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中人声鼎沸，李清月微微侧头道：“当铺生意。”
侍女听到后瞳孔微微放大，还是克制着自己对着李清月微微一笑，引领她到一处地方，“就是这里，这些座位都可以坐的。”
“好。”
本来李清月还有些疑惑，侍女为什么听到自己是做当铺生意的有那样的反应，看到座位后就明白了。
这是按照着生意方向所设的座位，整个宴会上都是一样的，一种生意就在一处地方像是划为阵地一般，做一样的生意都坐在一起可以共同交换经验。
当然，他们要是愿意的话。
而且，这里的位置已经坐了一半，全是男子。李清月坐下后，接受了自己在当铺老板中是唯一的女子这件事，怪不得侍女会有所反应。
李清月本就因为清丽的容貌在进来时就被人打量着，现在作为唯一更是瞩目，一位当铺老板就光明正大从上到下打量着她，脸上挂着说不出来的笑容。
一只手有意无意摸着胡须的位置，丝毫不加掩饰。
“这位老板开当铺是不是用不着小二帮忙，都是自己直勾勾盯着客人来典当的物品估价的，眼睛真好呢。”
李清月没有回避，直接抬头直视过去语气平淡。
这些人精听出来了，李清月这是在讽刺那位当铺老板怪不得眼睛练成这样，快要掉下来一样。
当铺老板也听出来了，笑容一收脸色一变，阴阳怪气道：“哪里哪里，我这不是看您好看嘛，长成这样怪不得能够开店当老板，这是无本的买卖吧，是不是还因为长的好看赚的挺多的。”
话里夸奖着李清月的容貌，实际上说李清月开店都不用钱的，只要伸伸就有男人来送钱。
他这一开口，就引起这一团人群的窃窃私语，一些人就是故意说给李清月听到，毫不掩饰自己的音量附和着：
“听说最近新开的店铺确实客人很多，你这年纪轻轻的，不要有这么大的虚荣心。”
“快回去吧，让给你钱的那个男人来与我们谈。”
说着，几人举杯喝了一口，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心中那点空被填满了一般。
还有的人放下酒杯，感慨道：“要是我能找到这样的可人，我也要让她当老板。”
又引起一阵哄笑声。
李清月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她就观望着这些人，忽然觉得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或许不是运气不好遇上的，而是这几人的智商也就能想到那种办法了。
她并不想同这些人解释什么，但是流言是很可怕的，这些话要是传了出去就会越加恶心，她必须得制止掉。
默默喝了一口茶后，李清月放下杯子正准备开口反驳，就被一旁的老板抢了话头。
李清月闭上嘴巴选择先观望，侧头看了看替自己说话的老板之前坐着的位置，从那个方向过来的，那么...
没有想错的话，这是青楼的老板。
她一脸的嫌弃，话语对着那些人是字字珠心，没有丝毫留情，“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一点风度都没有还好意思张着嘴笑。”
这个宴会比李清月想象中还要正规和高端，其中一些老板也是一夜暴富的暴发户，但在这样的环境中也知道敛住自己的情绪，变得人模人样。
“请问您是做什么生意的？”有侍女在引导进来的老板们找到自己的位置。
最近当铺里总有事发生，想来就是那边的人耐心用完了，恰好明日去会一会看看是什么个情况，这样才能定好当铺下一步该怎么走才是最好的。
不过当铺最近被很多人盯着，与人讲条件时可能会落在下方。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到时候总能有解决的办法，李清月甩甩脑袋不去想这些事，先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才是‘战场’。
不是这宴会的彩头有多好，而是平常见不到的人，今日都能够在宴会上见到，若是谈话间拉到一个有钱的老板，以后在生意上拉自己一把，那手中握着的财富就能够翻上一番不止。
恐怕李清月是唯一带着目的不一样的人了。
她到的时候也算是早，但没想到宴会上已经人来人往，其中还有很多熟悉的面孔，有的是去店铺买东西时认识的老板，还有的也是官家的夫人，举手投足间端庄有礼。
“专属于各个行业商家的聚会？”
“对，明日你就去参加，然后套出他们的目的来。”
李清月望着他抿嘴一笑，赵怀安会这么支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了，而且他还真是相信她呢，一去参加就能套出来吗？
第二日，一年一度的聚会。
依旧有很多商家愿意前来，就算是生意再忙也会在这一天放下手中的活，来这宴会上休闲谈话一日。
“没关系的。”
李清月倒是觉得正是时候，提前知道有提前知道的做法，如今才知道就有如今的做法。
李清月想的通，但赵怀安心中就气愤难耐，想着找到那个人惩罚一二。但又明白做生意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李清月想要在这一行里做下去不是要结仇，而是要与他们达成一种表面上的和平、相互制约的情况。
想要完成这个目的需要一个契机，赵怀安思及此突然眉头一挑，露出一个笑容，“清月，明日就是商家一年一度的聚会了。”
当铺还要继续走下去，李清月当然不能认怂。
“当然能成功。”
“这样就对了。”赵怀安不知是想到什么，褪去一脸的喜意面露悔色，“前一阵子就看到的消息，但是最近忙忘记了，不然你就可以早些做准备了。”
李清月摊着手，“那些老油条可比我厉害的多。”
“再厉害也就那样，我相信你。”看见李清月无奈一笑，赵怀安反问道：“你笑什么啊，你觉得你不能成功吗？”
“我同意你的想法。”
虽然赵怀安没有直接做过生意，但这些道理与朝堂上都是通用的，哪里都有竞争的关系在，而竞争的手段同样有明有暗。
只是她正好遇上了个下三滥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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