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梦里不知身是客 百十九:二八芳华情窦生 素心焉能遭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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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自是有的,此诗,因感念和梅兄在梅园相识,即兴而作。就叫作《梅园咏梅赠梅兄》如何?”

    “好!好!嗯,这怎么好意思呢。呵呵……”

    梅英泰一边说好,一边故作不好意思状,看的任山博心中白眼大翻,不过却感叹,诗词这种东西,无论时空,无论种族,都是那般的深入灵魂,引人共鸣。呵,文抄公,穿越者的标配,更别说,有小白这个本就是书呆子般,痴爱读书的家伙存在。以梅弄影这小娘子,骨子里的浪漫情怀,以她本体为梅的天性,如何架得住我华夏第一咏梅诗作的魅惑。不过,过犹不及,今日已是撩拨的足够多了,该降降温了。

    情之一事,之于任贱,自是行家里手。

    任贱曾在地球,为了复兴家族,便阅“情之一道”的经典,施展“美男计”,最终获得家族掌控权,至今还有对其,心心念念之人。只是小白面嫩,更是古板的笃定,情之一字,当从一而终的“邪恶理念”,让任贱很是愤恨,但是在小白宁死不从的逼迫下,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红颜知己们,黯然神伤,郁郁寡欢,为此,任贱常常说任剑乃天下最心狠之人,妄自负了那么多的美人恩。任剑却不为所动,称不是自己的主意识,自是不用自己负责。任贱,嗤笑。称其为“伪人”。

    任贱深谙,情之一事,对于从未涉及情事,懵懵懂懂,向往爱情的小女生,当如何处之。不外乎,欲情故纵,冷热交替,加大她的需求感而已。

    任贱想到此处,忽然脸色转黯,紧走两步,抓住梅英泰的两只白嫩柔荑,故作神伤,道:

    “只要想起,来年要与梅兄分别,山博心中就悲从中来。我二人这三年来,同吃同住,同学共研,除却回家省亲之外,从未分离。可明年秋闱,却不得不与君,分隔两地,以我二人之才,三甲之名,自是囊中之物。到时候,外派为官,自此,再难相见,我……我……着实不舍,甚至想着不去秋闱,为你做个幕僚,只要能常伴英泰身畔,此生无憾矣。”

    梅英泰小手被任山博偷袭“得手”,心头慌乱,脸现薄怒,刚欲呵斥,却听到这呆子,如此深情倾诉,不由的芳心一颤,一时间竟也随之伤感起来,是啊,与这呆子同室、同塌,几乎形影不离三载,人非仙神,孰能无情。只是,身为女子的梅英泰,即便个性再过张扬不羁,又如何能主动开口,诉说衷情。梅英泰,常常自叹,妾与任兄,真是应了小说家笔下的境况——“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执手度一生。”

    没想到,时至今日,年节省亲之日临近,任山博这个呆子,竟如仙神附体般,陡然开窍,说了一股脑的,让人亦羞亦喜的话。更是有感而发,作出那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注定传世的咏梅之作。待到此诗,传唱九州,仅凭此诗,即可得享盛名,被当今博学大儒,争抢着收入门下,定然高中三甲,独占魁首。到时候,自己却无缘秋闱,分道扬镳时候,怎还会记得,梅花书院的昔年室友……

    念及此处,梅英泰心亦戚戚,玉手不由的用力,与之相握,口中禁不住喃喃吟咏起《诗》中华章: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 ……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 ……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

    “怎么,梅兄也有从军杀蛮之志?”任山博眼睛一亮,假装不知梅英泰借着《击鼓》,诉发的情怀,故意“正解”《击鼓》。

    “是啊,虽为书生,却也习得六艺,自是也想寇边卫国,杀敌拓疆,成就一番伟业。可任兄也知道,我是家中独子,自是不能一展抱负。甚至……甚至……”

    “梅兄,有话但说,你我之间,何须吞吐?”

    “甚至,碍于家训,我父必然不许我参加秋闱,入士为官。”

    “什么!伯父,怎么如此!梅兄大才,若因此埋没,岂不是我华国之哀!”任山博分外激动,松开梅英泰的柔荑,双手握住她瘦削的香肩,焦急之色尽显,再无平日的半分从容。

    “任……任兄,你弄疼我了……且……且松开……松开些……”梅英泰声若蚊蝇,羞赧呵斥,却哪里有半分的威势,分明是小女儿状十足,对着情郎撒娇。

    梅英泰暗骂自己为何如此怯懦,不知羞,竟然无力拒绝这个“呆子”的“非礼”。今朝不知为何,身体分外敏感,平日二人和衣而眠,也没做他想,今日,芳心几番悸动,被这个忽然开窍的“呆子”,以“疯言疯语”,撩拨的心动;又被这个偶得佳作的“呆子”,赠送“传世华章”,让芳心感动;再被这个,忽然感伤离别“呆子”,拨动那缕,被深深藏在心中,从不敢去思,不敢去想的年后“永别”。“哎,恨不能,男儿列。叹不能,男儿列……却是极好的。不过,若是……若是与山博双宿双栖,却是神仙也不做的快活。嗯,之前的呆头呆脑的书呆子样,也许会有些闷闷的,现在忽然这般“轻浮孟浪”也不知,当喜当忧。”

