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我并没有给你我的手机号，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是昨天晚上，她和肖凡恩都很好奇的事情，所以今天她一过来，就主动问了。
但是，稽程墨并没有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模棱两可：“如果我说，我是从苏清柠的手机上得来的，你信吗？”
是吗？这关系好到都可以互相看手机了？唐雨沫笑笑，本来想说其实自己刚从国外回来，苏清柠也没有她的手机号的。
但是很快，唐雨沫就明白了，其实稽程墨这样说，就只是单纯的不想自己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手机号码的。
唐雨沫也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也就没有坚持要问，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这次稽先生找我过来，是想问清柠的什么事？”
稽程墨轻笑：“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唐小姐就知道是关于苏清柠的了？”
“我们两个之间的联系，除了她，似乎也没有别人了吧？”
稽程墨点头：“是，我想知道，她身体怎么了？”
“肖凡恩告诉我说，苏清柠的身体最近出了毛病，但我做她保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听过说她的身体还不好过，所以我想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唐雨沫不禁笑起来：她就知道，稽程墨找过来，就是想问这件事的！
本着医生的工作原则，唐雨沫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稽先生，这件事是苏清柠的隐私，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应该告诉你的，这有悖于我的医生原则。”
稽程墨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也没想着能从她的嘴里问出来什么。
想了想，他又换了一个问法：“那唐小姐能不能告诉我，苏清柠的身体状态怎么样，现在还好吗？”
他很担心苏清柠的身体，也正是因为担心，昨天即使很生气，也没有和苏清柠动怒，而是转身回了房间。
要是以前的话，他才不会自己憋在房间里生闷气呢！他只会找来苏清柠，“教训”一顿，看看她还会不会说出来，自己不想听的话语来！
但是今天不同往日，就是为了苏清柠的身体，他也不可能再这样做。
唐雨沫回答道：“清柠的身体情况，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的话，最应该问的人是她，而不是从我这里问。”
“不过当然了，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和你说。”
这句话能说出口，就说明苏清柠是不愿意说的。这其实是唐雨沫和稽程墨都知道的事实。
“而且事实上，我并不清楚苏清柠现在的身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稽程墨却并不相信：“你是她的主治医师，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应该是最了解苏清柠身体情况的人才对！”
“我虽然是她的主治医师没错，但是那也是六年前的事情了，我已经离开这里五六年了，总不可能还知道苏清柠的身体情况吧？”
这说的是实话，稽程墨最终还是没有继续问，唐雨沫道：
“我昨天是想给清柠做个检查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呢，她人就被你给带走了，所以她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是真的不清楚。”
“那五年前呢？”这句话呢，也就是稽程墨随口一问，他也没指望着唐雨沫能回答。
但是唐雨沫还是给出了答案：“五年前，清柠的情况其实很不好，但在治疗之后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不知道，她这次发病，会不会还成为五年前的样子。”
“稽先生，我们都看的出来，你对清柠不是没有感情的，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公开自己的心意，但是也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所以不管发生什么，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对清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别浪费了彼此的感情！”
当天，稽程墨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在思考着唐雨沫的话。
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苏清柠，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心里，苏清柠总归是有一个不一样的位置的。
至于那种感情是不是爱，他不太清楚，在此之前，他只以为是将苏清柠当成自己妹妹的感情。
再加上，自己的身份确实不一般，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并不能像平常人那样，随随便便就说爱一个人。
