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微顿，他沉声说：“我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他说，那天方晴是主动跟着你上车的，她并不是被绑架的。”
薄衍的脸色愈发难看，苍白如纸，也不过如此。
“而且在这之前，她与你联系频繁。”
薄衍放在桌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在借用着这种方法，让自己清醒和冷静。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们是校友，偶尔有联系又能说明什么？”
“偶尔？”傅知山闻言，挑了下眉，接着问道：“这么说，你们不熟了？”
“当然！”
薄衍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一心要撇清跟方晴之间的关系。
他此刻的状态十分紧绷，完全不知道自己落入了傅知山的陷阱之中。
他还解释道：“她是陆霆礼的未婚妻，我和陆霆礼的关系你也知道，我们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他看见傅知山拿出的东西时，声音戛然而止！
“可这些都是你和她在一起时的照片，从照片上来看，你们的举止很亲密。”
傅知山将那几张照片摊开，一一的摆在薄衍面前。
仅有的四张照片，可每一张，都是方晴抱着他、或者是在偷亲他的……
这样的亲密举止，显然很熟悉……
傅知山沉声说：“薄衍，你在说谎。”
“傅知山！”薄衍咬了咬牙，激动地将桌上的照片拂到地上！
因为他的动作，手上的手铐与桌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你分明就是为了陆霆礼挟私报复！”
傅知山却平静至极的回道：“我是一名警-察，我只是想给死者一个交代，不存在任何的偏私行为。”
“你——呃！”
薄衍身形一晃，瘫在座位上，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眉头紧紧地拧起，一张脸都有些扭曲了。
傅知山诧异的看着他，询问道：“薄衍，你怎么了？”
身旁的警-察以为他是装出来的，想要借此躲过审讯，于是在他肩上用力地拍了一下：“喂，别装了！”
傅知山却抬了抬手，制止了他的举动。
他认真的观察着男人此刻的变化。
半晌，薄衍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尽管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可不知道为什么，较之方才似乎有了几分好转，更像是……变了一个人。
“薄衍？”傅知山狐疑的出声。
男人的身体向后一靠，瞧着有些懒散。
他抬起头与傅知山对视着，唇畔扯出一抹笑来，语调都变了：“傅大警官，咱们又见面了。”
“你……你是？”傅知山眸光一颤，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惊道：“你是薄衍的另一个人格！”
傅知山这才想起来，薄衍有着双重人格！
很久之前，他险些因为副人格而伤了叶纾，那是他与眼前的人第一次见面！
男人果然很激动的反驳道：“我不是薄衍那个废物的附属品！”
他咬了咬牙，一字一顿的说：“我叫——陆、深、时！”
薄衍蓦地睁开眼眸，瞪着傅知山吼道：“你不会要将这件事赖到我的头上吧！”
傅知山平静的说道：“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有些线索，若是有心追查，也是能查到的。”
“傅知山，你什么意思？”
薄衍觉得，头愈发的疼了，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动着，这种剧烈的头疼，代表着一种征兆……
他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薄衍闭了闭眼，才能听清他的声音。
“当年方晴被人绑架，然后被折磨致死。”
傅知山质问道：“是谁绑架了她，又是谁残忍的将她凌虐致死？”
傅知山的质问，令薄衍哑口无言。
薄衍暗暗地咬牙，低着头没有回答傅知山的话。
他仿佛被逼入了一个小巷，四周不见光，却有无数的危险在向他靠近。
就连傅知山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都显得有些不清晰了——
“方晴，你应该还记得吧？”
“薄衍，你身上背负的人命，也不止赵芷君一个，如果你能坦白交代配合调查，也许还能少受些苦。”
薄衍眼眸蓦地一缩，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他将薄衍的伪装，一点点的拆穿，不给他留下丝毫余地。
“你口口声声说赵芷君是自杀的，可她身上有很多的伤痕，甚至还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这些你又该怎么解释！”
薄衍被手铐束缚住的双手在暗暗地挣扎，几次想要站起身，却都被身旁的两名警-察按住——
最终，他忍无可忍，咆哮道：“赵芷君的死与我无关，她是自杀的！你们凭什么审问我，放开我！”
傅知山起身走到薄衍面前，他双手撑在桌上，低首与男人对视着，眼神分外凌厉，仿佛可以看穿他的心。
一些看不见的手、看不见的利刃，随时都会夺取了他的性命！
房间内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薄衍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汗，他的脸色苍白着，眉头紧紧地拧起，忽然的头疼了起来！
傅知山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了薄衍的心上。
他神情紧绷的一张脸，已经渐渐的苍白。
傅知山眼神凌厉，宛若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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