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人把手放在哪里?阿尔贝里希看着或挽少女腰肢,或搂住少女肩膀,或放于少女胸前露出淫笑的男人们。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在这座庄园内,这里的一切都是这里主人,名为萨克里斯的男人所有物,包括这些自以为是萨克里斯朋友的商人,农场主,和政客。
这恶劣的男人擅长把所有掌控在手心。
这些被他用各种各样方式拐来被驯化的少女们不过是冰山一角被拿到聚会中的玩具。
为这场他们准备肮脏交易的聚会增添大部分男性都会喜欢的玩具。
他会按照他的喜好把这里的一切变成想要的模样。
阿尔贝里希冷漠的站立于沙发之后,一如腰间被收录于剑鞘的利刃。
若非萨克里斯要求自己必须跟在他的身后,一刻钟他都不会停留。
“怎么了,阿尔贝里希?从刚才起,便一直不说话。”
温文尔雅的脸庞,微眯着双眼,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金黄色的头发垂落,就如正值壮年的萨克里斯,灿耀如太阳般。
“没什么,萨克里斯先生。”
中性的声音。
或许因为正处在变声期,似男孩的声音,却在阿尔贝里希冷漠脸庞的加持下,更像清冷的少女。
“我说.....萨克里斯先生,很早以前我就想说这件事情。”
萨克里斯附近的那名正不客气把手放在少女胸前的肥胖男人嘴中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出声。
“是什么呢?托克先生。”
眯眯着眼的萨克里斯反问。
和丑陋如肥猪般的男人相比,萨克里斯是狡黠的狐狸。
不。
阿尔贝里希否决自己率先想到的不恰当的对比。
因为.....狐狸可没有萨克里斯凶恶的獠牙。
“能把你身边的女孩借我两天吗?”
肥猪充满侵略性火热的目光放到阿尔贝里希清冷的脸庞。
嘴巴肆意咀嚼混合着唾液的食物,不待的模样,像是随时要把阿尔贝里希一口吃掉。
是极品的少女。好想得到.....好想蹂躏她,哀嚎,求我......
这便是那指甲般大小的脑中所想。
“请恕我拒绝。”
沉默,萨克里斯的眼眸划过精光。
“他对于我而言可是最重要的存在。”
萨克里斯尾音落地,一抹轻风从他的身旁拂过,零星间,唯有最为真实的利刃出鞘的声音。
人每次眨眼需要花费0.3~0.4秒,当萨克里斯再度看向托克时,那里所弥留的仅有三大块被血污秽的肥肉。
头,上半身,下半身,如教科书上的知识,切割匀称。
“你弄脏了我的毛毯,阿尔贝里希。”
萨克里斯看着面前如保护罩般被阿尔贝里希剑鞘挑起挡住血污所侵蚀的毛毯,转头看向冷漠,丝毫对造成这一切无感的阿尔贝里希。
血液顺着阿尔贝里希右手所持的剑刃逐渐流淌在地面。
“和弄脏毛毯相比,你应当更讨厌沾上死人的血液。”
当阿尔贝里希说话之际,除却萨克里斯的所有人怔然望向突兀出现取缔托克位置的肥肉。
身上尚且存在的黏湿温热的液体弥漫刺鼻的腥味。
这群人身上全然是被阿尔贝里希切割开托克时所溅射到的血液。
“啊!!!!”
尖叫,众人不约而同对那如恶魔般闲庭信步以残忍手段杀死生生活人仍无触动的阿尔贝里希以及萨克里斯淡漠的态度,感到由衷的畏惧。
....
深渊。
光明的照耀下却透不进一丝光亮的地方,确实也应该用“深渊”来形容它的存在。
昼、夜,在终日如一的这里是一种奢望。单调的色彩仿佛把时间切断。
漆黑,阴霾是这里的主格调。
若把这里称作为死后的世界或许是对的。
胎儿在子宫里孕育十月,它的世界是单调的。
明明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可它却不能见到任何色彩,仅凭借自己的意识活动。
生命的起源地是如此单调。大同小异,死后的世界或许亦是如此。
只是和那温润的小居所不同。
这里是寒冷的。
阿尔贝里希如此想着。
他死了。胸口被人....不....是被斯秘蕾所贯穿。
烈火之中,迷惘之时,从胸膛流出的不甘与遗憾连同他的性命一起,远离了世界。
现在他仅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没有眼睛去让他看到东西,没有鼻子去深嗅味道,没有耳朵去聆听一切。这应该便是灵魂,蕴含他思想的能量体。
“哥哥.....哥哥....”