最终，稽程墨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清冷，一言不发，站起身来。
再回家时，苏清柠觉得，稽程墨好像哪里变了，但具体是哪里有变化，她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冷然了很多，又或者，他对自己更冷漠了。
苏清柠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道：“这么早从外面回来，你去哪里了？”
稽程墨没看他，洗手准备给她做饭吃：“见了个朋友，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苏清柠跟着他，跟到厨房门后的冰箱，身体半倚着门框，双手抱在胸前：“见了个朋友？哪个朋友，孙晨明嘛？”
稽程墨终于正眼瞧她，但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温度：“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想知道。”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我不是很快就要离开你了吗，知道那么多没什么用。”稽程墨态度冷淡，但手上动作还是很温柔，扣住她两侧的胳膊，想让她往旁边靠靠。
她站在原地，挡住了他拿着食材去琉璃台的路了！
但小姑娘固执的站在原地，没给他让地方：“我就想知道。”
苏清柠站在那里没动，稽程墨原本就没用多大力，也没有把她给移开，这下他也走不过去。
看着她的脸庞，似乎又上来一股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执拗劲儿，稽程墨也没有执意要离开，站在她面前，将手上拿着的菜放到一旁，和她面对面站着。
“你怎么了？”
虽然稽程墨的语气还是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但是苏清柠还是从他的话语间，听出来了一丝不耐烦的意味。
她抬起头来，看着比她高了一头的男人：“稽程墨，你见了谁？”
稽程墨知道，她不问出来不会罢休的，索性直接回答：“一个女人。”
这个回答，让苏清柠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他稽程墨居然还会外出见女人；不意外的是，他回来之后就对自己换了一副态度，见得，不应该是男人。
苏清柠笑笑：“那个女人长得好看吗，和我比起来，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我年轻还是她年轻啊？”
她苦笑着，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混，不像她这个年纪女孩该说出来的。稽程墨喊了她一句，想让她停止：“大小姐！”
苏清柠视若罔闻，继续说下去：“其实你不说我应该也能猜得到，她就算是没有我好看，但是在你的心里，应该也是最漂亮的那一个，对吧？”
“稽程墨，我真想看看，是谁能够得到你的喜欢啊，那个人，一定很幸福吧？”
稽程墨虽然想过要和苏清柠保持距离，但也还是不想她误会了自己，下意识的解释道：“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你新的雇主？那她对你好吗，是不是也会像是我现在这样，爱上了自己的保镖，然后追你？”
“请坐。”
唐雨沫坐下，开门见山：“稽先生，其实我有一件事特别不明白。”
肖凡恩一直奇怪，稽程墨是怎么知道自己家住在哪里的，所以撺掇着唐雨沫，明天见到稽程墨的时候，问一问。
唐雨沫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这件事就算是他不说，她也一定会问的好嘛！
……
稽程墨来的很早，早就坐在了约定好的位置上，等着唐雨沫的到来。
她到达的时候，稽程墨已经点好了两杯卡布基诺。
唐雨沫走上前，“稽先生，你来的很早。”
唐雨沫不满的看着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医生这个职业做久了，就养出来了好多的职业病，就比如身上的衣服，不管是不是医生专用白大褂，唐雨沫都不喜欢皱皱巴巴的。
而刚才肖凡恩那一拉，无疑是做了一件她最不喜欢的事情。
肖凡恩收回手，似乎是感到不太妥当，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又给她整理了一下，这才问起来正事。
稽程墨发的地点，是一个咖啡厅，会兼着卖一些早点。
唐雨沫倒觉得，这男人还算是会选择个好位置！咖啡，对于当代都市年轻人来说，的确是个好东西，提神醒脑，正好开启新的一天。
“因为啊，”肖凡恩没有卖关子，直接回答：“他都能在一天的时间内知道我家住在哪里，然后迅速的集结人马来我这边堵人，你觉得，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的事情吗？”
嗯，这好像说的也是哈！
但她还没离开几步，就被湿着手的肖凡恩拉住卫衣的帽子，给拉了回来：“哎，你等一下。”
“什么事啊？”
肖凡恩没说话，唐雨沫一脸疑惑，凑近了他：“哎，你说，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呢？”
“这我怎么会知道，”肖凡恩笑着道：“不过呢，这也并不奇怪。”
“为什么不奇怪？”
“你明个要去赴约啊？”
“对啊，要不然呢？”
要是有一个比他还喜欢苏清柠的男人出现，到时候人家狂轰猛炸轮番式的追人家，稽程墨这男人怎么可能还坐得住呢！
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能够明朗，就看这个关键的人物，什么时候能够出现了！
唐雨沫收起手机，准备回房间睡觉，等着明早出去应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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