜按着胃,咬牙忍过一阵漫长的绞痛,清楚地感觉到贴身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实在没心情也没力气在这个时候给景翊讲道理,只道:“找古遥,自己查。”

    萧瑾瑜的话音还飘着,景翊还没想好自己是该马上飘出去干活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先照顾他一下,房门突然被急急地扣了三下。

    侍卫一身雪花,一脸阴云,站在萧瑾瑜床前颔首道:“王爷,卑职……找到一具尸体。”

    看着萧瑾瑜消瘦得棱角分明的脸上瞬间没了人色,景翊忙追问:“谁的尸体?”

    “是一具*的男尸,身份不明。卑职已将其带回,安置在偏厅了。”

    萧瑾瑜深深舒出一口气,伸手撑着床沿熬过一阵晕眩,半晌才沉声道:“可有楚姑娘的消息?”

    “有人见到楚姑娘独自出了如归楼,卑职跟着脚印找出去,一路往崖下走,可脚印到这尸体边就没有了。”

    “继续找。”

    “是。”

    侍卫出去了,景翊还没动,萧瑾瑜轻蹙眉头:“还不去查古遥?”

    景翊一愣:“你不需要验验那具男尸?”

    “需要……”

    “那你不是应该让我回城叫个仵作来?”

    萧瑾瑜轻轻摇头:“来不及了……我来验。”

    一瞬间有上百句话一起冲到景翊喉咙口,他张了半天嘴,最后只吐出一句:“你要是死了,我那些卷宗是不是就不用交了啊?”

    “嗯,烧给我就好。”

    萧瑾瑜到偏厅的时候,许如归已经在偏厅门外转圈转了好久。

    “王爷!”许如归一见萧瑾瑜急忙迎了上去,“在下一时大意,竟在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在下一定全力协助王爷,揪出元凶,给王爷一个说法!”

    萧瑾瑜忍过一阵反胃,轻轻皱眉看着脸色也不好看的许如归道:“你是说茶里的药,还是屋里的人?”

    许如归一愣,看着大门紧闭一点光亮都没有透出来的偏厅道:“里面有人?”

    “许老板,可是景大人让你来的?”

    许如归忙回过头来答道:“正是。景大人说,王爷要给在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在下在此等候王爷。”

    萧瑾瑜默叹:“许老板言重了。劳烦许老板替我准备一盆炭火,一盆清水。”

    “在下马上去办。”

    景翊觉得全京城就数自己见过的美人多,可他一眼看到古遥的时候还是被晃了下神。

    他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女人,只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好看到普普通通的一间屋子都跟着屋里这个人一起好看起来。

    景翊眼睛赏玩着屋子,嘴上说着美人:“古遥姑娘果然不负艳名。”

    古遥站在景翊对面抬手斟茶,嫣然浅笑:“大人谬赞了。”

    景翊摇头,还是微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屋子,道:“可惜在许老板的名单里,姑娘排名还是在曼娘之后。”

    古遥笑容僵了一下,却还是稳稳当当地把一杯香茶捧给了景翊,道:“恕古遥无礼,大人怕不是来寻欢的吧。”

    景翊接过茶杯,转手搁回桌上道:“我是来寻人的。”

    “这里只有古遥一人。”

    “寻的就是你。”

    古遥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温柔有力的手臂在腰间一揽,猝不及防跌进一个宽敞的怀抱里。

    景翊笑看着怀里一脸狼狈的人:“本官就是来帮你提提名次的,你既然着急,那我就不客气了。”

    “大人……”古遥两颊绯红地看着满目温柔的景翊,“你……你先喝了那杯茶……”

    “省给下一个客人吧,我用不着。”

    景翊把古遥轻轻放在床上,隔着衣物抚过古遥的轮廓,轻勾嘴角看着古遥慢慢变得呼吸急促深重。

    “大人……”

    景翊按住古遥的手,在喘息不定的美人耳畔轻语:“不许动。”