熟悉的声音在呼唤阿尔贝里希。
太熟悉了。
那专属于她口中的昵称。
“死后的世界如若还能见到你,对我而言无异于最奢华的恩赐。”
太过久远,那是还在乡下时。
阿尔贝里希有个名为艾尔莎的妹妹。
那曾是他深爱的人。
在艾尔莎的笑容前,阿尔贝里希确信没有等价区别。因为一切都不及艾尔莎的笑容千万分之一的美丽。
那声音的主人还不想放过阿尔贝里希,接着轻呼:“哥哥....哥哥。”
不同于上一次,阿尔贝里希竟感觉到触感。
是手掌。少女般柔软的手掌在轻抚他。
他能感到,是真实的。
“!!!”
惊讶。
阿尔贝里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他现在不单单只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还有更多,越来越多。
触觉,嗅觉,听觉。一个接着一个回到阿尔贝里希的身上。
一抹轻微的亮光突兀的出现,在这片漆黑的环境里格外注目。
光的背后是......
“终于醒了呢。”
如沐春风的微笑,阿尔贝里希有限的视野被少女纯真的脸庞霸占。
“哥哥。”
简单的两个字传入阿尔贝里希的耳朵化为催泪的炸弹,堤坝般的泪腺不自觉的崩溃。
“艾尔莎.....”
泪滴逐渐从阿尔贝里希的紫眸溢出,滑落。
破泣化笑,阿尔贝里希用由衷感到庆幸的笑容回应艾尔莎。
那双习惯容纳寂寞与忧伤的瞳孔浮现的唯有喜悦。
是来自于灵魂深处最纯粹的欢愉。
“见到你真好。”
...
嗡鸣,仪器上开始紊乱的心跳线躁动着。
阿尔贝里希抬起许久未动的胳膊,暴力的扯掉胸膛上的导联线。
噩梦的记忆,混黑的梦境却抵不过最后艾尔莎的笑容。
直到一切犹如过山车般的破灭,剩下唯有空虚无助的现实。
睁着充满让人一窥究竟的紫眸,阿尔贝里希衣衫半开,露出棱角分明的腹部,以及胸膛上惊人的伤疤。
阿尔贝里希坐在床上痛苦的捂住额头,汗水顺刚好掩盖额头的发丝滑落。
粗喘。
寂静的四周,只有床上的他。单调的房间与外界所相连的唯有那道金属门。
暂且不论这些。
阿尔贝里希仔细感受呼进氧气的感觉。
还活着。
那躁动的心跳原来是灵魂与肉体结合的欢愉。
就像梦境之中阿尔贝里希梦见艾尔莎在向他微笑。
神也对他展露自己的笑容,从死亡的深渊伸出援手,捞回他。
“为什么..........”
阿尔贝里希轻轻抚摸在自己的胸膛本应是空洞的地方,竟感到真实肉体的存在。
“还活着。”
她们失去了灵动的双眼,取而代之的是如机械般只会转动的球体。
失去了最重要的心和脑。感情被抛弃,思想被禁锢于某一处角落。而这些男人却乐此不疲的和她们玩乐交流。
奢华的房间,糜烂的气息充斥。明明一切都是现实,却让人倍感虚假。
身着西装的阿尔贝里希看着脸上挂着迎合的笑容,坐在沙发上用尽一切被灌输的动作去让面前丑陋的男人们感到愉悦的少女们。
她们穿着精美的服装,每一位的样貌都可以用代表这个年纪水平之上来评价。
光线从偌大的窗户映入,却穿不透包围全场的暗调。
男人们贪婪的目光,令人甚至想要呕吐出胃里一切的笑容下,少女们的动作变得愈加木讷。
这就像是病毒般迅速蔓延,房间内三个女孩子身上生的气息越来越渺然。
至于是漂亮的男人,还是俊俏的女人,至少单从外貌上无从可知。
仿佛....仿佛是跨越性别以美和圣洁为代表的天使降临这房间,轻伏于床。
心脏的律动以波浪般线条的形式呈现于床边仪器的屏幕中。
但仅限于外貌。
阿尔贝里希的双目充斥的冷意很好的匿藏在发丝下,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不堪的记忆。
被虚伪的假笑声淹没。
恰到耳际的漆黑发丝下隐匿紧闭的双眸。
柳絮般的眉梢,轻薄的唇角,柔和的脸庞,那人就像是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人。
那人.....还想在那里躺多久?
匿藏在眼皮下的眼眸究竟何时会见到这个世界。
...
洁白宽大的衣服如用亚麻布包裹住新生儿般裹住那人的身体。看上去颇为诡异的是正因为全是白色,那青年的头从远处看就像是被割断放置于病床上。
心跳声化为电子仪器的嗡鸣充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封闭,静谧,纯白色渲染宛若致幻般单调的房间。
桌子,床,除却形状不同外,若把这些东西归为一类也是可以的。
这房间内唯一的色彩便是躺于床上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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