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小哥双腿一叉，粗声粗气地问：“能玩吗？！”
刘斌点头，打开电脑，启动了【尖叫】。
光头小哥往前一步，走到电脑前瞅着看。
刘斌暗笑。就凭他这个动作，就知道他并不是主角。是主角早就坐上去了。
果然，光头小哥只瞥了一眼，就扭头对身后的那人说：“老三，你上吧！”
那人打着哈欠坐到普通的办公椅子上，正要敲击键盘，就见刘斌拦住他。
“有心脏病吗？有高血压吗？有没有受到刺激后晕倒的毛病？……”
看着他们两个呆萌的样子，刘斌继续说：“本游戏拟真程度很高，一旦出了生命危险，概不负责，所以，首先要签一份免责协议。”
“协议？”
玩游戏，先要签协议？这种事情，怕是哪个游戏公司都不会有这样奇葩的要求。
“哥们，你确信自己是开发游戏的，不是干律师行的？”
长发乱男目光如电，扫了刘斌一眼。
在他看来，刘斌就是个异类。
刘斌却一早就注意到他的精神萎靡，双目血丝，两个肩周微微有些上耸，那都是通宵熬夜玩游戏的标志。
长发男签了，没有犹豫。
“我这款【尖叫】游戏，是完全浸入式的，人有眼耳鼻舌身意六感，这六感靠着这一套智能穿戴跟游戏连在一起，所以，游戏里发生的事情，跟现实一样，千万要当真，不能当自己是猪脚，就自带不死光环的……另外，千万不要答应任何人的任何事情。”
刘斌叮咛道。
长发男开始注册，没有犹豫。
三十秒后，注册完毕。刘斌意识中，【尖叫】上出现了一行文字：
【玩家：许明昌，男，二十三岁，人称三贱客，专业黑手，毁人无数……】。
尼玛，就知道来者不善！刘斌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
……
长发男许明昌看了一眼浮现出来的故事梗概，心里不免鄙夷地笑了一下。
也就是一套老掉牙的说辞，完全上不了台面。它根本就上不了市，上了市也没有销路，活不过三天。真是的，二哥也太紧张了，竟然要自己亲自来测试！
这么想，他更是觉得自己牛刀小用了。
习惯地按了一下【enter】，接着就感觉到眼前忽地暗淡下来。
那种时空转换的感觉，好像是飞机起飞，离开地面一瞬间产生的失重感。
习习凉风吹来，吹动他的乱发，清甜凉爽麻嗖嗖，感觉无比真实。
“这感觉，不是在玩游戏，而是身处某一个真实的环境……”许明昌接着看了一下四周，随即啊地尖叫着，双手乱舞，拼命的想要控制住剧烈摇晃的身体。
但他还是没有能够控制住身体，斜斜地从楼顶的边缘坠落下去。
真后悔，干嘛往下看呢，往上看是天，往前看是一排排的树顶，还有红色的屋顶，只有下面，是空的。
啊——，他尖叫着。
“玩家许明昌尖叫分贝值120，持续时间超过十秒，增加生存时间一小时！”
刘斌点头含笑，现实中短短的五分钟，许明昌就贡献了2个小时，值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嘿嘿……就该让你有一个印象深刻的回忆……
为首的是一个小个子，身高，也就只有一米六左右吧。脑袋很亮，寸草不生。上身黑色皮夹克，下身皮裤，肥大笨重的黑皮鞋，大的可以遮住他半张脸的黑墨镜，脖子里还挂着一条粗大的黄金链子。一派流里流气的江湖小大哥样子。看起来他也不过是十五六的学生呀，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妆扮。
身后的那个人身高跟他差不多，但衣着上要普通的多，一件粉色的T恤，灰色大短裤。长发，有点儿乱，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打哈欠，看起来很不情愿来这里似的。
简陋而不简约，刘斌苦笑。
即便这样，也是他和杜明昨夜临时从公司搞过来的。
本来刘斌想拿家里的电脑，但是论配置，比不上公司的，再加上还有桌椅穿戴装备，所以，还是在深夜返回公司，拉了一套到展区。
意识里，生存时间一秒一秒地减少，眼前却没有人经过。原本美好的设想，被现实无情地打碎了。
他试着去拉人，但别人都好像看到了皮条客一样躲着他。尝试过之后，他知道，只有蹲守站台，守株待兔，他别无更好的办法。
正发愁的时候，有两个人走了过来。方向，是朝着刘斌而来。
来的游戏公司都是中小公司，像钱峰这样营业级别在千万以上的，都算是大佬了。【文鼎】公司的展台有三百多平，占据核心要冲之地，主展区外形是一艘太空梭，悬浮在空中，幽蓝色的灯带除了彰显出它的神秘，还有居高临下唯我独尊的王者气势。
十个身着游戏角色服装的showinggirl来回走位，吸引了大批玩家驻足。
其中有一个苹果圆脸的妹子，格外吸引人，刘斌忍不住多巧她几眼。当然，除了脸蛋萌萌，裙子开叉也够高。
不过，展区封场，一直等到天明，才进去。
刘斌一晚上都没有怎么合眼。因此，脸上除了疲惫，还有浓浓的黑眼圈。
刘斌撇撇嘴，目光和思绪落回到自己的展台。
横竖只有不到六平米，简陋到只有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是一台办公用的电脑，还有他临时自造的VR超级智能穿戴。桌前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座椅。
上午8点左右，清北市万人游戏展，免费展区。
这次展会由【天桃谷】公司策划，级别并不像宣传里吹嘘的那样的大。
还有一家没人，不知道什么缘故。
挨着刘斌展台的一家只有一个人，只顾低头玩手游。刘斌跟他聊了两句，知道他叫吕文明，是清北城市学院的大一学生，兼职替人来看守展台。“万人？能来五千就不错了！我们这儿？！能来五个就不错了！”他鄙夷地哼了一声，说完，随即又沉浸在手游之中。
他打得是一款名为【王者耀耀】的手游，这是爆款手游，中青少儿童通吃。
展台上下人流如织。
相距大约五十米的创业游戏公司展区则要冷清许多。有五家公司来，但昨天有两家已经断了资金链，索性今天也没有来。
……
生存时间：14小时16分45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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