    景翊一边给她愈发强烈的刺激,一边慢条斯理地研究着古遥身上并不复杂的衣带,等景翊把她第一道衣带解下来的时候,古遥已经忍得大汗淋漓了。

    “告诉你了不许动。”景翊轻皱着眉头,声音还是平平静静的,带着清浅的不悦,“不听话,就怪不得我了。”

    他一把抓住古遥的两个手腕,向她头顶一拉,扯过刚刚解下的衣带,三两下就把古遥的双手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头。

    对身体的束缚反而让感官倍加敏感,古遥一时苦不堪言,勉强挤出楚楚可怜的哀求:“大人……”

    “再不听话连你的腿也一块儿绑了。”

    “不要……”

    景翊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应着古遥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哀求,一边仍旧不急不慢地解着古遥的衣服。古遥绑着双手,景翊干脆像剥葱皮一样把她的衣裙一片一片撕扯了下来,织物碎裂的声音传到古遥耳中,引得她不住颤抖。

    景翊抚着她颤抖不止的身体,很好心地问:“冷吗?”

    “不……”

    “热吗?”

    “嗯……”

    “那等你凉快一会儿?”

    “大人……”

    景翊看着效果也差不多了,终于叹了口气,利落地撕下她身上最后一道束缚,古遥*的身体一颤,景翊忙按住她的肩道:“别急,再说几句话。”

    “唔……”

    “金阳公主驸马连程,太师四子吏部侍郎薛越,齐郡王萧琳,他们三个谁待你最好?”

    “薛越……”

    “那连程和萧琳呢?”

    “熟客……”

    古遥像缺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景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从床边站了起来,道:“在我之前,你刚送走一个熟客吧?”

    古遥的身体僵了一下,连喘息都滞了一下,扭过头错愕地望着依然温柔微笑的景翊。

    景翊轻叹:“你药效还没退尽,不然也不至于搞成这副样子。你身上这么多血痕,那人一点也不心疼你吧?”

    “他只是……吃了药……喜欢我……”

    景翊轻拧眉心,咀嚼着古遥模糊不清的逻辑:“你给他们吃药,是为了让他们喜欢你?”

    “那是最好的药……他们喜欢……就会常来……”

    “那薛越……”

    一句话说了一半,房门突然被扣响三声,紧接着是萧瑾瑜没有温度的声音:“你们两人,出去。”

    听着屋里传来景翊的一声惨叫,萧瑾瑜的声音又冷了一分:“再不出去,我和许老板就进去了。”

    短暂无声,突然咚一声响传来,萧瑾瑜抬头对许如归道:“许老板请。”

    许如归犹豫了半天才硬着头皮推开门,发现屋里窗户大开,已经人去屋空,这才默默舒了口气,偷偷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让他一个人到中年的大老爷们儿和一个位高权重的清俊后生一起偷听屋里客人和姑娘你侬我侬,亏安王爷想得出来啊!

    许如归偷眼看着那个杀人都不用拔刀的人,安王爷从头到尾一张脸苍白平静,想他一个长年经营这样生意的人都听得身体发麻脸上发热,这安王爷到底是不懂风情还是……

    “许老板,”萧瑾瑜一进屋就拿起桌上那杯香茶浅浅嗅了一下,转手递给正盯着他发愣的许如归,“你方才说的药,可是这种?”

    许如归赶忙回过神接过茶杯,仔细闻了一下,道:“回王爷,那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就是这药的气味,夜来香,古遥的独家秘药,错不了。”

    萧瑾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轻蹙眉环顾屋子,道:“许老板方才说,古遥擅长刀割鞭打之法为客取乐,尸体上的刀痕鞭伤与之极为相似。”

    “正是。”

    “若真如此,这些器具乃系此案证物,不知能否劳许老板替我找出来?”

