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榆心口已经软得一塌糊涂，可终究还有一根刺，不拔不痛快，只是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软化了很多。
“今晚在学堂那边，你为什么不冲进去？是不是……”
“不是。”不待林清榆说完，陆勋就斩钉截铁回答。
林清榆一愣，紧跟着就听到陆勋坚定的声音。
“是信任。”
“信任？”
“对，正如你相信我不会被刘碧雪这样的女人吸引一样，我相信你不会被这个世界上其他男人吸引。
醋是要吃的，但不妨碍我信任你，信任我们的感情。阿榆，你觉得这个世间，还有另外一个人可以介入我们的感情吗？”
林清榆笑了笑：“确实。但我问的是……”
“因为我知道那声音不是你。”陆勋再次坚定道，“我对你太熟悉了，熟悉到你每个表情，每个语气。就算是用AI合成的影像，AI合成的声音都没办法欺骗我。”
至此，林清榆心口那根刺彻底拔出，但还是忍不住问。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就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等我想起来的时候，我有多么想见你，多么想要把这一切告诉你。可我却接到你变傻的消息。”
原本也没觉得特别委屈，可这么一说，眼泪却掉得厉害，怎么止也止不住。
“说！你是不是因为那天劈晕我，害怕我跟你提离婚才骗我的？”
被揽入怀的那一瞬，林清榆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耳边仿佛响起多年前他温柔的声音。
“无论你怎么生气，我都永远都会朝着你走来，如同万鸟归林，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事情。”
估计是怕他变回之前在山上的模样。
将军被摸了头，一下子舒服得整只大狗趴在地上。
而此时原本蹲在地上的陆勋也知道林清榆下楼，就站了起来，看向林清榆。
“你站着别动。”
林清榆怔住。
“你永远都可以站在原地，等着我朝着你走去。”陆勋大步朝着林清榆走去，张开双手抱住了她。
当时，她还没恢复记忆，很难共情。
只知道他或许很爱自己，那段时间生不如死。
可那时候，他对她而言，就是陆延的三叔，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白雪飘落，在两人之间，这一凝视，饱含着千言万语，饱含着千帆历尽的沧桑，又好似一眼万年。
林清榆的眼眶氤氲一片，就在忍不住要冲过去的时候，陆勋出声了。
它朝着林清榆吠一声，又看看陆勋，就这样来回看着两人。
林清榆走过去，摸了摸将军的脑袋，大概知道知道将军刚刚为什么一直吼陆勋了。
这路不长，但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回来江城后，她听过无数人讲起关于她离开后陆勋的惨状。
她不断地问自己，这老天爷到底要折腾他们两人到什么时候，她害怕他永远都恢复不了，以至于等知道他是装的时候，她特别生气。
林清榆来到庭院中，将军就忽地安静了下来，冲着她一直甩尾巴。
“欧——”
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餐桌上那个不苟言笑的长辈。哪怕知道了他的深情，还是会因为那段空缺的记忆而总是心生疑惑，总觉得莫名其妙，他就这么爱自己吗？
等到她恢复记忆，他又无缝隙地“傻”了。
从视频中抬头，林清榆就看到陆勋拿着树枝在雪地里好像画着什么。
庭院有点暗，看不太清楚。
手机里还有一两个视频，可林清榆已经看不下去，心口好似梗着什么，紧紧捏着手机，一步一步走到了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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