    “梅兄?梅兄?英泰?英泰——”

    梅英泰正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被任山博,一阵晃动香肩,惊醒过来,整个脖颈都绯红一片,整张俏脸,犹如火烧,使出全身的力气,慌乱的推开任山博搭在自己肩膀上,热气逼人的大手,转身慌乱之极的朝着寝室,小跑而去。

    任山博呆呆的望着落荒而逃的梅英泰,不知所措的喃喃道:

    “是山博孟浪了,不该出言质疑梅兄家训。山博在此,向你行礼致歉——”

    “哼!不想与你说话,我要去沐浴,你且在院外为我守着,若放进一只鸟雀,哼,我定饶你不得!”梅英泰色厉内苒的颤声呵斥,话语与往日同,却不知什么来由,今日说来,竟心若鹿撞,很是羞怯。

    “咣当——”

    当梅英泰额头撞在门框上,哎呀一声,狠狠跺脚,瞪了任山博一眼,宛如一只仓皇失措的小白兔般,再次落荒而逃,进入寝室,栓上门,再无声息。

    “好!好!真是好诗!任兄,此诗可有名字?”梅英泰眼神灼灼的望着任山博,满眼的期许。

    任山博答道: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好!好一个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如此佳句,当传世!且慢些……且快些……哎呀,任兄真气人,让人家不之如何是好。”梅英泰狠狠的跺脚,娇嗔。

    若是任山博本尊,自是会对,梅英泰如此小女儿般的“怪癖”之一,感到恶寒。任贱自是不会如此,故作不知的望着梅英泰道:

    任山博见玉人羞赧,知其面薄,不再撩拨,继续一扬三叹道: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嗯,是也不是。奇了怪哉,梅兄,这手生的却是美极,欺霜赛雪,宛若柔荑,天生馨香,沁人心脾……”

    “哼,任兄怎地如此“疯言疯语”,是不是背着老师又去吃酒?”梅英泰俏脸微红,轻轻啐道。

    任贱亲自上阵,自不会“羞愧”告罪。任英泰轻咳一声,朗声道:

    “梅兄何处此言?到底是快些,还是慢些?还有,你这般动作,让我心里没来由的状如鹿撞,心声遐想。哎,可惜梅兄不是女儿身,不然……”

    “不然怎地!哼,今朝怎地如此大胆,竟说下疯话。我已记在心里,速度吟完这首注定传世的佳作!”梅英泰小嘴微噘,白了竟说怪话的任山博一眼,按挪着被任山博层出不穷的怪话,弄的芳心急速律动的心跳,眼神略微慌乱,左右躲闪着不去看任山博,急声催促道。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再行一步,回头深深望着梅英泰,吟道:

    此时,二人已经同窗三载,木讷公子任山博,按着“设定”自是瞎子一般,毫不知情,自己最好的室友、同窗,竟是一国色天香的女子易钗求学。只是觉得,“梅兄”除了些许无伤大雅的怪癖之外,其人,博学多才,性情温良,行事谦恭有礼,谈吐雅致,实乃不可多得的良师益友。

    “任兄,任兄?因何事魂游物外?可是又得佳句华章?”梅英泰伸出藕白的纤细手指,在正在沉思不语的任山博眼前,轻微晃动。

    “嗯,刚才望见后山之梅,心声感慨,此时与梅兄已相识三载。明年此时,却是要上京赶考,再难如以往那般促膝长谈,秉烛夜游。心生不舍,偶有所得,想吟于梅兄,以诉衷肠。”

    “噢,任兄果然大才,如此短暂,竟能作诗一首。以任兄之才,自无凡文,速速吟与我听,小弟洗耳吃之!”梅英泰大大的眸子,如星似水,莹莹生辉,分外动人的望着,同样儒雅俊朗的同窗三年的挚友。

    任贱踱着步子,行走一步,抬手指向书院后山的梅园,吟道:

    “梅兄赎罪,实乃山博,心之所至,情非得已,有感而发。哎,谁叫你生的如此“妖娆俊俏”,实在怪不得小弟……”

    “哼,差点被你绕过去,且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刚才因何魂游物外?”梅英泰虽然羞赧,被个“呆子”当面“无意”夸奖,芳心之中暗暗窃喜,这木头,终于开窍了呢。不过,出于女子的矜持,还是转换话题。

    任贱心神恍惚间,才梳理清楚,过往种种。

    …… ……

    梅弄影所在的空间,任贱初始,并未过多操控,怕这灵魂属性奇高的小娘,发现端倪,故此,“盗梦空间”时间流速,只是梦境空间通用的十比一,如今任贱这个造梦“周公”入内,已在梦中渡过童年,出落成二八少女模样的梅弄影,早已失去初始的警惕之心,沉浸在内心深处最向往的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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