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言盯着手里的水杯，淡淡地开口道。
“……”
萧子言每开口说一句话，都是朝着顾笙的胸口丢一块石头，此刻她觉得胸闷气短，喘不上气。
她今天过来，纯粹是想来给她添堵的。
耷拉着脑袋，认错的态度良好。
“你们两个，对我来说，都重要。”顾笙想了想，很是认真地道。
而萧子言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顺着她的话，提问道，“谁最重要?非要排名，谁第一?”
“……”
顾笙的眉心狠狠地一跳。
在她认为，他们的存在并不会矛盾。
而席南城和萧子言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都很看重，非要从她嘴里得知一个答案。
这个问题好比如“我和你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水。”
萧子言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是执着，“行，我换一个问题，我和席南城同时掉入水里，你先救谁。”
“……”
顾笙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对于萧子言的这个问题，无言以对。
而后弱弱地看向她，“我不会游泳。”
“……”
萧子言有些挫败地瞪着她，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冷嗤了一声，很是不悦地道，“出息！在你心里，只有席南城那个大猪蹄子是个宝，其他人都是草！”
顾笙见状，忙抱着她的手臂，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你也是我的宝啊。”
萧子言故意地抖了抖身子，恶寒地看向她，似是不在意地道，“你还是把这套留着对付席南城吧。”
但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已然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顾笙见状，一颗悬着的心，也不由得放下了一些。
萧子言瞪向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别以为这事就能这么了(liao)了(liao)了(le)！”
顾笙则摆出了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摊牌了?”萧子言望向她，直白地道。
顾笙点了点头，眼神里蕴藏不住的幸福，“嗯。”
萧子言被她的眼神闪到了，故意举起了一只手，挡住了视线，还不忘吐槽道，“啧啧，你知道你身上现在有股什么味吗？”
“什么?”
顾笙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傻傻地问道。
还下意识地低头嗅了嗅。
萧子言一字一字，煞有其事地道，“热恋中的臭酸味！”
“……”
顾笙被囧到了，却没有反驳。
见到她这样，萧子言也放心了些。
“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几天，萧子言一直都在关注这起案件，也是从网上了解到了一些不属实的片面消息。
顾笙如实地告知了前因后果，这其中的疑惑，也一股脑都诉说出来。
“所以，你怀疑，席南城找了人顶包！?”
萧子言眉头紧皱，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声音沉了沉，带着一抹异样的情绪。
为了顾笙，没有席南城做不出来的事。
而她也在纪文轩的嘴里得知了一些事情，综合以上的种种迹象……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事情发生得太过于突然了……而结果也太过于仓促了，让人不得不多想。
顾笙此刻也有些烦躁地揉搓着双手，目光有些空洞、茫然，如实地道，“我也不知道……”
视线不由得转移到自己的手心……
如果……如果她真的杀人了……她真的能这么心安理得的过一辈子吗？
对于那起凶杀案，她是有印象的，可是迷糊的。
其实在她心底里，她也排斥这样的结果。
萧子言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缓缓开口道，从齿缝间吐出了两个字，“催眠。”
“……”
这两个字，直戳顾笙内心最深处。
“你不是说，对于那段记忆，你是模糊的吗？现下，这是唯一的办法。”
萧子言开口解释道。
她了解顾笙，这起案件，她顶多算一个受害者。
唯有这样，把真相揭露，她才能释然。
顾笙点了点头。
现下最重要的是，说服席南城，让她接受催眠。
萧子言似是一眼看破了她的想法，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过来。
顾笙一脸疑惑地贴近她，把耳朵凑近了她的嘴边，不明所以。
萧子言一只手侧放在唇边，张了张嘴，在顾笙的耳旁低语着什么。
好半响，顾笙这才坐直了身子，一脸蒙圈加狐疑地望向萧子言，双唇蠕动着，咽了咽喉咙，很是不确定地道，“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萧子言朝着她耸了耸肩，淡淡地道，“你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顾笙思索了一秒后，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但是……
一想到席南城的那张脸，顾笙便打气了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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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被噎了下，闭上了嘴。
“跟席南城相比，我算个球。”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顾笙有种被这几个字支配的恐惧。
耳边不停地回旋着这句话，魔音绕梁。
连土味情话这一招都学上了。
家庭地位已经很明显了。
“……”
先认错，准没错。
“站好。”
萧子言此时气场一米八，凉凉地瞥了一眼顾笙，开口道。
面对萧子言，顾笙索性开始耍赖，凑到她的身边，蹭了蹭她的手臂，脑海里出现了那句土味情话，就这么说出口了，“惹你不开心，就是我最大的错误。”
萧子言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仅两秒，便敛起，板着一张脸，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声音平淡无奇，“被调教得不错。”
萧子言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拷问。
“……”
顾笙站起身，走到了萧子言的面前，在她脚边蹲下，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开口道，“我错了。”
认错态度良好。
“……”
顾笙被囧到了，想要反驳，但却反驳不出来。
“错哪儿了?”
顾笙已经被席南城训练成条件反射了，闻言，猛地站起身，双脚并拢，手垂着，紧紧地贴放在身侧，一副标准站军姿的模样。
萧子言被她这一连套无比流畅自然的动作惊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有些意味深长，耐人寻思，“看来，没少干错事。”
而萧子言则端起了温水，有一下没一下地抿着，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她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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