    “就在床头的暗格里。”

    许如归熟门熟路地打开暗格,取出一盘码放整齐做工精巧的器具。

    “我需要再看看这间屋子,这些证物劳烦许老板送到景大人房里。”

    “是,王爷。”

    许如归刚走出房间,萧瑾瑜就凝起眉心,推动轮椅慢慢靠近那张被褥凌乱的床。

    验尸证明死因是做过死,诱因就是那个独门秘药。

    尸身上伤痕多样却处处清浅,分散部位凌乱,伤口走向怪异,除了刚才那盘意味深长的器具,很难再有第二种说得过去的解释。加上古遥刚才的话,联系起来,这件案子几乎可以算是板上钉钉了。

    虽然那人已死了三日有余,但开验他之时距尸体从温暖处移至雪地中绝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照外面的风雪程度,侍卫还能在雪地里追踪到延伸至弃尸处的脚印,说明楚楚不只看到了尸体,还极有可能和凶手打了照面。

    凶手没有杀她的心,至少没有立即杀她的心,否则不会只有一具尸体。

    做这样生意的人活动范围极小,如果想藏一个大活人,最放心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卧房。

    这个一目了然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地方的尺寸能容得下一个人。

    萧瑾瑜动手把床上所有被褥堆到一边,一床被子两床垫子,搬开这些东西已经让他有些气喘了。

    看到两块床板拼合处的一大道空隙,萧瑾瑜轻轻舒出半口气。

    还好,不是密封的。

    不好的是,方才连吃了几种药才勉强把病症发作时间向后拖延了一刻,这时候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药效在迅速消散,一阵晕眩袭来,从全身骨骼之中向外蔓延的疼痛也有了决堤的趋势。

    没时间多想,萧瑾瑜伸手试着去掀床板,手将要碰到床板的时候,床板突然动了一下。

    萧瑾瑜一时不确定床板是真的动了还是自己头晕看花了,怔了一怔,就在这一怔间,床板一下子跳了起来。

    萧瑾瑜向后缩手不及,右手小臂结结实实地撞在床板的棱角上,伴着一声闷响,他看清了床板活动的真相。

    楚楚平躺在床板下的空间里,两手向前伸直高高顶起床板,用力把床板往前一扔摞到另一块床板上,这才扒着床边坐起来叫道:“你要闷死我呀!”

    在里面窝了大半天才看见一道光投下来,她等不及那个红衣服的家伙慢条斯理地掀床板。

    喘了两口大气,楚楚才看见紧按着手臂脸色发青的萧瑾瑜。

    “怎、怎么是你啊?”

    萧瑾瑜比她还想问这句话,而且是吼出来问,怎么每次都是你!可惜他现在正用绝大部分力气来忍痛,只得紧锁眉头冷着脸孔盯着还一脸无辜冲他瞪眼的人问:“为什么跑出去?”

    楚楚本来都把这件事忘干净了,被萧瑾瑜这么一问,又全想起来了。她麻利地翻身出来站在地上,与萧瑾瑜拉开三步距离,挺直腰板道:“我已经请侍卫大哥把钱都还给你了,给你当丫鬟的工钱我也不要了。你愿意骗人我管不着,你骗我的事我也不计较了,可我是当仵作的,说瞎话要遭报应,那些骗人的事以后你还是找别人干吧。”

    萧瑾瑜靠在椅背上忍过脊骨间的一阵刺痛,勉强提起力气开口道:“那不是骗人。”

    “随你怎么说吧。我先前验的那些你就当不算数好了,反正京城里有本事的仵作多得是,你找他们再验一回还更保险呢,我不等上堂作证,这就回家了。只是还有件事……”楚楚抬手指了指自己刚刚爬出来的地方,“我不知道古遥姑娘去哪了,她拜托给我的人还在里面呢。”

    里面还有一个人?

    疼痛急剧加重,萧瑾瑜左手紧紧抓着扶手,指节苍白突兀,紧皱眉头,极力保持平静的声音里也掺进了细微的颤抖:“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麻烦你转告古遥姑娘,那个人真的已经死了,救不过来了。我刚刚验过,他身上虽然有不少伤,但都浅得很,不致命,他是吃了太多房药死的,跟先前那几个人一样的房药。”

    “好……你走吧……”

    景翊本不想大半夜去敲萧瑾瑜的房门,按说萧瑾瑜此刻应该在药物作用下睡得正沉,可从萧瑾瑜房里传出来的声音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跳窗进去,侍卫没在屋里,只有萧瑾瑜一个人伏在床边,朝床下痰盂费力地呕吐着,痰盂里不见任何秽物,他费尽力气吐出来的只有少量的水。

    有人坠崖了!

    楚楚顾不得多想,撒腿就奔了下去。崖也不是很高,要是赶得及时,没准还能有救。

    气喘吁吁跑到崖下,楚楚远远看到那抹红影伏在地上,好像还在动。楚楚心里一喜,一鼓作气跑过去,却在距离红影几步远的地方急急停住了脚步。

    她正打算贴着路边悄声迅速离开,尽可能不去惊扰他们,可偏偏忍不住好奇,在路过的时候多看了一眼。楚楚一眼看出躺在红衣女子身下的是个男人,又多看了一眼,注意到那男人居然是*着躺在雪地上,停住脚再多看一眼,那*男人的面容神色清楚地落入眼中,楚楚忍不住惊叫出声。

    这红衣女子轻抚轻吻轻语相对的,竟是一具一丝不挂死不瞑目的男尸!

    楚楚一叫,红衣女子像是刚发现这里不只她一个活人,倏地抬起头来。

    侍卫怔了怔,没有伸手接钱袋子,只是道:“楚姑娘请稍候。”

    侍卫转身回屋,再出来时楚楚已经不在了,门口扔着那两个钱袋子。

    她就是来还钱的,钱一文不少还到了,她就能理直气壮地走了。

    她看出那个红影是个女人,而且是个侧脸很美的女人。在雪夜里,这个女人红衣如火,却温柔如水地轻抚着身下的人,喃喃低语着,温柔的声音化在山风和飞雪里,楚楚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却有着强烈的感觉,她是在说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楚楚长舒了一口气,不管这两人大半夜从崖上跳下来是要干吗,没出人命就好。

    楚楚正要继续赶路,突然看见漫天风雪中有一抹红从如归楼的方向直直落下。

    红影坠落崖下之时刚好从楚楚正前方划过,楚楚来不及看清楚,但已足够能辨出从如归楼坠落下来的是个人,穿着一身红衣的人。

    楚楚才不管萧瑾瑜是排行老几的王爷,他已经不是第一回骗她了,这回还骗得她和他一起去骗别人,就算他肯给再多的赏钱,她也不能给这样的人当差办事!

    楚楚从枕头底下翻出那两个钱袋,毫不犹豫地敲开萧瑾瑜的房门,不等前来开门的侍卫开口,楚楚就把钱袋往侍卫面前一递:“我是来把钱还给王爷的,这钱我不要了。”

    她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怎么回家,但她知道从京城回苏州是往哪个方向走,所以只要从这里先返回京城就好了。

    楚楚沿着上来时马车走过的盘山路摸黑往崖下走。北方严冬的山风不像江南那样柔润,连风带雪刮得脸上生疼,楚楚走了一半不禁停下来紧了紧襟口,往冻得发红的手上哈了几口气,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已经模糊为一小片光亮的如归楼。

    京城最富贵的酒楼,也就是这么回事嘛!

    世上好人多着呢,她就不信没钱回不了楚水镇!

    楚楚还记得从大门到这小院子是怎么走的,顶着风雪一路跑出去,和好几个穿金戴银的人擦肩而过,没有人多看她一眼,她也就顺顺当当地出了如归楼。

    一路跟在萧瑾瑜身后,楚楚一声也没吭。萧瑾瑜在房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楚楚却一步不停地从他身边越过,径直冲进自己房里,咚一声关了房门。

    刚才事发突然,可现在楚楚却想明白了,说什么这也危险那也危险,哪有什么危险,明明就是他算计好的!她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又是为什么,可她知道她糊里糊涂地就被萧瑾瑜给利用了。

    还说什么为了遵守礼制才请她当丫鬟的鬼话,只听说过僭越有罪,什么时候轻车简从也有罪了啊!枉她还那么好心好意地担心他,可他说起瞎话来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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